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到底造了什麼孽

  啞巴愣了一下，看著自己已經失去手掌的鮮血淋漓的手腕，突然沖趙羽一笑，另一隻手繞過趙羽的刀，刺向趙羽的胸口。


  趙羽憤怒地低吼：「沒有遺言了吧？啞巴！」


  啞巴的刀刺在趙羽的心口，但是沒能刺進去，趙羽的刀則直接穿過了啞巴的咽喉。


  啞巴跌落在水中，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洶湧的血液瞬間混入江水中，染紅了一大片。


  趙羽收了琴弦，走到他跟前，一腳踢飛了匕首，開始在他整個泡在江水的身體中尋找自己要的東西，炸彈的控制器！


  啞巴彌留之際，只是看著趙羽笑，他的腳會偶爾抽0動一下，鮮血不斷地流，他的腦袋四周都是一片紅色。


  趙羽最後憤怒地一刀劃開了他的衣服，卻看到了讓自己震驚的東西。


  他的心臟部位，綁著一個自製的電子設備，隨著他微弱的心跳，上面的數值在快速地降低，微弱的滴滴聲在不斷加速。


  趙羽笑了，他摘掉了自己的面具，看著啞巴：「原來如此，靠你的心跳來控制炸彈，我殺不了你，你會殺了我。而如果我殺了你，就會被炸死。你還真是可悲啊。」


  啞巴看著趙羽，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和欣慰，但是趙羽知道，他這個表情可不是在感激飛俠，而是在感激那個救贖者。


  他微笑著，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我得到了……。」


  趙羽一皺眉：「哦，會說話啊。」


  「得到了……救贖……。」


  趙羽一把躲過電子設備，揣進壞里，貼著自己的胸口，淡淡地道：「是的，你他媽的得到了救贖，老子就沒這麼幸運了。」


  保險柜已經停止了下沉，看來是已經落到了湖底了。趙羽在幾乎沒腰的水中跋涉到了保險柜的門口，認真地研究了一下，轉身看了看漂在水面上的啞巴的屍體。


  現在的情況有兩個，要麼炸死，要麼淹死。


  這個保險柜的門憑力氣是打不開的，只能靠密碼，很遺憾，趙羽不知道密碼。而且現在這個密碼設備也已經被砸的稀巴爛了。


  「每次都他媽的這樣，老子真的受夠了。」趙羽又跋涉回去，在四個角落分別摳出一個防水炸彈，走到保險柜的大門跟前，用六弦琴打出了幾個孔，將炸彈固定好，水已經太多了。


  趙羽咬著牙，用披風蒙住了自己，深吸一口氣，猛地扔開了那個電子設備，整個人抱著頭趴在水裡。


  滴滴滴滴……。


  幾秒鐘之後，轟隆一聲巨響，震的整個柜子在水下猛地一抖，趙羽被強大的衝擊波沖的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順著水猛地撞在保險柜的一處牆壁上，差點沒昏死過去。


  保險柜的門栓終於爛掉了，而且嚴重地變形，露出了一個細長的豁口。


  因為水壓的緣故，這門在裡面是推不開的，外面的水壓太強了，趙羽只能爬到一處空間，盡量享用最後的空氣，虛弱地等待這個保險柜被江水灌滿，才能從豁口爬出去。


  保險柜因為被炸之後，幾乎沒有一分鐘，就被水灌滿了，水壓內外平衡，趙羽憋著氣，奮力地試圖扒開缺口，但是收效甚微，只能努力地鑽了出來，結果披風卡住了。


  趙羽看了下上面，距離湖面的距離不小，自己憋著一口氣不能浪費時間和體能，耗癢量太大了。


  趙羽只能解下披風，自己奮力向上游去。


  平靜的湖面，突然一個人頭猛地鑽了出來，趙羽拔住一塊大石頭，先抱著它大口喘息，享受過了空氣，才疲憊地向岸邊爬。


  趙羽感覺自己爬了一年多，才爬到沒有水的地方，任由下半身在水裡泡著，直接躺在那裡，痛苦地大口喘氣，看著天上安靜的皎月。


  遠處，是萬家燈火，霓虹大廈。漆黑的江面上，遠處有幾艘大船停靠。都市的夜空一如既往地平靜，安詳。但是趙羽感覺，自己要死了。


  從懷裡掏出一粒丹藥，磕了下去，繼續喘息，腹部的疼痛感持續地傳來，讓他一陣陣地感到痙攣和暈眩。


  扣上面具，趙羽笑了，媽的，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在自己的心裡問一句，老子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要來遭這種罪。


  不遠處的大橋下面，一個流浪漢一直獃獃地看著這裡，看著趙羽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鬼。


  趙羽沖他虛弱地一笑：「我是來游泳的。」


  那人木訥地點點頭。


  趙羽艱難地爬起來，艱難地走開了。


  清晨。


  趙羽的電話響了。


  「喂，趙羽，你這一晚上跑哪裡去了？」李美琪不滿的聲音傳來。


  「哦，我……。」趙羽想了想：「我在自己的公寓睡了一覺，住了一陣子，有感情了，突然要搬走，感覺挺難過的。」


  「少扯淡。」李美琪道：「那就不等你了，我們去學校了，你給我趕緊過來，跟班要有個跟班的態度。」


  趙羽虛弱地點點頭：「是，我這就過去，李總。」


  李美琪的電話剛剛掛斷，屏幕就亮了，彩鱗的漂亮臉蛋出現，看著趙羽的房間道：「趙羽，你怎麼樣了？」


  趙羽趕緊開玩笑：「呦，彩鱗妹妹今天的態度怎麼這麼好啊？」


  「哎呀，你別開玩笑了，我問你怎麼樣了，昨天的事情怎麼解決的？」


  「能怎麼解決？跟以往一樣唄，幹掉了他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你有沒有受傷？」彩鱗關心地問。


  「沒有，就憑他們，想傷我？呵呵，別開玩笑了你。」


  彩鱗沉默了幾秒鐘：「你站起來，到鏡頭裡面，讓我看看你。」


  趙羽船上皮衣，走到鏡頭跟前：「吶，不是好好的嘛。」


  彩鱗板著臉，命令地道：「脫掉外衣。」


  「喂，我是男生，你不要這麼奔放好不好？你是我的小姨子，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我讓你脫掉外衣！」彩鱗大喊。


  趙羽嘆了口氣，慢吞吞地脫掉了外衣。


  彩鱗看著趙羽自己包紮的傷口，小腹部有一塊已經被鮮血殷投。


  彩鱗的眼眶瞬間濕潤，她別過頭去，努力地調整自己的情緒，可是越是調整，眼淚就越是不爭氣。


  「哎呀，沒事啦，小傷而已。」趙羽故意做著威猛的動作：「看看，看看，不是好好的嘛，根本就沒什麼大事……。」


  「你給我老實一點，不要再亂動了！」彩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