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理論大師
瘋狗的手突然一頓,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直勾勾地看著趙羽。
趙羽的這句話,像是某個密碼一樣,突然點醒了瘋狗。瘋狗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理解趙羽所說的核心理念了。
自己才是狩獵者。
從沒有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只想著逃跑。
這兩句話,讓瘋狗感覺十分震撼。要怎麼樣的人,才能在逆境中,有這樣的思維和勇氣?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趙羽繼續道:「他們憑藉自己以往的行為方式,絲毫不動腦地對我追殺。當有人陣亡以後,他們不反思自己在優勢情況下為何失敗,還陣亡了一個兄弟,反而愚蠢地任由自己的怒火燃燒。憤怒沖昏了他們的大腦,憤怒讓他們的判斷力降低,他們像是沒有腦子的野蠻人,只知道揮舞著重鎚砸碎一切,他們只顧著找機會泄憤,絲毫沒把我當做同等級別的敵人。」
瘋狗沉默了。
趙羽繼續道:「之後我利用他們的這些特點,不斷地布局,先是將他們切割開,不讓他們抱團,然後逐個用計謀擊破。最後進行人頭收割,才拿了五殺。重點是!」
趙羽重重地強調:「他們至死都認為,和我面對面拔刀相向的那個時刻,才是戰鬥號角吹響的時刻。但是實際情況卻是,我們的每一次追與逃,才是真正的戰爭。最後貼著臉打,對我來說只是打掃戰場而已,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我才會和他們面對面地對決。」
瘋狗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你是個靠智謀生存至今的戰術家,不是格鬥家。」
「有的時候是。」趙羽淡淡地道。
「如果……。」瘋狗低著頭沉默了許久,幽幽地問:「我現在等級比你高,如果我現在就和你翻臉,就在這個屋子裡一決生死,你怎麼辦?沒有機會讓你找幫手,沒有時間讓你制定戰術,就你和我,面對面,生死決。你靠什麼贏?」
趙羽狡黠地一笑:「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會死的很慘。」
瘋狗不解:「為什麼?我可是距離上四門只有一步之遙的人,而你只是個覺醒級別的武者。」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說,你敢動手,就死定了。」
「為什麼啊?」瘋狗真的要被趙羽折磨瘋了。
「你不會以為,我和你接觸,就一點準備都沒有吧?然後就敢和你坐在一個桌子上胡吃海喝?」
「那你會怎麼做?」
趙羽仰頭大笑:「瘋狗哥,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把自己報名的後路都和盤托出吧?哈哈哈哈……。」
瘋狗也笑了:「是啊,我太蠢了。」
兩個人笑了一陣子,趙羽認真地道:「所以,你問我為什麼救你,那也只是我的不能反應而已,就是因為我是會救你的那種人,所以我才有資格越級對戰。所以我單獨面對你的時候,別說是你,就是你們宗主坐在這裡,我也一點都不虛。我沒吹牛。」
瘋狗有些坐不住了:「媽的,早知道不接這個任務了。」
梁藝玲都聽傻了。
她感覺趙羽根本就是胡扯。那些全都是理論,全都是雲里霧裡的,不落地不生根的假大空言論,竟然讓瘋狗信以為真,對趙羽忌憚不已。這個傢伙,真的是能瞎掰啊!
趙羽放下了酒杯,平靜地問:「瘋狗兄,我們的比賽,還進行嗎?」
瘋狗有些鬱悶,此時他真的拿不準趙羽這個人了。
在他之前的想象中,趙羽幾乎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趙羽的腦袋,是自己想要隨時就可以摘走的。
但是聽過了趙羽的一席話,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思維和鬼刀五人組如出一轍。自己也很自信,腦子裡也只有對戰的一個思路而已。但是趙羽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會有什麼樣的布局,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甚至感覺,坐在趙羽開的這個賓館房間里,都不那麼安全了。
見鬼,一個即將登頂上四門的人,竟然怕一個覺醒級別的武者。這說出去怕是得讓江湖人笑掉大牙。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鬼刀五人組的屍體還沒涼透呢,他們就是前車之鑒。瘋狗此時對趙羽的話深信不疑,鬼刀五人組已經死的夠憋屈的了,死了都是江湖笑談,他可不想死的這麼窩囊。
「進行。」瘋狗道:「我回去,得有個交代。」
「但是恕我直言,您現在可是已經輸了兩局了,接下來的五天里,我只要再贏你兩次,你可是就輸了。到時候,你們老闆肯定會不太高興吧?」
「我從來也沒管過他高不高興。」瘋狗提起自己的宗主,倒是顯得頗不以為然:「我只在乎自己是不是高興。」
趙羽頗感意外:「你似乎對你的宗主不太感冒啊。說說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瘋狗狡詐地一笑:「開始跟我打聽幫派內幕了哦?」
趙羽聳聳肩:「你喜歡說就說,不喜歡說就拉到,我剛剛都把自己的事兒基本上和盤托出了。」
瘋狗嘆了口氣:「他就是你鄙視的那種人,他和鬼刀五人組相比都差不多,只是他的實力更強,更陰險、也更狡詐。可能,他是你一個勁敵。你最好不要遇到他,否則,我不認為你的那套理論,在他身上也能管用。」
趙羽哈哈一笑:「瘋狗大哥,我們訂個約定怎麼樣?」
「什麼約定?」
「從今天開始,我不琢磨你,你也別琢磨我,咱們倆和平發育,誰也別逼誰出手。至於你的那個宗主,我遲早讓他敗在我的手上。」趙羽道。
此時此刻,這句話瘋狗可是完全不相信了。
「宗主可是實打實的上四門的高手,你只是個中四門。」
趙羽道:「不要過度迷戀上四門這個等級,很多人認為,武者到達了上四門,就是巔峰時刻,脫胎換骨,從人變成了神。但是我告訴你,也就那麼回事。」
瘋狗此時認定了趙羽完全是在吹牛皮。這種論調,整個江湖都沒人敢說,更沒人敢信。
「你之前說的,我都信了,唯獨這個,我不敢信。」
「我會拿事實說話的。」趙羽指著窗外:「現在你的宗主頂著的那枚腦袋,是我借給他的,要不了多久,他就得還給我。耶穌都保不住他,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