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來自季墨言的傷害
木辰逸最近好像也很忙,把林楚送到門口,看著她進門之後就離開了,林楚剛走進院子,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應該去找一下律師,便又走了出去,路上給陳律師打了電話,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林楚向陳律師諮詢了一下怎麼回答記者的問題,還有討論了關於這個案子的情況,陳律師告訴她,現在她們手上只有工廠那天加工那款珠寶的詳細資料,還有之前的圖紙,現在還需要那件實物。
林楚當時一聽頭就大了,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早知道這件東西還有用,她就應該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不該讓季墨言給拿走了,現在以他們的關係,再想從他手上把手鏈拿回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為了能為自己洗刷冤屈,林楚還是硬著頭皮去找季墨言了。這是她自搬出來后,第一次回到這裡,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裡奢華典雅的一切,好像跟她都格格不入,她真有些想不明白,之前自己住在這裡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不習慣呢?現在在坐在這個客廳里,才覺得拘謹難受。
季墨言過了好久才下來,柳嫂給林楚都換了五杯茶水了。他才邁著穩健的步伐從樓梯上走下來。
林楚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這是對主人的尊重,但目光觸及到他的那一瞬間,林楚有片刻的失神,季墨言穿著一身灰白色的居家服,比較寬鬆卻依舊遮不住他的好身材,居家服的他比穿西裝時少了些許凌厲。帶了些儒雅之氣。
「找我什麼事?」但一開口,林楚心裡莫名升起的那一點兒柔情立刻又被打破。
季墨言在林楚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望著林楚的目光很冷淡,語氣中是濃濃的不耐煩。
林楚本來想著先跟他道個歉,畢竟她兀自做的這件事,確實對公司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還沒開口,就被他冷漠的態度傷到了,到嘴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季墨言一直望著林楚,見她半天不開口,直接喊了一聲,「周力,把林小姐送回去吧。」說著就要起身。
林楚心裡一急,趕緊一把拉住他,「等等,我找你有事。」
季墨言的目光落在林楚抓著他的那隻手上,林楚看不清他的情緒,但卻還是趕緊鬆開了手,他現在應該很厭惡自己的觸碰,林楚不能惹惱他,她需要那條手鏈。
季墨言重新坐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寡淡,「什麼事?」
林楚這次不敢再猶豫,深怕自己一絲的猶豫就讓季墨言不耐煩,趕緊說道,「我想拿回之前的那條手鏈。」
季墨言的眉頭立刻皺起,「什麼手鏈?」
「你知道的,那畢竟是我設計出來的東西,也是我一直在工廠跟著做出來的,我希望你能留給我做個紀念。」
林楚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尤其季墨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總讓她有種無處可藏的感覺。這個男人太過犀利,林楚在他面前總會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你是想留個紀念?還是想用它來打官司?」
果然,林楚提著的一顆心突然就落下來了,之前的緊張也消失了,既然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那她也不需要再去編什麼理由,直接等待結果就行了。
「是,我的律師告訴我,需要它作為證據出場。」
季墨言的臉色始終未變,只是望著林楚的目光逐漸變的複雜起來,「你一定要告嗎?」
這是自林楚起訴開始,季墨言最心平氣和跟她說過的一句話了,但林楚的心卻因為這句話擰成了麻花,她知道,自己的堅持可能會把季墨言對她的最後一點兒情誼都消耗掉,可是即便是那樣,她也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只有愛情,還有很多的事情會經歷,也有更多值得追求的東西,她已經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所以相比於自己熱愛的事業,愛情也可以往後排,何況這份所謂的愛情還只是她一個人的動心而已。
林楚眼中的情緒在掙扎了一番之後,終於重新歸於平靜,她堅定的點了點頭,「是,我的名譽對於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季墨言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陰鷲的眼神落在林楚的臉上。帶著憤怒跟恨意,「因為不重要,所以我說的話你才從來都不聽是嗎?因為不在意,所以才會背著我去跟別人鬼混是嗎?因為不喜歡,所以才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是嗎?」
季墨言一句一句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刺進林楚的心裡,把原本的那道口子越拉越大,直到徹底碾碎,林楚把手藏在口袋裡,死死的握著,指甲鉗進了肉里,殷紅的獻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滴在口袋裡,季墨言看不到,所以感受不到林楚的痛,他可能覺得還不夠過癮,繼續說道。
「林楚,其實你的眼光真的不太好,我季墨言的身價,可比木辰逸強多了,不管他現在有多高的位置,可他畢竟只是韓家的養子,而我,是季氏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其實要是繼續裝下去,或許我不會這麼快厭棄你。」他以一種帝王之勢睥睨著林楚,眼中全是不屑跟嘲諷。
林楚的眼睛還是不爭氣的紅了,酸澀與痛苦從心底一直湧上喉嚨,堵的她喘不過氣,儘管她極力忍耐著,可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
季墨言終於又在這張臉上看到了難過與痛苦,一直保持平靜的心再次掀起風浪,他痛並快樂著。
林楚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在猝不及防之下落了下來,一顆一顆砸在名貴的地毯上,就像她此刻的心,佯裝堅強,其實已經千瘡百孔。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才不至於開口時帶上哭腔,人家已經就厭棄她了,林楚要留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我是眼光不好,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欺騙感情,不過以後不會了。」她緩了幾口氣,接著說道,「季總,那條手鏈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還給我?」
季墨言冷笑了一聲,身體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戲謔,「可以啊,不過這是我們公司加工出來的東西,就不說加工費,光是材質,它就值不少錢。你要有錢,可以把它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