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死

  長時不作，似忘了還要做，更不知該如何作，作些什麽，心中全無章法。努力著去想些什麽，不是胎死腹中，便又流產或艱難的不成形式。也便作罷，幹脆令自己就輕鬆些，這樣過著也非不好。做簡單事，說簡單話，無憂無慮，無思無想，遲著鈍著豈不更好。


  然，心終歸不死，總惦記著那些舊的東西和成績，白日裏將就著尚且能過，繁瑣的內容消磨著身體裏多餘的能力。夜深人靜，心便在夢裏狂野起來，虛無在空曠裏赤裸裸的奔著，似個孩提在胸腔騷撓，翻江倒海，叱吒風雲，安寧不得。


  得找些東西安撫，阻止心中的空無和激流，讓心寧靜。尋尋覓覓，我又來到舊的碼頭，找了些舊的東西。吮吸，愛撫，那味道，那香氣，又獲至寶，點燃著新的明燈，我依靠她，影影綽綽，重新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夢想。這些年，我一直在夢想，我擁抱著她的溫潤，含著她的柔香，一旦失去或不麵，我的心便向了空虛和孤寂。我得到了片刻的靜和暫時的寧，我的思想又長出了愛的翅膀，仿佛間心又活了，我又開始想象新的一章。


  終歸放不下。我墮落著靈魂，墮落著思想，墮落著行為，惶惶不可終日。我終究不想就這樣墮落自己。前進裏我失去了方向，我彷徨，我迷茫，像一個剛出世的小姑娘，我的思想隻停留在幼稚的遐想裏，我忘了現實是需要不斷的行為的，我成了一個徹底的夢想主義者，我失敗的生活在一個圓圈裏，是自己給自己畫下的那一個圓圈。多年以來，我在圓圈裏跌打滾爬，毫無長進，我不得不又重新回到了起點，而在這個終點的起點上，我已滿身疲憊，步履潺潺，我看到的隻是我踏過的荊棘和滿目瘡痍，艱難的行走，艱難的到達似乎是終點的起點。


  人生應該是多彩的，至少有七種顏色，有彩虹的那種。在我的人生，我隻灰色在一個園裏畫著自己，畫著生命，我不甘心，我要跳出這個圓，去到另外的世界，另外的地方，另外的時間，走另外的路。哪怕是荊棘，哪怕是沙漠，哪怕有更多的艱難與困苦，我需要這樣的激情和這些未知數，如在數學裏求取一個未知數，永遠都是數學家最感興趣的邏輯追求。


  200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