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難言之隱
“嗬嗬,你找我可算找對了人了,說實話,她的事情,我爹媽都不知道,隻有我堂嫂知道,也是湊巧了,她的閨蜜正好撞見了那麽一件事,才知道我姐姐受了打擊。”
“什麽打擊?遇到了什麽事?”
“說起來,讓所有的女孩子都覺得委屈,覺得恥辱。”花雨琅說著,捏起拳頭往桌上一砸,“我姐姐被人當成小三了?”
“什麽?還有這樣的事?”這麽一說,翟鑫心中鬱悶,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這麽溫文爾雅的姑娘,怎麽會當人家小三?既然被當成小三,那就不是真正的小三。誰給她潑了一桶汙水?翟鑫更覺得奇怪了,低三下四,恨不得磕頭,讓花雨琅說清楚,到底她姐姐遇上了什麽麻煩。
快遞的腿,公關的嘴。花雨琅義憤填膺,為姐姐打抱不平,就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我姐姐大學最後一個學期,就在找實習單位的時候,被他的大學老師纏上了——”
翟鑫很敏感,馬上就問是不是錢老師?
“就是他,你別打岔,聽我說。”花雨琅接著往下說,“也不怪我姐姐糊塗,既然是大學老師,當然是公眾人物,研究生畢業。到姐姐那大學沒多久,瘦瘦高高的,一副斯文模樣,說是單身未婚,還能給我姐姐介紹工作,當然是不錯的對象。城裏的親戚都見到過他,對我姐姐還是不錯的。因為堂哥在城裏賣魚,嬸嬸幫他帶孩子也住城裏了。姐姐從學校畢業,到錢老師介紹的公司上班,早出晚歸,晚上就跟我嬸嬸住在一起,每天傍晚,錢老師都去那家公司接我姐姐,然後,送我堂姐到我堂哥家去,所以他們都是見到過的。”
聽到他們交往那麽密切,翟鑫喉嚨冒煙,端起茶杯,猛喝一口,茶水都泛著醋味兒,他一口噴在地下,情不自禁地問:“他們交往多長時間了?”
“一年不到吧。”花雨琅慢悠悠地喝著茶,讓他不要打岔,接著往下說,“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有感情了,錢老師就說,把我姐姐帶他家去見父母。就在兩人吃飯的時候,錢老師的前女友找著去了,在那家小飯店裏大吵大鬧,說她才是錢老師的女朋友,我堂姐姐是小三上位,挖了她的牆角。”
“既然是女友,那就沒有結婚,男方有另外談戀愛的自由,新談的女朋友怎麽能算小三呢?”翟鑫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辯解。
花雨琅又把桌子一拍:“誰說不是呢?那所謂的前女友,雖然和錢老師相過親,也交往了幾天,但沒有訂婚,也沒有結婚,和錢老師手都沒有拉過,也談不上分手不分手的問題,我姐姐怎麽就成了小三了呢?可是大庭廣眾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堂嫂一個朋友就在那飯店上班,看見了全過程,添油加醋,把這事告訴了我堂嫂。我堂哥家裏本來不寬敞,我堂姐姐上班以後,又借住在他家,我堂嫂不高興,逮到這個理由,就散布流言蜚語,說小姑子當小三。讓她在親朋好友跟前抬不起頭,讓我姐姐覺得無處可以辯解。錢老師那個前女友更不像話的是,居然跑到我姐姐公司去鬧。你說氣不氣人?我姐姐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從小學讀到大學都是優等生,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因此,和錢老師一刀兩斷,辭退了工作,這才回到老家教書。”
翟鑫放心了,心中暗自慶幸,感謝那個女人鬧一場,才給自己創造了機會。他也鄙視錢老師——哪個叫他屁股不擦幹淨,跟著就出來混了?難怪花老師不理他,活該活該,現在死皮賴臉找過來,也是個高級知識分子,難道不知道覆水難收的道理嗎?
不過,女孩子都心軟,當老師都能說會道。萬一口吐蓮花,把花雨珩說動了怎麽辦?我得趕緊趁虛而入。
翟鑫心如火燎,馬上要了花雨珩的微信和電話,花雨琅又要了周斌的微信,兩人才匆匆告辭了。
翟鑫回到自己房間,隊友們還沒有回來,關起門來,加了花雨珩的微信。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了,對方沒有通過,他急不可耐。撥通了電話。心想,如果不接電話,說明在上課,沒通過微信是正常的。
居然,電話接通了,傳出花老師那糯糯的聲音:“你是誰?”
通話了!翟鑫激動得差點發出雞叫:“我,我是翟鑫。”
中午還在我家吃飯的,也不過隔兩三個小時,怎麽又打電話了?花雨很溫和地問他有什麽事?
翟鑫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我,我聽人說,你們學校招聘老師是嗎?”
“哦,好像有這麽回事,那是教務處的事,我幫你問問。”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通過我微信,把你們學校的通告拍個照片,傳給我好嗎?”
花雨珩沒有上課,也沒有開微信。見到一個叫方向盤的微信號,問清了是翟鑫,就讓他等一等,照他說的,到教務處拍了啟示圖片,然後發在微信裏。怎麽也想不到是他玩的花招。得到他的感謝,才順口問了一句:“我剛才順便看了一下,是招聘體育老師,誰要來應聘啊?”
“我,是我,就是我。”翟鑫回答得很利索。
手機裏的聲音傳來。是她輕輕的笑聲:“你不是要到這裏來辦廠嗎?總經理不當來當代課老師?”
感謝手機,感謝現代通訊設備,當麵不好講的話,在空中由電磁傳播,話就好講多了,他放輕了聲音,輕柔地說:“花老師,我就想到赤楊鎮來,辦工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可以先當當代課老師。”
磁性的聲音很悅耳,似乎在撩撥她的心弦,從最初的街頭相遇,到最近這幾天的接觸,那深情的注視,那熾熱的目光,都讓她明白,巧合不是無緣無故的,偶遇卻是蓄謀已久的,盡管相遇沒有幾天,讓她覺得匪夷所思:“你不是有工作嗎?你不是有事業嗎?不在北方的大城市,為什麽要到我們南方的鄉下來?”
真情自古留不住,隻有套路得人心,甜言蜜語總不會錯,翟鑫馬上說:“花老師啊。明明白白我的心,難道你看不見嗎?你為什麽要從城裏到鄉下來?我為什麽不能從城裏到鄉下來?我就是為你而來的呀——”
這個小個子的男人,比錢道文矮了半個頭,怎麽能發出那麽溫和醇厚的男音?花雨珩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熱絡,聽得莫名心動,然而,轉瞬間理智占了上風:“翟先生,開什麽玩笑?除了我們的祖輩並肩戰鬥過之外,我們沒有別的瓜葛。”
“瓜葛都是靠幼苗成長的,朝夕相處,就是陽光和雨露呀。”
這是一種表白嗎?說得再明白也沒有了,盡管辦公室隻有她一個人。她依然很冷靜地拒絕了:“我們,不合適。沒有別的事,我就要關機了。”
“不不不,你聽我說,花老師——”以為我不知道她的情史?翟鑫幹脆把話說得更明白了,“戀愛,沒有什麽合適不合適,隻看戀愛的人是不是合適。”
“抱歉,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也請你不要浪費精力和時間。”說完,花雨珩就把電話掛了。
那又甜又軟的話語已經結束,還像羽毛一樣刮著耳膜,讓他感到又舒暢又失落,難道,心想事成隻是美好的願望嗎?心情頓時落入到井下,沉痛得很。想了想,雖然她不願意和自己對話,但是有微信啊,比通話更容易表達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