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分別

  梁藝玲躺在沙發上，嘴裡咬著毛巾，兩隻手死死抓住沙發的抱枕，緊張地等待趙羽給自己做手術。


  趙羽為了讓她放鬆，就一邊和她聊天，一邊開始手術。


  趙羽撕開了梁藝玲的絲襪：「美女，你有一雙完美的腿，你知道嗎？」


  梁藝玲不說話，她咬著毛巾呢。


  趙羽小心翼翼地檢查傷口：「這麼漂亮的腿，我會讓它繼續漂亮下去的，最重要的就是保證你以後活動起來不受影響，而且依舊完美的無懈可擊。你以後也會嘗試拍動作片吧？這雙大長腿會為你加分不少的。」


  梁藝玲喘著粗氣，吐出了毛巾：「我拍過動作片，《穆桂英挂帥》，我就知道，你根本沒看過我的片子。」


  趙羽拍了拍她的腿，認真地道：「好消息。」


  「什麼？」


  「子彈沒有留在裡面，而是穿過了你的大腿，這是好事。」


  「是，很好，我應該經常被人打一槍。」


  趙羽笑了：「你有幽默感，我喜歡有幽默感的女孩子。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保證，你的傷口不會留疤……。」


  「可以嗎？」


  「可以。」趙羽道：「正常來講，多少會有些疤痕，至少會有難看的痕迹，但是你很幸運，遇到了我。」


  「你的身上不是也有很多疤痕。」


  「我和你不一樣，那些你看到的疤痕，傷口都是十分恐怖的，能把疤痕控制到這麼小，已經是奇迹了。」趙羽道：「傷口太小，應該不用縫合，但是大腿背後的穿透傷口，還需要處理一下，你翻個身。」


  趙羽綁著梁藝玲翻身，然後檢查她大腿后側子彈穿透的傷口。


  「怪不得你這麼紅，你的屁股也很完美……。」


  「你給我專心點！」梁藝玲大喊。


  「哦，好好好，非禮勿視。」趙羽幫她處理完了傷口，用消毒液再次殺毒，又上了完美癒合的膏藥，用紗布一圈兒一圈兒地在她傷口處纏繞。


  包紮好了傷口，兩個人已經筋疲力盡。趙羽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梁藝玲坐在沙發的角落，伸直了傷腿，抱著抱枕。


  「這裡是哪裡？」趙羽問。


  「我家。」梁藝玲補充：「我新買的一處房產，還沒住過，幾乎沒人知道這裡。」


  趙羽有些愧疚地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梁藝玲苦笑：「但也是你救了我，還有那個小女孩。你真的是飛俠？」


  趙羽沉默了許久：「算是吧，但是我希望飛俠死了，很多人都希望飛俠已經死了。飛俠不會再出現，不會再……再做任何多餘的事。」


  「那你為什麼還會有仇家？你和瀚星國際的總裁，真的是男女朋友嗎？你妹妹是怎麼回事？天啦，你真的好多秘密！」


  趙羽回頭看了看她：「你也真的好八卦。總之……等我們分開以後，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過我的獨木小橋，大家再也別聯繫了。好吧。」


  「嗯。」梁藝玲心想，這麼嚇人，誰還願意和你天天聯繫啊。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梁藝玲問：「你明明是英雄，為什麼要裝壞人啊？」


  趙羽不耐煩地道：「我不是英雄，我也不想做英雄。」


  「好吧，那你明明是好人，為什麼……。」


  「大姐！」趙羽粗暴打斷。許久，他緩和了情緒：「李美琪是我的朋友，他的企業遭受了威脅，為了幫她，我不得不出面找朋友擺平。但是他內部的大佬們只信我，不信她。我現在撤出來，她的股東們就會造反、內部的實權派人物也會抱團抵抗。這樣的話，她的任何改革措施都會遭遇難以想象的阻力，沒人配合她、沒人支持她、沒人踐行她的命令。所以，我不但要存在，而且要以一種詭異的狀態存在著。神出鬼沒，善惡難辨，這就是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沒有疑問了？」


  「你對朋友蠻夠意思的嘛。」梁藝玲笑了。


  「嗯。」


  「那你和李美琪……。」


  「朋友，只是朋友。」趙羽強調。


  趙羽歪著頭，呼出一口氣：「好吧。她和你一樣，當初也是被我救下的。確切地說，我在大概十年前就救了她，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所以她對飛俠有些崇拜，見到我以後……總之很複雜。」


  梁藝玲一下子來了精神：「那不就是和剛剛那個小女孩一樣，她長大了，是不是就喜歡上飛俠了？那個李總喜歡你，是這樣嗎？」


  趙羽回過頭，看著梁藝玲：「你真的好八卦啊！」


  趙羽抱著梁藝玲去卧室，讓她安心睡覺，自己拉了一張毯子，在客廳的沙發也休息了。


  清晨，梁藝玲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看到趙羽穿著自己的一套舊睡衣，正在做飯。


  「抱歉，我的衣服幾乎都爛了，借你的洗浴室洗了個澡，還換了你的睡衣。」


  「沒事。你有傷，還能洗澡？」


  「小心點唄。」趙羽道：「飯做好了，你吃過東西，去醫院做個檢查也好。我就先走了。」


  趙羽走到門口，梁藝玲突然叫住他：「唉！」


  趙羽的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回過頭，等著她說話。


  「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


  趙羽微微一笑：「你也是個了不起的演員，祝你星運亨通，將來能拍出更多優秀的作品。」


  「我們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見了？」梁藝玲發現，度過了最緊張的時期，沒有了恐懼、忐忑和生命威脅，她竟然有點捨不得就這樣和眼前的人再無瓜葛。


  倒不是對趙羽有什麼想法，只是感覺他人不錯，如果他不是飛俠，如果他沒有那麼危險，大家完全可以交個朋友，偶爾出來聚聚餐，和朋友們一起唱唱卡拉OK什麼的。


  趙羽道：「是的，不見比較好，你也不想再中槍，對不對？」


  梁藝玲走了過來，一下子抱住趙羽：「這是個朋友的擁抱，雖然我們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但是我會記得你的。記得你為了救那小女孩，為了救我，做的一切。」


  趙羽也禮貌地抱了抱她，在他的肩膀拍了兩下：「謝謝，我也一樣。」


  兩個人慢慢地分開，趙羽推開大門，瞬間像是打開了另一個世界，外面全部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