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緊張的氣氛

  走出衚衕，外面陽光普照，車流不息。


  趙羽呼出一口氣，肩頭搭著外套，看到姚小婧站在馬路對面，對著自己微笑。趙羽沖她微笑招手，她也興奮地揮手回應。


  如果不是背負的太多，有一個姚小婧這樣的普通女孩子做女朋友，還真是幸福啊。


  趙羽笑著穿過了馬路，走到了她跟前。


  「贏了？」


  趙羽點點頭。


  「你今天怎麼贏了以後話特別少啊？」姚小婧發現了趙羽的不對勁。


  趙羽擠出一個微笑：「我有點累了，回去吧。」


  「哦。」知道趙羽心情大概是不太好，姚小婧不多話，跟著趙羽去發動車子。


  三番隊。


  陸虎嘯坐在王座上，威嚴地看著下面單膝跪地的陸千姬。


  「飛俠，找到了嗎？」


  「沒有。」


  「那個救贖者，處決了嗎？」


  「沒有。」


  陸虎嘯沒有任何錶情，他的一貫表情就只有威嚴，他皺皺眉：「你是三番隊的十席高手，這個任務對你來說很難？」


  陸千姬抬起頭，不卑不亢：「飛俠和救贖者，都是擅長隱藏和偽裝的人，打敗他們不難，難的是抓住他們。」


  「你曾經和他們面對面，但是你卻放走了他們。」陸虎嘯道。


  「他們威脅了平民，數以萬計的平民，我投鼠忌器，只能放他們走。」


  陸虎嘯點點頭：「他們這種人，永遠都會威脅平民，你的意思是，我們永遠也抓不住他們了，要抓住他們，只有等他們改邪歸正，正大光明地和我們決鬥的時候才行，是嗎？」


  陸千姬看著眼前這個威嚴的父親：「不，我希望能夠在最大程度上保護平民傷亡的前提下，處決他們。」


  陸虎嘯嘆了口氣：「最近有傳聞，有人號稱是我的女婿，有這件事嗎？」


  陸千姬的眉頭皺了皺：「是的。」


  「怎麼回事？」


  陸千姬平靜地看著陸虎嘯：「這屬於我的私事，您要問，屬於家事。應該在這裡討論嗎？」


  陸虎嘯的眉頭越鎖越緊。


  自己的女兒恨他。他清楚。


  他們之間，有一道障礙，一道無法突破的障礙。自己曾經寵溺她如同掌上明珠，曾經想把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給她。他還記得，陸千姬小時候牙牙學語的樣子，她第一次舞刀弄劍，不小心割破手指時哭泣的樣子，她學著之乎者也，回來和自己一起背誦千字文的樣子……。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一切都破碎了。


  自己好像永遠也開心不起來了，自己永遠都活在痛苦之中。但是，自己是三番隊的隊長，是一個永遠不能表現出脆弱的男人。於是，他將一切痛苦都埋藏在心裡，但是，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女兒了。


  每次見到他，他的內心都會泛起一絲……彆扭。


  自己的嚴厲變本加厲，自己希望陸千姬迅速成長起來，他巴不得陸千姬立刻成為……。可惜，陸千姬的資質雖然不錯，但是算不上什麼天才。要她領會真正的陸家劍法，恐怕是一場空想。


  失望。


  對自己失望，他其實最恨的是自己。可是表現出來的，是對身邊所有人的冷漠和嚴厲。


  自己的這個女兒，實在是太像自己了。柔情的時候，會和人肝膽相照，永不辜負。但是冷漠起來，也絕對是驢一樣脾氣，永遠不會認錯，永遠不會服輸，永遠不會祈求。


  她像自己一樣地固執和要強。表現出來的，就是這幅樣子，永遠冰冷的那張臉。再也沒有小時候那種天真爛漫的笑容……。


  是自己錯了，還是這個世界對陸家太刻薄了？


  沒人知道，陸虎嘯其實害怕面對陸千姬，從小到大，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他幾乎每次和陸千姬的談話，都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氣氛。只要他們父女在一起，就永遠都是冷漠和冷漠之間的對抗，沒有一絲絲的溫情和父女柔情。


  身邊的人也都知道，只要他們在一起，大家都默不作聲，大氣也不敢喘。


  陸虎嘯不想再繼續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對待自己了，他實在那她沒有辦法。


  「你下去吧，這件事，我會交給別人去做。」


  「那就是要我死。」陸千姬綳著臉，語氣堅決。


  「你說什麼？」陸虎嘯沒什麼耐心，他憤怒了。


  陸千姬平靜地看著他：「我說過會抓他回來，就一定會抓他回來。我說過會處決救贖者，就一定會處決救贖者。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撤掉你的人，我不需要你監視我。這個任務如果我做不到，我甘願一死。」


  陸虎嘯的拳頭攥緊：「你敢要挾我。」


  陸千姬不說話，等於默認。


  陸虎嘯的拳頭輕輕地砸在椅子扶手上，他被氣樂了：「你現在是以女兒的姿態向我撒嬌，還是一個真正的三番隊的戰士，拒絕命令！？」


  陸千姬冷冷地看著陸虎嘯，她厭倦了自己父親的這一套，自己懼怕他，懼怕了十幾年。只能靠這口氣撐著和他對抗，否則自己早就死了。現在，她依舊害怕，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只要退一步，自己就會死，會被自己逼死。


  「自從八歲起，我就只記得自己是三番隊的人，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女兒。我不需要特殊照顧，但是也請閣下對我公平一些，不是每個人任務拖延一點，都要被羞辱的吧？」


  陸虎嘯站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一個年輕人趕緊站了出來：「隊長，我覺得，千姬小姐生性善良，她不是不具備完成任務的能力，而是太過於照顧平民的生命。」這個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撓腮幫子：「呵呵，其實如果換做我去執行這個任務，可能結果是一樣的，我也沒辦法踩著成千上萬的屍體去完成任務。所以，我想她是在尋找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我相信，以她的實力和智慧，完全可以保護平民的生命，同事剷除這兩個傢伙的。是吧大家？」


  所有人都受夠了這裡尷尬到死的氣氛，紛紛替陸虎嘯的女兒說情。


  陸虎嘯板著臉：「一周，再給你一周的時間。做不到，就不用回來了。」


  「遵命。」


  陸千姬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