見她關心自己,柔妃心裡喜悅,但面上只是微微笑道。
偌大的宮殿,就只剩下她與莫瓊顏,還有一個伺候茶水的貼身嬤嬤。
沒有外人在,柔妃落在莫瓊顏身上的目光就要自然得多了。
只見面前的女子,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高挑,肌膚雪白,面如蓮瓣,臉頰紅潤。
雖然聽延兒說過,可此時見她真的與「她」有八九分的相似,柔妃眼眸微微濕潤了,自己都不曾察覺。
在柔妃打量莫瓊顏時,莫瓊顏也淡靜地回視著她。
年齡應該有三四十了,可面上看起來卻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雖然在後宮之中得寵的女人大多看不出真實年齡,可她看起來還是年輕得過分,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有十五六歲年紀的女兒的母親。
她面容精美,一身柔和氣質,在她面前,叫人忍不住心生愜意,想要與她親近,莫瓊顏就有這種感覺,而且很強烈,十分想與她呆在一起,若不是她本身有醫術,看出大殿之中點的熏香只是普通的香料,還以為是熏香的作用呢?
而且,為什麼她感覺柔妃的眼睛是那樣的溫柔,似乎在哪裡見過,非常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本宮聽聞你琴藝無雙,延兒也對你讚不絕口,今日你和凌小姐一起進宮看望太后,便請你過來陪本宮聊聊,莫小姐不會介意本宮如此唐突吧?」
短暫的寂靜之後,柔妃淡笑道,聲音溫柔似水,叫莫瓊顏心生愜意。
「娘娘客氣了,能得娘娘賞識,是臣女的福分。」莫瓊顏淡笑道,雖說她討厭不起眼前這個女人,但也不會放鬆戒備:「不過娘娘謬讚了,臣女的琴藝平平,尉遲公子也過於誇大其詞了。」
提起尉遲延時,她一副淡淡的口吻,就是為了讓柔妃知曉,她沒有對尉遲延抱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叫她放心,別來找她麻煩。
柔妃像是沒聽出她話中意思,她淡笑道:「莫小姐長得可真討人喜歡,本宮很喜歡你,本宮是延兒的親姑姑,延兒這孩子與莫小姐是朋友,那本宮可否能喚莫小姐一聲顏兒呢?」
雖然口吻平常自然,但莫瓊顏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一絲緊張。
莫瓊顏越發不解,這柔妃對她態度好奇怪哦,不過是個稱呼而已,緊張什麼?
莫瓊顏心裡疑惑,嘴上卻道:「娘娘抬愛,是臣女的福氣。」
這就是答應了。
柔妃很高興,她看著座上的女子,柔聲喚道:「顏兒。」
莫瓊顏心裡一震,臉色一變,但立刻就恢復了。
柔妃的這一聲輕喚,不知為什麼,竟然直入她心底最柔弱處,彷彿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呼喚般,讓她一瞬間想到了自己死去多年、從未見過面的娘,有一絲委屈,也有渴望,太奇怪了!
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非她所能控制,為何會這樣,難道她真與這位柔妃有什麼關係?
「顏兒,進宮許久,應該餓了吧,本宮讓婢女們備了些果肉點心還有果酒,也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