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琥珀麒麟獸

  麒麟獸發出一聲低吼，低著頭看著這個人類：「人類，呵呵，你惹了你不能惹的人物了。」


  趙羽平靜地看著他：「好可愛的麒麟獸啊，來，讓主人抱抱。」


  「你少來這套！」麒麟獸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像是兩顆紅色寶石一樣，更像是兩團火焰在那瞳孔里燃燒：「你見到了我的真身，竟然不害怕嗎？」


  「怕？」趙羽微微一笑：「人們所有的怕，都源自於痛苦和失去。失去財富、名聲、金錢，失去愛情、生命、尊嚴、自由……。如果幹脆地被吞噬，我反倒解脫了。你唯一能夠威脅我的，不過是我的生命而已，而巧的是，本大爺是不怕死的。」


  「呵呵呵，人類，自以為偉大的螻蟻而已。你們的生命只有幾十年，哪比得上我十幾萬年的修為！十幾萬年，我看遍了人類追求的野心，他們為了力量、權利、金錢和美色，一次次地發動戰爭，哈哈，真是血腥吶！比起我這十幾萬年見過的風景，你的見識，渺小的可憐。」


  「我是渺小的可憐，我沒你那麼長命。但是……，你真的活過嗎？」


  「你說什麼？」麒麟獸猛地吐出一團火焰，火焰在趙羽眼前消散，火焰消散后，趙羽紋絲不動，那雙眸子依舊堅定、勇敢。


  「有誰記得過你的名字？你存在過嗎？那些你親眼看著覆滅的王朝，那些土崩瓦解的一個個時代，那些曾經英雄一世，或者悲壯慘死的人，你都見過。可是，哪裡有你的故事？你只能藏在一塊破石頭裡，人家搬你去哪裡，你便去哪裡。你肯定在盒子里過的時間比較長吧？哦，不對，你應該在地下的時間更長，忍受著大地的擠壓，和岩漿的炙烤，默默無聞，就想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小鬼！你有點太得意忘形了！」麒麟獸被戳中痛處，露出了獠牙：「午時就要過了，陽光消散，你看你拿什麼對抗我！」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趙羽微微一笑：「殺了我，看看誰還能看你一眼，誰還能再陰差陽錯地來到這裡和你聊天。要等下一個有緣人要多久？一萬年？十萬年？還是要幾百萬年？你愛過嗎？恨過嗎？有過仇人嗎？有過朋友嗎？你雖然能夠口吐人言，但是誰能聽到你的聲音？誰會在意你的態度？我死以後，你在這個世界上，就和一粒沙子，一塊石頭，一個桌椅板凳，是一樣的。到底是活著還是早就死了，你確定嗎？」


  「吼……！」麒麟獸圍著趙羽呲牙，猙獰的眼神里燃燒著怒火，它繞著趙羽轉圈，似乎恨不得立刻撲上來將趙羽活活咬死、撕碎：「臭小鬼，我歷經十幾萬年的修為，才幻化成形，通達靈性，像你一樣有天賦、有想法的人物，我見過何止萬千？別以為你有多特別，在我眼裡，你和所有的人類都一樣，愚蠢、自我，而且難擋命運，最終終會毀滅。」


  「我知道，你的見識比我多的太多，你見過各個時代的風雲人物，他們的睿智、勇敢、付出、犧牲……，他們的人生波瀾壯闊，看第一個的時候你大概很興奮，但是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你已經沒有新鮮感了。人就是人，無法超出自己的極限。但是他們都活過，不管是善人、惡人、智者還是蠢貨，他們都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而你……，你只能看著。你只能任由人們擺布你的命運。躲在這個石頭裡，你只是個玩物而已，裝什麼大尾巴狼。」


  「臭小鬼！吼……！」麒麟獸猛地衝過來，但是被圍繞著趙羽的一片白光灼傷了皮膚，麒麟的鱗片被燒的一片焦黑，躲開之後，麒麟鱗片慢慢地復原，它怒不可遏：「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死就死嘍，慘不慘又能怎麼樣。」趙羽不在乎地道。


  「呵呵呵……。」麒麟獸低下了頭，和趙羽平視著：「午時就要過了，你身上的純陽之力就要消散了，到時候，希望你還能這麼嘴硬。」


  趙羽慢慢地伸出一隻手，麒麟獸被驚的立刻後退，跳出去的動作，像是一隻小狗。


  趙羽莞爾一笑：「看遍滄海桑田、人事變幻，你還是這麼可愛啊，剛剛的動作挺萌的，應該給你拍下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


  「給你一個機會。」趙羽淡淡地道。


  「機會？哼，需要你給我？」


  「不然呢？要等下一個修鍊純陽功法，又能在午時和你僵持不下的人出現，你以為這個概率有多少？」趙羽道：「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的選擇，這一次，你不用任由別人擺布自己的命運，只有在這一刻，命運才屬於你自己。」


  「嘿嘿，你要我幫你？」


  「我要你服從我。」趙羽的表情平淡。


  「服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麒麟獸仰天怒吼，再低下頭：「區區一個壽命只有幾十年的小鬼，要我服從你？麒麟乃上古神獸，你們這些現代凡人，只聽過，沒見過，我是何等的尊貴、強大，會服從你這個小鬼？時辰一過，我一口就能吞噬掉你。」


  「這也正是我要提醒你的。」趙羽道：「時辰過了，我就是想馴服你，也沒有力氣了，機會只有一次，看你能不能抓的住了。」


  「嗯？」


  趙羽平靜地看著它：「服從我，把你的力量借給我。這樣，我和你都能活下去。我會帶著你去看世間百態，我的愛恨，就是你的愛恨，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我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你的力量將不會被辜負，它將成為影響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這個世界會因為你產生變化，很多人的命運也會因為你而發生改變……。這是你唯一一次，真正活一次的機會。難道你……。」


  「……不想嗎？」趙羽的眼神突然變的銳利了。


  「像你們人類一樣，愚蠢、貪婪地活著嗎？」


  「愚蠢是愚蠢了點，但是很有趣，不是嗎？比被人關在盒子里有趣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