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綠眼僵屍
車子在泥濘的土路上顛簸,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透過窗外隻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隻能聽見狂風在周圍嘶吼,樹葉被吹的吱吱作響,發出尖銳而又滲人響聲。
我的雙手被用麻繩綁的緊緊地,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嘴也是被用棉布團塞緊。他們這些所作所為,讓我覺得根本不是警察,反倒像是人販子。
“劉警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希望能收下。”趙言就坐在我旁邊,對那個中年男警察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亞麻色的信封,看那厚度想必也有一千元。像他這種揮金如土,不擇手段的貴家公子,一千元其實算不了什麽。
這個社會是怎麽了,拜金,賄賂,腐敗。做了好事最終不討好,而做壞事的人卻因一些關係和物質,最終功成名就。變了,這個世間讓我覺得悲涼。
趙言將信封往出遞了遞,再度開口:“一會兒在前麵那小土堆上停一下,先把這小子拉出去招待一番。”
那姓劉的跟個孫子一樣,恭恭敬敬的接過信封,之後又朝我輕蔑的笑了笑,道:“好嘞趙少爺。”他捧著信封倒是樂開了花,之後又朝著前麵開車的小夥子吆喝,說在前麵停一下車。
之後不久,我就被趙言拽出了車,他直接將我往地上一扔,手裏掂量著橡膠棒。之後朝姓劉的擺了擺手,警車便開走了,在距離我幾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呦,恒子。躺地上幹嘛,站起來啊!”趙言不陰不陽的聲音,讓我聽得直惡心。說罷,他就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是直接從土堆上滾了下來。
他不緊不慢的朝我走來,剛走到我旁邊,手裏的橡膠棒就朝我呼了上來。我被打得昏昏沉沉,想反抗但卻使不上力氣,隻能任由他這樣毆打。
“剛才不是挺拽的嗎?哈哈哈。”趙言這會兒就跟個瘋子一樣:“跪下來求我吧,求我放了你,我很好說話的。”
“嗚嗚嗚!”我罵了幾句,可奈何嘴被堵住,說不清楚。
趙言義務我真的服軟,笑了幾聲:“啥?我沒聽清楚啊。”說著就把我嘴裏的布團拿掉,捏住我的下巴,指甲刺進皮膚裏,趙言眼神一冷,對我威脅:“我告訴你,小子,不要打莫清雪的主意……“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朝他臉上一口濃痰吐了上去:“惡心!”
“誒我去!“見我這等反應,二話不說,又是一橡膠棒朝我腦門上呼了過來,大罵:“你小子別不識時務,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打死在這!”說完又冷笑幾聲,反身迅速的揪住我的衣領,朝我臉上也吐了幾口痰,惡心到吐。
他就掄起橡膠棒,朝我身上胡亂的打了起來,每次都是使足了力氣,實實在在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欺負手無寸鐵之人,算什麽男人!”我大罵一聲,不屑置辯。
他聽我這麽說,索性也丟下橡膠棒,他認為我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早已沒了反抗力氣。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傻,竟然給我解開了繩子。
我站在他麵前,活動活動被麻繩勒青的雙手,緊接著就朝趙言太陽穴上狠狠地砸了一拳。趙言吃痛,趕忙就蹲下身子抱頭哀嚎著,像他這種依靠著爹呼風喚雨的貴公子,什麽時候挨過打?或者說什麽時候自己親自打過架,他現在這個姿勢,身體的每一個致命點幾乎都暴露在外,他根本不會防守,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這個姿勢,在敵人麵前是非常危險的。
有句話說的好,趁他病,要他命。所以此時這麽好的機會,我怎能放過?要是錯過這個機會,讓他恢複過來,給我來個回馬槍,那我今晚就別想著活著走了,到時候哭都沒淚了。我趁他疼痛時,就一腳狠狠地將他踢倒。
因為我這裏地勢較高,將他踢倒後就聽見滾落的聲音,趙言可能是朝這裏滾了下去,可此時黑燈瞎火的,我早已看不見他了。
我想我這次可能真的闖禍了,這秦嶺的山勢異常險峻,趙言從山上滾下去,應該早都沒了性命。可最後一想,言必信,行必果,這一切也都是報應。
“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張趙二郎,嶽王祖師李公真人,東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觀音,伏羲神農,軒轅皇帝,雷神大帝,盤古聖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橫山七郎,羅山九郎,三天開皇,五嶽大地,神霄王府,龍虎玄壇趙元帥,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諸神仙手持符咒法術,與吾正一派王恒,願救眾生苦難,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卻奸惡,願魁罡護體威靈顯著,千叫千應,萬叫萬靈,不叫自靈。”
因為情理,他的死畢竟是因為我,我就站在山崖邊上,念了一篇《啟度文》,算是超度吧。不止是因為他,更是為了這山間那些可憐的孤魂野鬼。
做完這些,歎了口氣便轉身離去。香是我燒的,人是我殺的,經也是我念的,至於他去了地府,在陽間做的一切惡事也都會有相應的懲罰,自求多福吧。
白天的時候在義莊,燒過五處香,沒想到有兩處竟然是為自己燒的。惡事香,催命香,令我咋舌的是,這麽快就靈驗了。
揉了揉臉上的淤青,就頭昏腦脹的朝警車那邊走去。到了車旁也沒管那三個警察,因為車子是背著我的,就直接打開了後備箱。
燕華在後備箱中早已醒來,一直掙紮著,見有人打開後備倉,一腳就踢了出來,結果看見是我,才停下他的動作。
我上去趕忙將他身上的麻繩解開,望著他激動不已的眼神,我很不解。他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就好像看到了惡魔一般。他的身子拚命掙紮著,費了些力氣才將麻繩解開。
他口中塞這布團,說話支支吾吾,我聽不清楚。但他的神情不知怎的,特別的激動和恐懼。
而他的眼神,驚恐而又慌忙,至始至終沒有停留在我身上過,又或者說,他一直都在看我的背後。
我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對,謹慎而又緩慢的轉過頭去,朝後望了望。竟然有一個穿著清朝官服,鐵麵獠牙,雙眼發散著綠光的男人站在我身後,雙臂挺得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