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難以啟齒的關係
相比較而言,前者是可行的,後者嗎?簡直是天方夜譚。就是自己的老總,身強體壯,國外有買賣,經常出國的人,出門一趟都不容易,沒有去過的國家,辦護照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況母親全身癱瘓,誰一同前去?誰伺候母親?就是自己能夠出去,語言不通,地理不熟,沒有金錢,沒有實力,到日本去找名醫看病。憑著一家企業的接班人,就能夠暢通無阻嗎?
就是能夠去,恐怕也是一種交易,他就隻有兩種選擇:一,娶訝島;二。去訝島公司打工。都是兩根上吊的繩子,怎麽能稀裏糊塗往裏麵鑽呢?
高帥這才告訴她,出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長計較吧。現在他已經找到了老中醫,明天一大早天不亮就要出發,回去接母親過來,住到赤楊鎮上去,通過針灸推拿再吃中藥,希望能讓母親的病有所好轉。
“真的嗎?那太好了,為你高興。”冴島還是想盡點力。“日本的藥挺好的,你這裏先治療著,我先給你買點藥輔助治療。”
高帥點頭,想一想沒錢給她,等回來以後,把1萬塊給她,就說是買藥的錢,先把比賽的事情結束,以後的事情以後說。但是無論怎樣,都要感謝她的好意。
車子漸漸開到目的地了,打量著盤山公路和山上巍巍佛塔,冴島開口說:“高帥君,咱們步行上去吧。”
高帥上次隨著車隊由花雨琅帶著來逛過,知道這條盤山公路不近,便問道:“你確定要走上去,好幾裏呢。”
訝島麵露虔誠:“如果都開車上去,毫無恭敬之心,那還有什麽意思。我到中國來過,還到過西藏,在路上看見有的信徒一步一叩頭朝聖,你說,他們為什麽不乘車去呢?”
高帥內心震撼得無以複加,作為佛教興盛之國,大概也沒多少人會想這麽多吧。虔誠,難道是小本子民族的另一麵?
他忽然想起佐藤,直覺那人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和傲慢:“訝島小姐,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和佐藤有什麽私人關係?”
訝島怔忡了下,好像在醞釀什麽,過了半分鍾她才說:“如果說私人關係。我覺得應該用麵首會比較恰當。”
“什麽?”
高帥的腦袋還沒轉過彎,冴島笑了:“你不是學中文的嗎?你們中國古代的男床伴,不就是這種說法?”
天哪!不要說的這麽直白好不好?沒想到她會如此坦白直率,直率得讓人無法接受,高帥甚至後悔自已太多嘴,這麽隱私的事問出來,還不如不知道呢。如今知道,心裏總有道邁不過去的坎。
往前麵走出幾步,沒看到訝島跟上來,回頭一看,隻見訝島正微微鞠躬站立不動。
“為什麽不走了?”
訝島站直身子,定定地注視高帥:“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有處子情懷,我想說對不起,訝島沒能做到最好!但是,隻要訝島心中有個目標。訝島就會守身如玉,絕不越雷池一步。”
守身如玉?高帥自嘲地笑了笑,他有什麽資格要求人家守身如玉,況且,在這個世風日下的時代,不論男女,還有多少人會守身如玉?又有多少人會大搞一夜情婚外情。
“其實我也隻是問問,你不要想太多。男人嘛,你懂的,都有這種情結。”
訝島走上來和高帥並肩而行,好半天沒見訝島問他,有點奇怪:“那你怎麽不問問我有沒有交女朋友?”
訝島微笑:“我們大和民族的傳統女人,沒有要求男人的習慣,當然也不會詢問你婚前行為。即使婚後出軌,也大有人在。我祖父大男子主義思想比你們這嚴重的多。用你們儒家的話來說,叫男尊女卑。我深受祖父大人的影響,所以一直想找個大陸男人為夫。而且祖父一直把我當男子來訓練。”
從接觸訝島開始再審視她的行為,可見她所言不虛。她喝斥打臉木村時,規劃布局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就像個男人,而和高帥說話時,又像個居家的小女人。
高帥悶了半天才說:“實在慚愧,大學四年,我一個女友都沒有。上班之後更是忙的像條狗,雖然結識過幾個姑娘。但是都沒有深入下去,因為我窮,沒錢沒勢,還有個癱瘓老媽。”
訝島的手伸過來,和高帥的手交叉握在一起,時而捏捏時而手指頭輕輕撫摸,她似乎像在撫弄一塊美玉,重了怕留下劃痕,輕了又怕掉在地上。兩人就這麽緊緊握著,一路沿著公路漫步爬上去,好似多年相見的戀人,說不盡的纏綿悱惻柔情蜜意。
爬到半山之上,訝島回顧山下,說:“聽說高帥君已經來遊玩過,給訝島介紹介紹吧。”
高帥幹咳了聲。說:“上次是花雨琅那丫頭帶隊的,這附近的景點她清楚的很,這裏最有看點的就是肉身殿和斜塔。”
“可以和高帥君合影嗎?”見高帥主動湊過來,訝島拿出手機喀嚓喀嚓拍了好幾張,手指一彈。發送出去。
“你發給誰了?”高帥很是好奇,伸長脖子去看。
“給我祖父呀,他一直催促呢。我發過去,你不會怪我吧?”訝島兩眼烏溜溜地觀察他的神色,好像個偷吃的小姑娘。
“我嗎?”高帥聳了聳肩。“當然沒意見。”心說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況且看的也是照片,有什麽好忐忑的。
訝島一吐舌頭,收了手機挽起高帥的胳膊肘,興高采烈地叫喊:“太好啦!走,咱們比賽,看誰先爬上去!”說著蹦蹦跳跳地拖著高帥往上跑。
高帥一腦門都是黑線,比賽還拖拉著,這還叫比賽嗎?
“跑啊跑啊,為什麽不跑?”訝島一邊衝他大聲叫喊,一邊向上奔躥。
“你這樣怎麽跑得起來?”高帥實在無法理解訝島的腦回路。
“哈哈哈哈——”訝島一掃淑女形象,放肆地大笑,活脫脫就是個野丫頭,“別人沒做過的,我們就要做一回,難道不行嗎?兩人一齊努力,還可以相互扶持,不說男女搭配,跑步不累嗎?”
呃——高帥還真是啞口無言,這個借口怎麽看怎麽都很有意思。
兩人就像拴在一起的螞蚱。又蹦又跳地朝山頂跑去。沒多久,兩人都是一身大汗,臉上紅彤彤也是布滿了汗珠,跑到向上的台階下,你扶我我扶你,也沒扶欄杆更沒坐下,彼此都相視而笑。
此刻此時,兩人雖然都覺得疲憊不堪,可兩顆年輕躁動的心,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貼近。
“還要這樣爬上去嗎?”高帥看她劉海碎發都粘在額頭上了。不由關切地問,“要不我背你上去。”
訝島雖然依靠著著高帥,可仍然頑強地堅持,看著向上長長的陡峭台階,緩緩搖頭:“高帥君,我不會拖你的後腿,咱們相扶著上去!”
說走就走,訝島邁開腿腳,高帥當然也不能落下,兩人一鼓作氣拾階而上,一直爬上寺廟前才喘著粗氣停下。這次,他們是攙扶著爬上來的,跟各自為戰比賽絕不相同。
站在半山腰上,回望山下蒼鬱的山林、縱橫交錯的阡陌、稻禾揚花的田野,對麵山峰遙遙相對,兩山對峙,恰似仙境筆架。山風徐徐,攜帶著山林間的特有的清香氣息,令人聞之精神一振。
訝島閉上雙眼依偎著高帥,與其說她陶醉於這山野旖旎風光,倒不如說她的身心完全沉浸在這麽美好時刻之中。
“高帥君,希望我們到八十歲時再來爬山,再遊覽珩琅山,你看成嗎?”
看訝島無比期待的眼神,高帥鄭重地點頭,“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