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餌我已經下了,有願者上鉤嗎
“沐大人又來了呀。”
洛玄一動不動的站在殿外,沐浴晨光。
眼珠隨之轉動,望著從宮門口大步走來的沐子思,不禁感慨。
自從雨過晴後,沐大人來此的次數便日益增多,光是這幾,洛塵見過對方至少不下五回。
每次都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好似有著什麽大的事情要發生。
但想來無外乎就是關於兩位皇子之間的那點兒愛恨情仇。
單是皇宮內部,便有不少大動作傳出。
聽禦前監的掌印貌似都被換成了大皇子一脈的人。
洛玄聳聳肩膀,收回了目光,思緒漸漸放遠。
狗係統,不是九皇子暫住葉心宮嗎?
他來這這麽多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到,好感度任務就更別提了。
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完成這個任務,他總覺得自己在鬼地方不知何時就會命喪黃泉。
突然,一道奶聲奶氣的輕鈴聲於背後響起。
“哈,抓住你啦。”公主捏著洛玄衣擺,一蹦一蹦地,笑容綻放,“嘻嘻,我贏了,洛玄,輪到你當木頭人了。”
洛玄轉過身子,扯起嘴角,不得不出一些違心的話。
“公主不愧被地所鍾厚,不僅文能翻花繩,而且武能捉雞,甚至在木頭人一道上也能有所建樹,真乃命之女。”
公主有些羞曬的撓了撓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輕聲細語道:“其實也沒你得那麽好了,可能就是賦所致。”
“?”
洛玄聞言有些發楞,這屁孩是當真了嗎?
還賦?要不是老子讓著你,你怕不是一要哭好幾回。
“公主,我們已經玩了不短時間了,要不要稍做休息?”一旁的洛玄一臉陪笑,跟朵花兒似的,刺人眼睛。
“不行。”公主彎眉立起,臉一鼓,她可還沒盡興呢。
於是雙手輕輕推向洛玄,“我現在一點都不累,快快快,該你去抓人了。”
洛玄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噠。”
嗎買皮,又要幹回老本行了,總感覺自己在陪玩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隨即,洛玄向前快走幾步,遠離公主和其他伴侍。
深吸口氣,吐出一道恢弘嘹亮的聲音,似乎隱約能從中聽出某些憤恨與抑鬱。
“1,,,木頭人。”
葉心宮主殿內。
幾道雍容氣質的身影隱現其中。
沐子涵端坐主位,神色戚然,身後張信言和孫公公佇立兩旁,聽事吩咐。
左邊下首位則是前來商事的沐子思,急劇擴張的胸膛盡顯匆匆來意,三兩口便將盞茶盡吞口腹。
待稍作休息,沐子思緩緩吐出口氣,平複心情。
須臾後,才有一道話語出。
“娘娘,微臣貿然來此,還望恕罪。”
沐子涵眉尖輕挑,不由嗔怪道:“二哥,這裏又沒有外人,一些客套話沒必要再。”
沐子思搖了搖頭,嘴唇緊抿:“今時不同往日,為人臣子,於情於理都應當恪守皇規。”
在沉默數個呼吸後,主位上的華貴婦人才有一道無奈的冷淡聲音傳出。
“那好吧,不知沐大人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咳。”沐子思清了清嗓子,雙眸半闔,眼內泛起一抹精光。
“前幾日聿王來找我了,與我商量合作”
沐子涵抬手打斷對方的話,秀眉皺在一起,撲朔的眼睛微微圓睜,睫毛輕顫,隨即視線掃向四周:“爾等都下去吧。”
聞言,除了張信言與孫公公外,四周的宮女太監宛如魚躍,接連退下。
而在其中,有個身影俯首垂身,縮起脖子,隱隱地有道寒光從那眯起的眸子中四散而出。
約莫片刻,殿內僅剩的四人相對無言。
感受到娘娘投來的問詢目光,張信言踏前一步,垂肩拱手:“且叫娘娘放心,一切安排妥當,這幾日沐大人傳來的隱秘消息,總會讓某些有心人坐立不安。”
“不出意外,這兩日應該會有魚兒要上鉤了。”沐子思放下茶盞,雙眼眯起,腦海中將事情首尾細細思索,“信言,這些還要麻煩你多費費心。”
“大人勿憂。我已上下安排妥當。”張信言的聲音宛若金鐵摩擦般鏗鏘沉重,透著些狠辣與決然。
“嗯,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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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皇宮仿佛掩蓋了白日的喧囂,寂寥無聲。
偶有幾道鐵甲將士徘徊各路要道,盤查來往官員。
晚風徐徐,帶起的濕熱以及樹葉作響,好似在某顆安靜的心靈上平添了一份躁動。
“撲通撲通。”
激烈跳動的心髒仿佛隔著老遠也能聽到。
一道身影正沿著紅磚石牆快步行進,不時擺頭側望,掃視四周。
白淨的臉上通紅一片,寫滿慌張。
此人正是婕妤娘娘身邊的伴侍太監楊石,調來葉心宮已有兩年。
偶有微風襲過,掀起的風吹草動都令楊石心驚不已。
“我今日是怎麽了?為何總覺得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楊石呼吸急喘,漸失紊亂,不詳的預感攀上心頭。
待走至拐角處,一道陰沉的瘦削身影突兀出現。
楊石猛然驚起,不由後退兩步。
糟了,大事不妙。
正要反身逃竄時,眼角的餘光隱隱觸摸到背後潛藏的黑影。
楊石暗自運轉內力,當即抬手擊向靈所在。
剛一動作,便感到眼前一黑,丹田破碎,內力全無,強烈的痛感傳至身體的各個角落,一口猩紅鮮血宛若飛流灑向空。
“哼,在咱家麵前還敢輕取妄動,簡直不自量力。”
張信言將寬厚的手掌收於袖擺,純白絲巾輕輕擦拭臉龐濺上的數滴血珠,眼神中透著嫌惡和幾分淡淡地迷醉?
月光照耀下,孑然獨立的身子昂首挺直,盡顯高傲。
“行土,看好他,別讓他死了,今晚上想辦法讓他給咱家吐出點兒東西,明白嗎?”
“幹爹,您就放一百個心吧,一切交予我處置,定不會讓幹爹失望。”。
張信言背轉身子,遙望邊懸掛的勾月,漸漸迷離了雙眼。
他好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皇位,但坐在上邊的人總是看不清,或者是不願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