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兩個人的夢想
長期的地下拳賽生涯，讓高飛形成了野獸一樣的本能，就是在危急關頭，什麼招式都用的出來，自然包括用膝蓋和腿功。剛剛在情急之下，他自然而然地用出了膝撞這樣的招式。
趙羽看著高飛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在裝蒜，鬱悶地搖搖頭：「真他媽晦氣。」
「你沒事吧？」高飛問。
「沒事。」趙羽站了起來，捂著肚子：「可以了吧？」
「你也來給我一下子，我們扯平。」高飛道。
「算了吧，就算是拳賽，犯規一次也不會判讓對方也來一下的。繼續吧。」
高飛看到了趙羽的白襯衫露出了紅色，他不理解：「你……怎麼回事？」
「不用你管。」趙羽說著猛地沖了過來，一拳砸向高飛的面門。
高飛的頭一歪，以為躲過去了，結果趙羽的另一個拳頭從另一邊勾了過來，砰地一聲砸在高飛的腦袋上，高飛像是跟棍子一樣，猛地向一頭倒下去，砰地一聲砸在拳擊台上。
「見識到了吧？」趙羽怒道：「我的力氣不比你小！」
高飛慢慢地爬起，大叫著再度沖向趙羽，這一次趙羽真的怒了。
他憤怒地站在原地，渾身一動不動，等高飛靠近了，僅用一隻手，啪啪兩下敲開他的拳頭，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說了你打不過我。」
高飛不斷進攻，但是每進攻一次，趙羽都會快速地撥開自己的拳頭，然後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一拳，雖然很輕，但是很讓人鬱悶。
最後攻防轉換，趙羽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了過來，高飛雙臂護著頭，左右閃躲，卻怎麼也閃不開，避不及。
砰砰砰，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在他的腦袋、肩膀和胸口。
「就說，就說，就說，就說你打不過我，還躲，還躲，還躲你也躲不開。」
「這邊！」
砰！
「這邊！」
砰！
「說了這邊！」
砰砰砰！
「這邊啊！」
砰砰砰砰！
「啊——！」高飛從沒這麼鬱悶過，大叫著使出全身的力氣，橫著勾出一拳，但是這一拳卻打在空氣里。
睜大了眼睛，眼前根本沒有人。
「在後面。」趙羽道。
高飛剛要轉過頭，就被一拳砸中腦袋，直接躺下去了。
趙羽鬱悶地扯掉拳套：「不玩了。喂，這下子分出勝負了吧？別再來了啊！」
高飛伏在地上，咬著牙，滿臉是汗水，汗珠子像是雨點一樣滴落在拳擊台上。
「可惡……可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高飛咬著牙，眼睛里泛著淚花：「我……我只是想打拳……除了打拳，我明明什麼都不會啊……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我生在那樣的家庭……為了母親的病去打野拳，結果弄得自己現在沒辦法加入拳擊部……。可惡……可惡啊……。」
趙羽捂著肚子，走到邊上，撿起手機：「可惡！可惡！可惡啊！時間要過了，抽獎已經開始了，奶奶的，那些大媽下手的速度絕對是專業級別的，他們不會留給我機會了，哎呦，我的肚子……堅持住，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趙羽！」
趙羽回過頭，看著高飛慢慢爬起來。
高飛此時的表情猙獰，眼神裡帶著憤怒和不甘，倔強的淚珠順著臉部肌肉的抖動慢慢滑落。
「誰允許你走了……，今天，不分出勝負，誰也不準走，我高飛，是一定要加入拳擊館的人！打不倒你，我就入不了館，給我覺悟吧！」
趙羽的眉頭壓了下來。
趙羽理解戰鬥，看一個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到底是為何而戰，會做到什麼地步。此時，他讀懂了高飛的眼神，看來不讓他徹底站不起來，這個傢伙是不會罷休的，自己也休想趕去超市抽獎。
趙羽又戴上了一隻全套，淡淡地道：「知道了，看來，是要和你做一個了斷了。」
「我的夢想！怎麼能讓你在這裡擊碎呀！」高飛高喊一聲，開始沖向趙羽。
「抱歉了。」趙羽淡淡地道：「這次的抽獎，對我很重要。」
高飛猛地一躍而起，整個人身體騰空，右臂用力后甩，然後猛地砸向趙羽。
趙羽大叫一聲：「開！」
砰！
高飛的身體在半空中就開始後仰，從一米多高的位置摔落下來，整個拳擊台都發生了震顫。
他的嘴角噴出了一點血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趙羽摘掉拳擊手套：「現在你滿意了？拳擊館，你進不進得去，根本不是我的問題。你自己不去打地下拳賽，或者那個尉遲俊武是個有點人性的傢伙，你都可以繼續打拳。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你搞搞清楚！」
趙羽呼出一口氣，轉身剛要走，腳腕卻被一個帶著拳套的手抱住了。
趙羽回過頭，高飛的臉已經腫了，鼻血一直在流，他死死地抱住趙羽的腳踝，艱難地企圖爬起來。
趙羽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還要幹嘛？」
他的一隻手搭在圍繩上，慢慢地爬起來，雙腿都在顫抖，但是依舊擺出了架勢：「只要我沒有被你壓制十秒，拳賽，就沒結束。」
趙羽不敢相信地看著高飛：「就為了拳擊嗎？」
「這是我的……夢想。」
「夢想比命還重要嗎？」
「沒有了夢想，我……寧願死。」
夢想。
趙羽此時竟然開始羨慕起高飛來。自己有夢想嗎？高飛的夢想是戰鬥，而自己的夢想卻是平凡，卻寧可永遠荒廢自己的功夫。
趙羽看著高飛，心亂如麻：「我懶得跟你廢話。」
趙羽轉身要要走，高飛一把扯住他的襯衫：「戰鬥……沒結束……不準走……。」
刺啦一聲，趙羽的襯衫被撕碎。
高飛怔住了。
他獃獃地看著趙羽，這個傢伙，不打赤膊的原因，原來是這個嗎！？
他清晰地看到了，趙羽的整個腹部纏了無數圈白色繃帶，而且白色繃帶已經都被染紅，顯然，他的腹部有傷，而且一定是十分嚴重的傷！這個混球，是帶著傷和自己戰鬥的嗎！？
趙羽一把奪過高飛手裡的襯衫衣角，重新將已經破破爛爛的襯衫掖進短褲里，擋住繃帶。
「這是個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知道了嗎？」
高飛看著趙羽：「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