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陽的味道

  雪就這樣稀稀瀝瀝的下了一個星期，沒有鵝毛樣的飄灑，隻就那麽不緊不慢的下著。路麵沒有厚柔的鬆軟的積雪，霜樣的雪霧飄落而下，在路麵殘留下薄霧的冰滑。


  我的心情被這漠然的雪箍塞著，欲發不能，欲灑難奈，整個人就這樣鬱悶著。如漫天飄舞的雪花魂散九霄，散漫至極，無奈而感傷。


  海嘯在一夜間襲擊了東南亞一帶，噩耗不斷傳來，死亡人數倍增。一夜間，幾萬人民魂飛魄散，數以萬計的群民流離失所。我心悲痛，為這天災人禍，我情慨然，為這無奈的自然。我為萬千的亡靈超度，我為數以萬計的孤魂悼念。


  天格外的冷，言說今年為暖冬的預言在一夜間成為虛影。氣溫的急劇下降也許有天哭泣的道理，天也為亡靈懺悔，天也為孤魂哀悼。


  我的心情異常的抑鬱，如同這久雪的天氣，聞不出半點陽光的氣息，找不出些許浪漫的色彩。我想遠離這鬱悶的氛圍，而我隻能在暖氣的熱度裏找尋溫熱的感覺。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起的很晚，試圖用足夠的睡眠來拯救一份燦爛的心情。我不想使這種鬱悶持續演繹，因為我知道杞人憂天的道理。我覺得新年的開始應該是歡喜的，朝氣的，無比的充滿希望的。


  光從厚厚的窗簾明晃晃地照進臥室，我被光線吸引起身。一夜的睡眠，除去了疲勞之後，大腦得到了足夠的休養異常的清醒，精神倍增。拉開窗簾，一縷陽光燦爛的照進房裏，照進我的心裏。我被屋外的陽光吸引，拉開玻璃窗，雪後的空氣分明是無比的清新的，沁人心脾。陽光明媚，照耀我的心田，照亮了我混沌的思想，照透了我灰色的心情。我的心情頓時洋溢了起來。


  一切都會過去的，死亡不可怕，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麵對災難的態勢。聯合國已經發起援助的口號，我們國家也派去了百十人的醫療隊，撥去了援救款。許多國家也都開始了援助行動。災難會過去的，海嘯會被打敗的，人定勝天，人類不都是在同自然的鬥爭中取得勝利的。雖然我未幸能去東南亞援救，隻能在自己心靈的深處為逝去的亡靈超度，為死亡的靈魂祈禱。


  太陽會出來的，不管有多大的風，多大的浪，災難總會過去的，太陽也同樣會照亮東南亞落難人民的心田的。


  新年的第一天，我不想辜負這冬日久雪之後天賜予的燦爛的陽光。我想把自己連日來發黴的心情在暖陽下徹底的晾曬。我被這明媚的陽光誘惑不想就此置身屋內，與先生協議，這就起身棲身陽光。


  時間已經是正午過一點了，懶洋洋地不想生火造飯，與先生商議一起去吃羊肉泡饃。工作的繁忙，好久沒有和先生一起兩人世界了，好容易這樣的時間，這樣的陽光，這樣的心情，難得的機會。孩子已經被陽光誘惑著約了同學一起去小小NBA了，孩子自有孩子灑脫的方式，我們也有我們愜意的道理。


  收拾停當，有太陽的照耀氣溫比先前溫暖了許多，仍舊是冷氣襲麵，不敢造次，也還鴨絨衣在身，暖和至心。


  我們沿著新修的未開通的陵園東路向常去的老孫家洋肉泡饃館方向走去。陽光凜然的照耀在光燦燦的新修的柏油馬路上，路麵早就幹幹淨淨，不見了積雪的影子。路旁的未來陵園廣場的空地上雪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晶瑩透亮，嫵媚動人，宛如營火閃爍。


  我的心在刹那間透亮了起來，像這陽光下的雪光。我深深地呼吸著雪後清新的空氣，神清氣爽，聞嗅著冬日裏太陽的氣味，這久違了的雪後的陽光燦爛的味道。我的心怡然，我的情飛揚。


  陽光下徒步行走，體內的血液活躍了起來。正午的陽光溫暖可人，我竟有溫熱的感覺，通身舒服。今天是我這一個星期來最心情燦爛的日子，新年應該是快樂的，朋友這樣祝福，我也這樣祝福朋友。我想我們應該保持燦爛的心情，找尋燦爛的源泉。即便是困難，苦難，都是不會難倒人類的，因為我們是有靈性的動物。


  大雪、暴雨、黑暗、狂風、陰雨連綿，一切的一切都是會過去的，因為太陽是不會忘記我們的，我們也不會忘記太陽。太陽的味道已經根深在人們的心髓，我們呼吸著太陽的味道，我們才會有快樂、有未來、有理想。


  一小段的行走，我們來到了洋肉泡饃館。為了享受原汁原味的泡饃味道，索性自己掰饃。掰饃是十分麻煩的，也是有講究的，饃掰的越小煮出的味道也就越醇厚，吃起來也就越濃香，小到如綠豆粒那麽小。通常人們為了省卻麻煩，都由機器打饃，這樣可以節約時間，可機器打碎的饃煮的泡饃味道也就差之千裏了。


  已經過了吃飯時間，泡饃館裏人便也不多。我們在愉快的交談中完成了掰饃過程，喊來服務員，片刻，熱氣騰騰的洋肉泡饃便端了上來，就著糖蒜辣子醬，這是吃泡饃所必須的。要是沒有糖蒜，你的泡饃也就吃不到渾厚的味道了。


  享受完美味的風味泡饃，不想就此辜負這暖陽的燦爛，索性順著新修的陵園路繞園一圈。馬路是光亮的，太陽是明媚的，陽光下的雪是晶瑩的，我的心情是燦爛的。再次深深地呼吸這陽光燦爛的味道，我的心情如雪、如光、如冬日裏暖洋洋的太陽。在這新的一年的開始，我把整個的心胸裝滿了燦爛的陽光。


  20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