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媽媽，我真的好愛你

  ——母親節獻禮

  媽媽我真的好愛你，在我的記憶裏，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說出我埋藏在心底三十多年來未曾說出的話。


  我隻記得，在我三歲多的時候，我便被大人們安排和姑姑、奶奶一起睡。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死纏著媽媽不離開你溫暖的懷抱，可一個弱小的小丫頭的感受，誰能理解，不管我怎麽樣的糾纏，我的努力最終還是蒼白無力的，我還是被大人們硬是無情的抱出了媽媽的懷抱。永遠的抱出了媽媽的懷抱。


  不久，我便有了可愛的小妹妹。相繼又有了小弟弟。


  在我記憶的長河裏，沒有和媽媽親熱的鏡頭，沒有和媽媽撕磨的感受。那些隻是弟弟妹妹的專利和享受，而我隻能是一個姐姐，我明白了自己是一個大人，一個需要關照弟弟妹妹的大姐姐。我看著弟弟妹妹躺在媽媽的懷裏，小手繞著媽媽的脖子，我知道，我不能，因為我是姐姐。我會遠遠的站著分享媽媽對弟弟妹妹的愛，我知道，那也同樣是對我的愛。


  我還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帶著妹妹去遠方的城市看望在外工作的爸爸。而我，隻能和奶奶、姑姑呆在家裏，理由是，我是姐姐。當弟弟妹妹需要照顧的時候，我會義不容辭，責無旁貸，因為我是姐姐，雖然我還很小，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


  因為爸爸不在家，媽媽便比別人多了幾份的辛苦，裏裏外外一把手。而我作為老大，便自然而然成了媽媽唯一的幫手。記得我十二歲那年，便去一個人挑水，因為年齡太小，我隻能從井裏攪一桶水，一分為二，挑兩個半桶，這樣不至於太重。因為個子還太矮，我便隻能把扁擔兩頭的鐵鏈，分別左右纏繞，以便使水桶離開地麵，使我能夠前行。雖然也要歇好幾次才能到家，可我知道，我是媽媽唯一的幫手。


  因為我還很小，夠不著案板，可媽媽去田間幹活回不了家，為了弟弟妹妹能夠吃上飯，我便站在小板凳上學著媽媽的樣子擀麵條，那年我才十一歲。因為媽媽裏外忙碌，無暇顧及，十二歲我便學會了蒸饅頭。要是現在，我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可我生在那個年代。因為這些，我便從小養成了獨立的性格，我在學校也當然成了老師的好學生，學校的優秀生。


  媽媽，你知道嗎，我也很想和弟弟妹妹一樣溫暖的躺在你的懷裏，撒撒嬌，和媽媽親昵，我也是媽媽的孩子呀，可我不能，這些隻能是我心中永遠的夢想。在許多時候，我也想把我心中對媽媽的愛告訴媽媽，親昵的和媽媽一起享受這種母女之間的親情，可我總也沒有表達過，有人說，真愛羞於啟齒，我想那便是我此時的感受。於是，我便無數次的把我心中的愛保存。


  記得在我十七歲那年，那時，已經是農村實行生產責任製時期。包產到戶，別人家裏的活早都完了，可我們家因為父親不在家，都到了播種眼前，土肥還沒有施到地裏。我恨下心來，一個人從家裏把土肥一車一車拉出屋外。在你和爺爺的協助下，你在家裏裝車，爺爺在地裏卸車，而我呢，套著牛車再一車一車的把土肥拉到地裏。那時候我還是學校的學生呢。媽媽，你還記得嗎？小姑娘趕牛車，在當時還成為了我們村一道靚麗的風景呢，以至後來到現在還成為我過去同學的趣言。可他們那裏知道我內心的辛酸。


  在你提出，給父親也留一些活時，我無意間以父親沒有勁為由說的那句話，卻惹的你生了那麽大的氣。你甚至都哭了，你說了，我心裏隻有掙錢的父親。


  媽媽，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就恨自己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要不，我是不會讓你去幹在別人家裏隻有男人才幹的事情，可我沒有，因為，我是女孩。你知道嗎，在當時，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你會很明白，你的女兒很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愛，她不會和你撒嬌，不會和你親昵。可她知道，她會用她的行為告訴你她的愛，她的深深的對母親的愛。那是一種不用說出的深藏在心底的真愛。


  我曾經在心裏發誓，媽媽，我一定要讓你幸福，讓你感受我的愛，感受你親愛的女兒的愛。我曾經多少次渴望自己能親口對你說一聲，媽媽，我是多麽多麽的愛你。可我沒有，也許因為我們之間太久地缺少親昵，也許因為作為老大的獨立，我最終還是沒能親口說一聲，我愛你媽媽。


  母親節的再次來臨，使我內心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我不想再感到遺憾，我不想再等待什麽，我要把我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說出，我要把我對母親的愛表達，作為對親愛的母親的禮物，我要親口說出我埋藏在心底多少年的話。我要讓所有人聽見：“媽媽，我真的好愛好愛你。”謹以此禮物送給我最最親愛的媽媽！我想這個禮物對於你，我的媽媽勝過送上世界上所有的康乃馨。


  2004母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