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老謀深算張信言,沒腦子的趙佑忠?
母女倆一番溫存。
公主依附在沐子涵懷中,大眼睛骨碌碌轉悠。
想了想,一道清脆的話語從口中出。
“母後,今月和明月不在了,那我身邊就少了兩個侍陪的人啊。”
“嗬嗬。”沐子涵一聲輕笑,伸手撫了撫公主的腦袋,“放心,孫公公會為你再從它處抽調兩個的。”
“那那我能不能舉薦一個啊?”
話語聽起來有些猶豫,但公主還是在完後滿臉期待的望向對方。
這副表態讓沐子涵有些訝異,以往她從未聽自家女兒指定過伴侍。
沐子涵神情一如既往的溫和道:“哦?是誰啊?”
“就是咦?”公主撓了撓頭,紅著臉憨笑,“我好像忘記問他名字啦。”
隨後吐了吐舌頭,歪頭望向身後的一群人,鼓著臉補充道:“就是你們找到我時,站我身後的那個太監,孫公公你應該也看到了。”
沐子涵眉頭一挑,視線觸及一旁的孫公公。
孫公公急忙俯首沉聲:“公主的是一個新入宮的太監,名叫洛玄,前幾日被魏賜賢分配到葉心宮。”
“魏賜賢?”
“曾在司禮監任職,現今調任淨身房,掌管新入宮的太監。”緊接著,孫公公低聲涵括一句,“他還是趙佑忠趙公公的幹兒子。”
到這裏,沐子涵才有些恍然。
魏賜賢她沒聽過,可趙佑忠就不一樣了,畢竟對方可是大皇子身邊的伴侍頭領,十年前就在姬昀身邊做事。
這樣一來,這個名叫洛玄的太監身份就有待確鑿。
不管對方是不是大皇子的人,她都不可能為了女兒的要求而置其於危險之中。
沐子涵嘴唇緊抿,單手撫過公主秀發,輕聲道:“這可不行,孫公公比較看重洛玄,要把他調往他處,你所缺的那兩個伴侍母後會為你盡心安排。”
孫公公也在一邊諂笑俯應。
“唔。”公主耷拉著臉,滿是失望,就好像認定會發生的情況,突然出了意外,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有些沮喪,撅著的嘴忍不住再次咕噥道,“真的不行嗎?”
沐子涵抬手摩挲公主白嫩的臉頰,看著對方可憐兮兮的表情,雖有些不忍,但還是毅然的搖搖頭,道:“不”
“可以。”
一道沉悶嘶啞的聲音飄然而來,語氣平淡而又漠然。
望著隱現角落的張信言,沐子涵神色一凜,目光複雜。
這是一個身居皇宮多年的資深老太監了,謀劃武力皆是深不可測,老實,若是沒有張公公,他們母子三人絕不會像現在一般,聚成勢。
能步履維艱的走到現在,張公公的行事手段絕對功不可沒。
可置身局中,被人當棋子一樣擺弄的感覺著實令人不舒服。
她痛恨著對方將他們一家卷入奪位風波中,也感恩著對方所有的推心置腹與步步為營,同時還自責自己沒有過人的頭腦,無力決定自家命途。
沐子涵美眸半闔,孑然獨立門前,靜待老太監的解釋,她可不覺得剛才的話是老太監的隨口一。
張公公掃過衣襟,雙手作揖,先是道了一聲請罪。
隨後緩緩述,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的味道。
“這個名叫洛玄的太監是個身份清白的人,難得公主有了鍾意的陪玩,娘娘大可降心相從。”張信言眉首低垂,餘光觸及仍在猶豫的沐子涵,不由道,“且叫娘娘放心,由咱家看護左右,定不會讓公主傷及分毫。”
話音剛落,公主沮喪的臉頓時有光芒綻放,大大的眼睛眨巴眨的望著自家母後,滿是期盼。
許久,沐子涵心弦似乎被過往觸動,念及時常在夕陽下呆坐的孤立身影,終是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淨身房旁邊的一座辦事公堂處。
一青服白膚的年輕太監正於紅木高椅前來回踱步,神色忐忑,顯得有些不安。
遊走的視線不住的瞟往大堂門口處,待觸及一道邁門而入的沉穩身影時,年輕太監頓時化作脫兔,臉上堆起笑臉,迎前高聲道:“幹爹,您老人家想要找我直接通稟一聲便是,怎麽還親自上門來了,真是折煞兒子了。”
來人行如龍鍾,臉色陰如雨布,直接越過前來迎接的年輕太監,坐至正堂首位的紅木椅處,揮手一蕩腰下衣襟,嘴中伴隨一聲輕哼。
看著怒氣凜然的趙佑忠,魏賜賢神色戚然,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居然惹得自家幹爹如此模樣。
但想來絕對與他脫不了幹係,否則幹爹也不會一大早的便趕赴自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可思前想後,他疑惑也越加深重,最近自己也沒搞什麽動作啊。
魏賜賢扯了扯嘴角,急忙將此前備好的熱茶端起奉上,陪笑似的站立堂前,等著幹爹問話。
自家幹爹的性子他還是清楚的,是個沒腦子的人,但總以聰明人標榜自身,所以向來不喜那些老是問來問去的家夥。
在他眼中,有些謎團需要自己去看,自己去理,老問為什麽就顯得很沒腦子。
而他魏賜賢能買斷人家幹兒子的稱號,此刻自然不會頭鐵去問因何事來此。
趙佑忠半掀瓷蓋,輕吹漂浮的茶沫兒,輕抿一口,怒氣有些許下降。
嗯,茶葉的量剛剛好,果然,細數多年收下的幹兒子,也就魏賜賢最得他心。
可同時也是最不令他省心的一個。
家夥年輕有衝勁,有腦子,賦也不錯,可動作太多了,有些不必要的得失計較太多,不夠大氣。
仗著計策謀過不少利益,可終究上不了台麵,隻能算是底下人的打鬧,偏偏這家夥還樂於此道,整日在一些不入流的太監麵前秀智商。
是什麽建立自己在底下人麵前的威勢。
白了,還是不夠沉穩,性子太浮,他往日明著暗著提點了對方不少回。
可家夥總是不當回事。。
哎,趙佑忠一聲輕歎,終究是吃了虧才會有所收斂吧。
念及來意,趙公公清了清嗓音,眼簾半合,道:“可知我為何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