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英雄的代價
雖然很擔心，但是李美琪隱約地感覺，這個保安也絕對不簡單。他處變不驚，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是往往很有主意，知道進退。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他沒有表現出一般人的驚慌、失措、忐忑和不安。相反，他鎮靜的嚇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這其實讓自己安心不少。
憑直覺，她覺得趙羽可以做到。
趙羽翻了翻白眼，拉出了冒牌貨嘴裡的毛巾：「兄弟，當英雄是有代價的，不光是披著披風和人干架就行了。現在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你做好覺悟，一會兒會很疼，忍著點，不忍也不行。你要是能抗住，我就不用捆住你的手腳了，要是對自己的毅力沒信心，我就把你捆上，不然你一亂動，我真的不知道會從你身上割下什麼東西來。怎麼樣？」
冒牌貨竟然微微睜開了眼睛，運足了氣說了句：「不用。來吧。」然後就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盯著房間棚頂。
趙羽點點頭，心裡道：這小鬼還挺有骨氣的。心裡對他多了一份喜歡。
「兄弟，這裡有酒，要來一口嘛？」
他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
趙羽拿過一瓶高度白酒，對著他的嘴巴一頓灌：「來了啊！」
然後重又塞上毛巾，開始在他的傷口撒從火柴上刮下來的火藥。
隨著火光一現，他的身體開始發生了劇烈的抖動，喉嚨里不斷傳出痛苦的悶吼。但是他在扛，在挺，他的雙手死死抓住床單，幾乎擰成了麻花勁兒，但是身體並沒有發生十分嚴重的扭曲，只是本能地上下起伏、抖動。
趙羽不緊不慢地一邊安慰一邊下刀子：「別緊張，對，對，放鬆，就想著你正在和一個漂亮姑娘辦事兒，她是胸大腿長人漂亮，有錢有顏有身材，你們正在最後的衝刺關頭，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
「唔……。」
冒牌貨的身體猛地痙攣，身體挺起來，趙羽的鑷子也終於取出了那個彈頭。
將彈頭扔在一個破盤子里，趙羽也鬆了口氣，回頭摘掉口罩，對李美琪興奮地道：「完事兒了，成功。」結果發現，李美琪哭的滿臉眼淚，幾乎是個淚人了。
趙羽悻悻地摘掉他嘴裡的紗布，開始給他縫合傷口，嘴裡像是閑不住一樣絮叨：「完事兒了啊，你行，有兩下子，還真挺住了，我剛才還真怕你一口氣上不來死我家裡。呵呵，行啊，你運氣好，碰到了我，我小時候給驢接過生……。」
冒牌貨看著趙羽：「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趙羽微微一笑，遞給他一根點燃的香煙，然後繼續幫他縫合傷口：「不過我勸你最好也長個記性，以後不要想著當英雄了，你看這罪遭的。」
冒牌貨看著頂棚，虛弱地搖搖頭：「你不懂，這個世界，需要英雄。」
「那也沒有你這麼不靠譜的啊！」趙羽道：「這世界上有警察，有法官、有律師、有記者、還有醫生，哪個不是英雄？非要穿著披風去和人干架才算英雄嗎？普通人一樣可以成為英雄的嘛。」
冒牌貨虛弱地笑了：「我不是在逞強，我是不甘心，我就是想證明，在我們微微華夏，還是有人敢站出來和那群渣滓一決生死的；還是有人可以為了別人奮不顧身且不求回報的；還是有人……。」
「還有人被人打了一槍就死翹翹呢。」趙羽縫合完了傷口：「別想那麼多了，下次再想當英雄，別被我遇上，我可不想再攤上這種事兒了。」
冒牌貨虛弱地看著趙羽：「你人不錯。」
趙羽點點頭：「休息一會兒吧。」
冒牌貨漸漸睡著了，剩下兩個睡不著的人坐在地板上聊天。
「他沒事了吧？」李美琪平靜地問。
「嗯。子彈取出來了，基本就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了，剩下的就是需要點時間修復了。」趙羽看著李美琪：「李總，你那麼崇拜飛俠，剛才他醒了怎麼不去和他聊天啊？」
李美琪像是個小女孩子一樣低下了頭：「我……我緊張。」
趙羽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被成為魔女的霸道女總裁，竟然也會因為見到偶像而感到緊張，而且只要見到飛俠，立刻回歸成了一個小女孩子的嬌羞狀態，實在是……反差太大了。
李美琪裹緊了衣服，看著趙羽，認真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羽看著李美琪：「你認為呢？」
李美琪盯著趙羽：「你能在即將墜落的電梯里逃生並救下一個人；還能把秦東那樣的少爺耍的團團轉；面對劫匪和飛俠的對峙沒有半點懼色；現在又可以自己一個人完成一場外科手術……。」
李美琪恢復了自己霸道總裁的霸氣和氣場，直勾勾地盯著趙羽：「說你這樣的人會甘願做一個商場的保安，怎麼我都不會相信。」
趙羽也看著李美琪：「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羽惆悵地看著遠處：「我發誓，我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和危害。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我只是……只是……想享受一下那種按部就班，上班下班，賺錢吃飯的生活。僅此而已。況且我沒有文憑沒有學歷，也沒有存款，我倒是想像你一樣當個大老闆，也得有那本事啊。」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了。」李美琪道：「我已經相信你了。」
「為什麼？」
李美琪看著趙羽：「以你的聰明勁兒，遇到我和飛俠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在你給他做手術之前，我就想，無論你跟我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但是你沒有，這就是說，你接近我不是為了錢。」
趙羽搖搖頭：「我就是為了錢，還有這麼好的公寓可以住，還有工作制服很蠻帥氣的，還有……。」
李美琪苦笑搖頭：「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你要麼就是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要麼……。今天在商場，給你打電話的，是你的女朋友吧？」
趙羽搖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