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1章 斗本心
沒有猶豫，趙羽瞬間將天邪劍跟劍鞘同時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重大事情，在這種事情上，趙羽一點兒都不敢馬虎。
一聲清脆的劍吟聲響起，天邪劍猶如有靈，繞著趙羽緩緩飛行，劍鞘則是橫浮在趙羽的面前，似乎是在邀功一樣，有一種雀躍的感覺。
寶劍有靈，自行護住。
這一點趙羽懂，也明白，就像他的啟龍劍，儘管不是什麼神器，但用起來比其他兵器要來的順手得多。
但天邪劍從拿到之後，趙羽可從來沒有一次性用他來禦敵過，怎麼感覺更加心靈相通？甚至趙羽都能夠感受到天邪劍的那種興奮的感覺。
至於劍鞘，那就更加天方夜譚了，趙羽竟然從中感受到了一種雀躍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這麼神奇？
儘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有餘，但趙羽在某些時候還是有些恍惚，感覺自己所生活的就是以前神話時代裡面的世界一樣，雖然沒有滿天飛的妖魔鬼怪，但連動物都能夠修鍊成精化成人形，你還能說什麼？
「老大，有什麼感覺？」小黑從趙羽的手腕竄到肩頭，有些好奇問道。
「一個興奮一個雀躍。」趙羽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道：「雖然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但沒法交流啊。」
就如同凶獸，趙羽知道凶獸能夠修鍊成人形，也知道凶獸其實跟人類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但如果不是如同小黑這般跟他們簽訂契約，他也無法跟對方交流。
遠的不說，就單單趙羽手中那五頭地階凶獸一樣，他們同樣無法跟趙羽交流。
小黑有些不服氣的盯著繞著趙羽周邊緩緩飛行的天邪劍，蛇信子吞吐，似乎想要一口子把天邪劍給吞了。
只是下一刻，天邪劍猛的爆發出一股銳利的劍意，甚至連劍鞘在那一瞬間也有一絲衝天而起的劍意。
小黑被嚇了一大跳，連忙伏下身子，就躲在趙羽的耳邊，小心翼翼的盯著天邪劍跟劍鞘。
這特么的太過詭異了，如果說凶獸能夠修鍊成為人形，擁有自主意識，擁有喜怒哀樂的情緒，這些都可以理解。
可兵器……這特么的是用材料鍛造而成了，是冰冷的金屬，沒有生命存在，哪裡來的情緒？
但偏偏的，不僅趙羽感受到了，連小黑也感受到了。
「老大，你自求多福。」小黑眼珠子轉了轉，又縮回趙羽的手腕之中。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誰在影響我，但我想說一句……既然你們決定跟隨我，那就不要影響我，相信我，我這個人……不受人影響，如果你們觸及我的底線，我不管你是神器還是能夠收納天火的寶器，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毀掉，明白嗎？」趙羽神色凝重的盯著眼前的天邪劍跟劍鞘，語氣深沉一字一句道。
這種涉及自身生命的事情，不說清楚，寢食難安。
嗡嗡嗡……
突然之間，天邪劍寒光大漲，但這寒光沒有絲毫逼人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溫暖的錯覺，猶如晨曦的陽光，很是讓人感到愜意。
天邪劍劍鞘則是開始上下翻騰，好像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在那一瞬間，趙羽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你們的意思是……這是隱藏在我意識深處的真性情，你們沒有做任何手腳？」
光芒瞬間散盡。
這個時候，趙羽有些懵逼了，他跟小黑一直以為，自己性情大變是因為天邪劍或者是劍鞘亦或者是其他外物從中作梗。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
趙羽撓了撓手，有些苦笑道：「我原本不是這樣的。」
沒錯，趙羽的性情從來不霸道，頗有些君子溫玉的感覺，但在進入上界九州之後，卻完全變了，這才是趙羽跟小黑兩個人這一路上一直疑惑的問題。
而現在，問題似乎找出來了。
無關外物，僅僅只是因為最真實的性情被引發了。
其實說起來，也是如此，不管是天邪劍還是劍鞘，都是用來作為鎮壓的寶物，他們不可能有什麼作亂的跡象，也可以說，趙羽或許有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如墨，但絕對不會是天邪劍與劍鞘的原因。
「小黑，我以前很霸道？」趙羽有些懷疑人生了，自己一直以來脾氣都很溫和，怎麼突然間就有人……或者應該是東西說自己的真性情很霸道？
「老大，你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小黑的聲音在趙羽的腦海中響起。
其實小黑有一句話沒有說清楚，趙羽能不霸道嗎？當初還是聖鬥武者的時候，就敢跟地階凶獸掰手腕，這樣的人不霸道誰才霸道？
但小黑也捉摸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說趙羽性情有所改變在鬥武界之中是好事，但如果一直如此霸道下去的話，總歸有一點會遇到跨不過去的鴻溝，到時候估計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可性情這種事情，外人外物根本無法幫上忙，只能靠自己。
趙羽有些無奈的仰頭望天，又看了看在懸浮在自己面前的天邪劍跟藏著天火與驚天劍意的劍鞘，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直面自己的心，也是一種修行。」
鬥武者，與天斗，與大道斗，最終與自己斗。
別人需要進入偽神級之後才會直面每一個小境界的恐怖雷劫，趙羽在大鬥武者的時候每一個小境界都是雷劫。
別人需要在進入大能強者境界之後才會直面本性，趙羽倒好，現在就開始了。
至於與天斗，別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撬開聖鬥武者的大門，就等於是斗贏了天地一次，成為真正的鬥武者，但趙羽估計自己以後會有很嚴重的一階。
這就是小黑所擔心的關鍵點所在。
「小黑，走，該過去骨海看看了。」趙羽沒有再去壓抑自己的本心，既然本心斗出現的這麼早，那就斗吧，看看最終是帶來新生還是帶來毀滅，這種事情，人為無法改變，除非你想在大道之上寸步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