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漂浮的心

  就要過年了，心依然不定，漂浮於胸，悠悠忽忽。要做的事情積在一起，聚在心頭。騰不出半點時間消費沉積的心事。思維紛亂，理不清頭緒，夜也分外躁動。


  母親住院已近一月，原本高高在上的血壓數字依舊不肯降落。偌大的數字擱置在我的心頭，沉甸甸的，壓的我柔弱的心房有些透不過氣來。一直喜歡高分數的我這回真的被大數字折磨著思維。血壓終於還是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地趨於正常。眼看就到年關，母親決定明天出院。我的這顆心也終於可以撂下一會了，哪怕隻是這一小會。


  工作忙碌，身體不佳，煩瑣充填著腦海，思維如窒息般，抽不出一絲的靈感。心似零亂的房間，堆放了滿地的無緒，思不出，放不下。如漂浮於空中的浮雲，遊離天邊，自由散漫，想努力積聚一場，那怕是微微細雨，卻也是無力而為。雲依然漂浮，欲積聚大雨而力不從心。


  我的心如漂浮於平靜湖麵的浮木，為欲靜於水麵而難，為想動在水上不易，全憑一陣風的吹無，全憑波紋漣漪的推動。任憑湖麵平靜如鏡，無力於自己，無奈於本身。


  我的心於胸，卻全然不由自我，如遠離樹幹枝椏上的葉，樹欲靜而風不止，不能與其根保持一致的心氣。隻能用滿腔的熱情擁抱根須的呼吸，來表達對年輪靈魂深處的慰跡。


  夜依然是那麽靜，而心卻違背了這夜的安寧，以極快的速度運行在無眠的夜境。心狂跳不已，神躁動浮遊，不由自主。


  我輕輕地掏出自己狂亂的心體，把她攬在溫馨的胸懷，俯下輕柔的身，用我的柔柔的唇，輕輕地在心跡印上我的吻：夜是那麽靜，月色是那麽美，就讓我眷戀著你，枕著月色，在這萬籟寂靜的夜裏靜靜地安歇。我的心被我摯烈的唇安撫，我的心被我絲柔的情感染。慢慢地緩緩地我的心終於安寧下來，躺在我寬大的胸腔裏，溫馨的，可人的陪同著我的疲累的軀體一起沉睡。


  20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