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開走他的車
“你大爺特喵的,真不是個東西!老子非把你打出狗腦子!”高帥跟黑臉金剛似的,剛剛退了兩步,又衝上前去,一記上鉤拳,打在方才抬起身一臉錯愕的周斌下頜上。
肌肉男周斌下巴上挨了一拳,雖然讓他本能地抬手格擋開了,可也火燒火燎地疼。見高帥還要打,頓時不幹了,伸手攥住打過來那一拳,怒喝罵道:“你特麽神經病吧,幹嘛了上來就打架?”
高帥像隻狂怒的獅子,掄起拳頭再打過去:“狗日的,你不地道,打的就是你!”
一拳剛剛下去,反手絞開纏上周斌手臂,另外一隻手臂肘擊周斌肚子。
周斌哪是好欺侮的,施展開軍體拳,跟高帥拳來腳往打鬥在一起。肌肉男自詡久在部隊訓練,退伍回來也沒落下,一人打普通人七八都沒問題,哪料想跟高帥打,卻一點也討不著便宜。現在他才看出來,高帥這小子特喵的居然是個練家子。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單看高帥反手纏腕勾腳肘擊,一拳一腳一挪一移都章法有度,完全是某種他不知道的拳法。兩人在咖啡廳裏激烈纏鬥,一進一退,猶如兩隻撕咬拚鬥的老虎,攪和得四起破空聲起。
肌肉男雖然壯實靈活,可也吃了不少虧,身上著著實實挨了幾腳。而高帥雖然仗著身高腿長,卻也挨了幾拳。激戰了半個小時,兩人都累得呼呼直喘汗流浹背,相互瞪視睚眥欲裂。
總的來說,高帥以微弱的優勢占了上風,但要想把肌肉男幹翻,再痛扁一頓的美夢算是沒戲了。
肌肉男隻覺得這一架打的莫名其妙,端著拳頭吼罵:“孫子,你幹嘛要來打我?給個理由先,不然老子跟你死磕到底!”
高帥抹了把嘴角上流下來的血,想罵他泡自已的女人,可到嘴邊又生生咽回去。花雨琅對他最多隻是有好感,兩人又沒表白確定關係,說出來就成個大笑話了,這人他可丟不起。呸地吐出血水回罵:“你他媽不是想吃窩窩頭嗎?老子就給你嚐一嚐!”
想到這兒,他就像個泄氣皮球,氣也撒了,感覺特沒勁,這要是說出打人的理由來,還不被人家笑死?
如此一想,高帥再也鬥誌繼續打下去,可是對方也不是好惹的,檢查下身上的傷勢,除了胳膊有塊淤青,後背和腿上還各挨了幾腳,一邊揉搓著受傷的地方一邊咒罵:“想跑?翻窗子進屋——沒門,媽的,不說說清楚就走啊,混球王八蛋!”
“還要老子說清楚,你他媽想清楚沒有?”高帥板著萬年冰霜臉,趁機又揮拳過去。
肌肉男周斌占了下風,他後退一步,伸出巴掌,抹了一下鼻血,頓時滿臉桃花開,惡狠狠地說:“你他媽就一條瘋狗——算你狠!”
高帥一身戾氣,冷冷地說:“算你走運——遇到我這神一樣的對手,活該倒黴。”
“老子不參加比賽了——”周斌回身,抓起椅背上麵的夾克衫。
高帥收回拳頭,冷哼一聲:“不要臉,打不贏就跑,不是號稱要爭霸的嗎?”
“誰說我輸了?有種再來300回合!”周斌順手就把衣服一甩,跟著擺開了架勢。
以為要結束戰爭了,誰知兩人還要打下去,花雨琅撿起地下的衣服,伸出兩根手指,揉捏了下發緊的眉心,隻有打電話給助理:“翟先生,不好了,高帥在跟牛角尖打架。”
手機傳來翟鑫懶洋洋的聲音:“為你打架的吧,他們都是行走的荷爾蒙,不打一架怎麽消火呢?解鈴還需係鈴人之鈴兒響叮當,我懶得管這些破事。”
“你怎麽能不管呢?牛角尖還說要退出比賽,不是影響大局嗎?”花雨琅著急了。
翟鑫依然慢條斯理地說:“少了胡蘿卜,照樣辦宴席,皇帝不急太監急,你管他們呢。”
花雨琅沒好氣地說:“太監才不著急呢,在我的地盤上,你們的人打起來,最起碼也影響我們單位的形象,再說了,也影響你們的比賽呀。”
手機裏傳來輕輕一笑:“花妹子,告訴你很好解決的辦法,他們不是在打架嗎?你不是拉不開嗎?你能拿到牛角尖的車鑰匙嗎?”
我拿他的車鑰匙幹什麽?花雨琅沒有問出聲來,一隻手還抓著周斌的夾克衫,微微有些沉,輕輕一抖,發出輕微金屬撞擊的聲音,似乎鑰匙在口袋裏耶,於是嗯了一聲,又問怎麽辦?
那邊人說:“你把鑰匙拿出來,我在停車場等你。”
拿到牛角尖的鑰匙,到停車場等翟鑫,這是什麽騷操作?她來不及多問,在夾克衫口袋裏一掏,果然有一串鑰匙,取出來,丟了衣服,跟著跑到停車場。月光下,一輛輛光怪陸離的車子像野獸一樣匍匐在那裏。翟鑫接過鑰匙,在特別古怪的一輛車前打開車門,自己先進去,又對花雨琅招招手,讓她坐到副駕駛,輕輕一踩油門,車子悄悄開出山莊,上了大馬路,才開始飆飛。
“他們打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你把車子往哪開?”她問。
翟鑫加大馬力,卻很輕鬆地問:“哪裏能把車子藏起來?”
實在搞不清他打什麽主意,可是又不好意思問,一個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定下了計謀,自己搞不清楚再反問,不是被對方看不起嗎?花雨琅想到了閨蜜家有個院子,於是就指點著開過去。
“你不怕我把你拐跑了?”
車子飛快,花雨琅聽到耳邊傳來男人痞痞的聲音,回頭一看,開車的人嘴角上揚,笑得見牙齒不見眼睛,冷哼了一聲:“哼,還不知道誰賣誰呢,你幫我數錢就得了。”
翟鑫又問:“你怎麽這麽自信?以為你是十字坡的孫二娘嗎?”
“如果我要是她,明天早上,大家就吃你的肉做的包子了。”
這女孩子膽子還挺大的,他朝車廂裏望了一下:“呦呦呦,到處都是雞皮疙瘩,我說,怎麽這麽瘮人?”
花雨琅還沒來得及答話,車子已經開到一個大院子門口,鐵門關得緊緊的,花雨琅也不下車,隻是叫翟鑫摁喇叭。果然有效,沒一會兒,一個胖胖的年輕女人就來拉開大門:“哪一個?又想到我們家停車是不是?”
“貓阿姐,對對對,就是到你家停車,快把大門打開。”
聽到閨蜜的聲音,胖女子把門打得開開的,讓了身子,車子一頭撞進去,兩個人才跳下來。女人趕緊叫出丈夫:“大山,你看雨琅這個小妖精,搞了一隻大妖怪的車子來了。”
翟鑫卻擺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上前一步就握住大山的手:“大山老板,車子我們明天來取,但是現在,請你們開車送我們回去。”
那一對夫妻相互望望,再一起看向花雨琅,花雨琅突然就想明白了,跟著就說:“這是我們山莊的客人,想把車子停在你們家一晚上,馬上盡快,用你們家車子送我們回去,怎麽回事?明天再告訴你們。”
大山是個忠厚人,也不多問了,馬上啟動了自家的麵包,兩個外來人趕緊上車,車子又一溜煙地進了白鷺山莊。翟鑫先下了車,見花雨琅也跳下車來,把鑰匙遞給她:“你趕快上去,對牛角尖說,他的車子被人開跑了。”
自己真聰明,把那個助理的設計猜出來了。她衝進咖啡屋,兩個人已經停止打鬥,隻是像好鬥的公雞一樣,擺著一副架勢。最少有10來分鍾了吧,兩個人到底顧忌體麵,沒有打對方的臉,到底身上受了多少傷?現在也看不出來,但是衣服還是甩在地下,她撿起來,悄悄地把鑰匙放進去,然後提起衣服,搖得嘩啦啦響,再走到兩個人前麵,左看看右看看:“你們什麽時候停止的呀?不打了嗎?”
周斌桀驁地說:“還打,歇一歇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