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永別

  所有的學生立刻爭搶著跑向出口，飛俠對著他們喊：「上網時候說我點好，就說是飛俠救了你們，別人要是罵飛俠，你們要和他們對罵，掘他們祖宗十八代，逢年過節的時候想想我，我是飛俠……。」


  所有人都跑光了。


  飛俠仰著頭靠著牆壁：「救贖者還有別的計劃，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他的手上還有人質，得救人。」


  陸千姬道：「我只負責殺人，殺人，就是救人。」


  飛俠疲憊地看著她：「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牆角里的老鼠，放你逃命，就快滾。否則殺了你。」陸千姬冷冷地道。


  牆角里，一個女孩子怯生生地走了出來，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看著陸千姬，又看看飛俠：「我……趙羽哥哥？」


  飛俠猛地轉過頭，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一臉震驚。


  陸千姬一臉不屑，看著飛俠，表情似乎在說：熟人？


  趙羽摘掉面具，露出了笑臉：「小婧，你怎麼認出我的？」


  姚小婧的嘴巴向下一咧，瞬間哭了起來，奔跑向趙羽，一下子撲進趙羽的懷裡：「趙羽哥哥，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他們好可怕，他們好嚇人，那個瘋子，那個瘋子把所有同學都抓走了……。」


  「好了好了，小婧，沒事了，沒事了。」趙羽笑著幫她整理頭髮：「小婧，不要哭，聽我說話。」


  「嗯。」姚小婧抽抽搭搭地忍住哭泣。


  「李總呢？她在哪裡？」姚小婧道：「他們收走了我們的手機，我也不知道美琪姐在哪裡，不過那個瘋子好像認識美琪姐，單獨把她抓走了。怎麼辦啊趙羽哥哥，我好害怕，美琪姐不會被他害死吧？」


  陸千姬板著臉，一臉嫌棄地看著姚小婧，問趙羽：「要不要殺她滅口？」


  趙羽看著陸千姬：「大姐，你能不張口殺閉口殺的么？她是個普通人，她也是受害者。」


  陸千姬冷笑一聲，似乎對趙羽的反應感覺挺滿意的。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趙羽的這種表情，為了別人很緊張的表情，她倒是有些享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


  姚小婧緊張地看著這個女魔頭，萎縮進趙羽的懷裡：「趙羽哥哥，你的傷嚴不嚴重？」


  「沒事。」趙羽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你……。」姚小婧有些害羞：「你的內衣，都是我給你買的，你的衣服打破了，褲子漏了個洞……。而且，你後來說話的方式，讓我覺得……應該是你。哇，你竟然是飛俠，你竟然就是美琪姐朝思暮想的飛俠？」


  姚小婧像是突然腦子轉過來了一樣，驚訝地看著趙羽：「那麼說……，以前為了我們而戰鬥的，都是你，全是你！？」姚小婧再一次熱淚盈眶：「美琪姐那麼罵你，說你，你都不爭執，她誤解你那麼多，你都默默地承受著。趙羽哥哥……。」


  姚小婧又哭了起來，摟著趙羽的脖子：「你好偉大啊！」


  趙羽齜牙咧嘴：「疼，小婧，有點疼。」


  陸千姬似乎對姚小婧已經十分厭煩了：「喂，知道了就快滾，我要做事了。」


  「你要做什麼事？」姚小婧緊張地問。


  「你的問題太多了。」


  「我不許你傷害趙羽哥哥！」姚小婧竟然張開雙臂，擋在了趙羽前面：「趙羽哥哥是大英雄，是最了不起的人，他絕對不能死！」


  趙羽哭笑不得：「小婧，聽我的，快走，她殺不了我。」


  「不，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她的意思，就是要殺你。」


  「好了，她真要殺我，你留在這裡也攔不住，聽我的，快走。」趙羽停頓了一下：「如果我死了，告訴李總，只要家族的生意不再和那些勢力產生衝突，她就不會有事了。說到底，她是被我給害了。」趙羽嘆了口氣，靠著牆壁：「我這輩子，救人沒救幾個，害的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不，你沒有害任何人。」姚小婧道：「你是救人的英雄，我好崇拜你的，以前對飛俠沒什麼感覺，但是知道你就是飛俠，我突然就對飛俠充滿了敬意。我以為飛俠是那種冷酷、驕傲的英雄，獨來獨往，但是我沒想到，是你這樣的暖男，我……。」


  陸千姬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揮袖子，姚小婧就暈過去了。


  「你幹嘛？」趙羽睜大了眼睛：「我還沒聽夠呢！這是我臨死前最後一次聽美女讚美我了！」


  「你的品位實在不怎麼樣。」陸千姬道：「這種頭腦簡單、想法單純的傻丫頭，就是你的心頭肉？」


  「頭腦簡單怎麼了？想法單純怎麼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趙羽搖搖頭：「算了，你不是要殺我回去復命嗎？動手吧。」


  「你以為我不敢？」陸千姬問。


  「我可沒那麼想。」趙羽道：「只是我再拜託你一件事，帶著這個女孩子，別把她自己留在這裡。如果你有麻煩了，千萬記得把她安頓好，就是說，出去以後，儘快把她安頓好，然後自己去找那個救贖者。幫我多砍他幾刀，媽的。」


  陸千姬看著趙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足足幾秒鐘沒有說話。


  趙羽微微一笑：「咋了？捨不得了？」


  陸千姬將劍慢慢地拔出來，劍尖抵在趙羽心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還要出現，你已經沒有和這些人戰鬥的能力了，為什麼？」


  「有必要嗎？」


  「回答我。」


  「如果我不出現，救贖者就會亂殺人。他逼著我出現，一般的人根本控制不住他，也沒辦法抓捕他，我只能……只能遂他的心意。我本規劃著可以和他同歸於盡，我幹掉他，你們幹掉我……或者，也有僥倖心理，可以幹掉他以後再藏起來。」趙羽搖搖頭，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天真：「現在想想，真是痴人說夢啊。」


  「愚蠢的傢伙，一點也沒變。」陸千姬淡淡地道：「我放過你一次，不能放過你第二次，你的遺願，我收到了。這個女孩子我會按你說的做，救贖者，我也會幹掉。安心去死吧，飛俠。」


  趙羽點點頭，看著陸千姬，慘然一笑：「那……永別了。」


  「永別。」


  噗呲。


  利刃直接刺進趙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