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為你寫詩
諶寧步下天津橋,回到城南區域,整個人輕鬆起來。
聽見江湖正道聯手滅了邪道組織,並且聽人說裏麵另一個使用長劍的人應該是自己的爺爺諶長生,這些對於諶寧來說都是好消息。
但是,他真的很想見到藍月。
此時洛陽城像蘇醒過來般,車轎川流不息,熱鬧非常。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顯是來自西域的商旅。
隻看眼前的繁榮,誰都感受不到將來的世界是戰爭連綿,生靈塗炭。
他離開了人潮湧湧的天街,沿著洛水西行,寬達十多丈的河麵,巨舟並列,以大纜維舟,鐵鎖鉤連,蔚成奇景。
回首望向經過的天津橋,還是那樣迷人,那樣繁華。
而天津橋南北對起四座高樓,更添橋梁的氣勢,極為壯觀。
離開了橋南的肆市後,道上行人疏落多了。
諶寧沿洛堤漫步,堤邊雜植槐柳,樹綠成蔭,風景迷人。
他收攝心神,不由想起易如是,想起“鳳求凰”那千古絕唱,想起易如是為他彈琴。
諶寧苦笑搖頭。
吹縐一池春水,這時怎麽回事,突然之間就想起了那女人?
諶寧找了一間繁華的酒樓吃了飯菜,然後又想起自己要加倍努力,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這樣才能保護好藍月,保護自己最在乎的親人,他不由得走向一間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吩咐店小二不要打擾自己後,入門修煉去了。
但是打坐練了一會功夫,他猶自感覺無聊,又想起了藍月,心道:“我何不如學那李白劍仙,寫寫小詩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來表達自己對藍月的愛!,這樣不就一舉兩得,還能靜心。”
於是,他為她寫詩,萬物都已經醉了,隻有詩句還醒著,那漂泊的文字偷渡到他的筆端,記憶--逝去的年華,在這樣的年代,她像航海者的燈塔,他隻能追尋她指引的方向,任清風吹拂著我的麵龐,他的筆端劃過天際,尋找她給的花樣年華的夢,她聖潔的容光點燃天邊的星宿,召喚諶寧此時流浪的腳步。
他為她寫詩,在這樣的季節,陽光已醉,清風已醉,細雨已醉,毞已醉,人已醉,他隻記得在這樣的洛陽、在此時的季節,為她寫詩。
在十六歲的那年,學會了喝酒,用粗瓷的白陶瓷碗,斟上淺褐色的白露,然後對自己說,這就是生活,這就是酒,是無法忘卻的一醉,讓他浮一大白。
他為她寫詩,筆已停了,徘徊在悠長的小道,隻想讓藍月知道,在這樣的季節,在這樣的時刻,在黃昏的街角,為她寫詩。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黃昏已至,諶寧停筆!倚樓外望,看哪裏的車水馬龍。
也許這世間存在太多的巧合!
此時,在洛陽的南門,一道帶血的身影正在城門外徘徊,這帶血的身影往城門處看了看,轉身找個隱蔽的地點又套上另外一件衣服,像是刻意在躲避什麽!
此時在黃昏的燈光下,她兜兜轉轉,完美而又被破壞的體型奔向諶寧所在的客棧!
她向店小二要了一盆清水,鏈子鞭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口咬不知從哪裏得來的一把鋼刀,正在清水裏洗擦身上的多處血漬,每清洗一次,她的嘴裏都響起滋滋的聲音,聽得出,他現在正在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當然,這些他都嚴密的進行著,不讓店小二和客棧裏麵的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否則引來敵人或者官兵,那時就是她的身死之時,或者是一大堆的麻煩。
她的肌膚閃閃發亮,仿若月光!
她自己簡易的清洗了後,上了自己身上帶著的金創藥。
諶寧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她!
他顫抖著雙腿,一隻著內心的激動,慢慢地走向她的房間。
她神情專注,似乎一點不知外麵已經有一道身影到來,或許是諶寧的腳步聲太輕,或者是諶寧的武功已經超出他太多,也或許是諶寧不想讓她知道。
茲丫,這是客棧房門的聲音,
“誰”,藍月橫刀立於胸前,門已開。
他說:“是我”!
雖然帶著麵具,但她知道是他,一時清水傾倒,嚶嚶嚶嚶的哭泣聲在客棧響起,她撲向了他,哭聲突然間又變成笑容,她咧嘴一笑,笑容像陽光般燦爛和充滿攝人的魅力。
門未關,諶寧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對藍月說:“沒事了,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她說:“我害怕再次失去你,我害怕你又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你知道嗎?自從你消失了以後,我找了你多少遍,我翻遍了天山腳下的每一個角落,我踏遍了多少大唐的國土,我周遊了全大唐!”
諶寧問道:“是誰!”
藍月歎道:“為了尋找你,我殺了很多人,也受了很多傷,這次,我知道洛陽風雲聚會,想著你如果活著,一定會來這裏,就從江西一路趕來,途中遇著暗月劍派的寧有情,就被一直追殺,最後連我的鏈子鞭武器在打鬥的過程中都弄丟了,最致命的是背上這一劍,橫切而過,再往上一點,頭就要被砍掉了,到時,你再也見不著我了,不過那家夥也給我打得肋骨都碎了。估計得躺上十天半個月,哼!想要我的命,自然要拿命來博。要不是我也受了重傷,真恨不得趁他病、要她命。“
諶寧心中一陣感觸,道:“你受苦了,也成長了”。
說後拿出一顆血蓮子,對藍月道:“這東西雖然難以下咽,血腥味濃,但是也有了不得的奇效,不但能增加功力,對任何傷口都會天然被愈合,不留絲毫痕跡,要是你身上落下疤痕,脫了衣服就糟了,滿身傷痕,怎見得人哩!嘿!“
藍月呸了一聲,嬌笑道:“美得你,還脫了衣服,你真是幾年不見,油嘴滑舌了,如實道來,這幾年你都死哪裏去了?”
諶寧知道藍月是假生氣,也不計較,就把自己這幾年的經曆簡短說了,從掉落懸崖到溫灘惡魔,到溫灘悟道無緣無故吸了老前輩的功力,到血蓮子增加功力,到溫灘的生死人活白骨,最後還說了自己現在武功高了,可以保護她了,但是自己武功也不知道是吸來的還是血蓮子增加的。當然,他隱瞞了那句“正魔合一,斬天戰天的話語。”
不是他不想對藍月坦白,是因為這事情太過離奇,等以後自己弄明白了,才向藍月細細說道。
饒是藍月師從偷王之王範建,停說過也見過很多離奇的事情,也不禁為諶寧的這番經曆暗暗咋舌!
突然,藍月感覺到丹田之中一股熱量襲來,丹田絞痛難忍,不用的哼出了聲音,諶寧不知道怎麽回事,隻得一遍遍詢問藍月:“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還好藍月心有準備,知道估計是血蓮子發生作用了,心想:“世間哪裏有你說的什麽靈丹妙藥能不經曆內功心法運轉就能平白無故地增加內力”!
她急忙越上床上打坐,默默運轉“九九大法”,才使得丹田的疼痛感慢慢消失。
諶寧並不知道,當時他掉落山崖後,丹田有損壞,無法感知丹田的疼痛,加上又是在溫灘之中,溫灘之水與血蓮子有相互中合!導致諶寧沒有經過什麽痛苦,後他自己悟道,丹田恢複,但平白無故又吸了老婦人的一生功力,連老天都不知道他這一身功力是怎麽樣得到的,何況是他!
藍月臉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諶寧知道,藍月正處在關鍵的時刻,不能被打擾,所以,索性站在門前,為藍月護法。
這血蓮子雖然是他第一個吃,但個中的訣竅他自己也不知道,隻能默默守護,不讓藍月被外力打擾。
半個時辰過後,藍月臉上的痛苦稍微減弱,臉上出現安祥的笑容,諶寧知道,藍月已經熬過了最初的階段,在慢慢地向好的方向發展,也不打擾。
一個時辰過後,藍月慢慢從閉眼打坐中醒來,虛弱地對諶寧怒道:“早點不說,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滋味,猶如肚裏翻江倒海,丹田更是像是要爆炸一樣,你啊你,真是害人不淺,不但讓人擔心,還讓人受如此痛苦!要是早知道這血蓮子如此厲害,我寧願不要這二十年的功力。”
諶寧擺了擺手,無辜地道:“這你冤枉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莫名其妙地吃了,當時隻是為了充饑用,真的不知道有此過程,才能增加功力,我的功力是莫名其妙地增加的!”
藍月突然溫柔地道:“好了、好了,不說你了,這不是挺過來了嗎!再說,好處真的不少,不但全身的傷勢痊愈,而且功力也增加了不止一點,應該道到一流高手初境了!”
“對了,如此逆天的東西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你要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這種東西,隨便流出一顆,頓時會弄得江湖漫天風雨!”
諶寧連連連點頭應“是”,開玩笑:“藍月這麽關心自己,說明自己已經成功地走入了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