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時間裏,劉徹先是被葉昭嘲笑了一番醉酒當晚的“猥瑣”行徑,羞愧難當之時又被葉昭逮著陪她喝酒。劉徹經曆了第一晚的宿醉後學乖了,喝一半留一半。原本以為葉昭業像自己一樣,隻不過是裝個樣子,結果當他清醒地陪葉昭又喝了一晚後,他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真的在拿酒當水喝。
他還記得自己在酒力微熏時問過葉昭:“你怎麽比男人還能喝?”
然後……葉昭難得地露出了有些落寂的樣子,對他說了一句戲言:“小笨蛋,因為我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啊!”然後葉昭再次搶了他的酒去,順便一腳把他踹到了邊上說:“倒是你呀,別在這兒和我裝男人,小屁孩兒。”
葉昭抿著最後一口酒說:“唉~說好的烈酒呢,老祖宗這技術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看來想喝上有點感覺的酒,日後還得我自己想辦法呀。”此時劉徹已經又變得昏昏沉沉了,聽到有好酒,就嘟囔著“再來!”
葉昭看著蜷在一邊的劉徹,皺著眉頭笑了笑:“小家夥沒喝多少吧,怎麽又倒了?這真的是日後那個千古一帝嗎?”說著一如昨日,葉昭再次抬起劉徹向營房走去。
“日召!”不知那個方向傳來一個清靈的女子聲,葉昭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不過飲了酒的人總是不怎麽願意想事情,所以葉昭也壓根兒就沒理會。
“日召!日召!日召!……”沒想到短暫的停歇之後,那人突然接連不斷地喊起來。
葉昭感覺身後有人靠近,來人速度還挺快,下意識架了個弓步,兩手一甩,將肩上的一個“包袱”衝著來人摔飛出去。
突然,那方又響起一道渾厚的男聲:“爾敢!”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包袱”被人拳腳招呼了。葉昭這時候意識到哪裏不太對,甩了甩有些懵懵的腦袋——沒想起來,她轉身就走。後方傳來一聲清喝:“住手,那是太子!”
“哦,對。那是太子。”葉昭心說:“不對,那是太子嗎?劉徹不是在我這……”
“哦,我去!那是太子!你們想謀害太子嗎!”葉昭瞬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到之前的地方,邊跑邊大聲招呼。
等葉昭看到那個一襲紅衣的女子摟著一臉酡紅的劉徹時,葉昭頓時後悔自己還是不回來比較好。眼前這個可不就是前日裏那個姑奶奶嗎?剛才那幾聲“日召”叫的不就是自己嗎?葉昭此刻真是有些頭疼了,她怎麽還沒走啊?!而且她旁邊還有三四個人,這要是打起來自己是不是有點吃虧?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劫持太子!”
“你誰啊,我們認識嗎?我什麽都沒說呢,你還倒打我一耙?”葉昭真是氣不打一出來,這些個紈絝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這麽一說,眼前這個人,這聲音怎麽好像也有點熟?
“怎麽,日召公子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人上前一步,從最後麵來到幾人身前。葉昭眯了眯有些迷離的眼神兒,總算是把那人認出來了:“哦!是燒火棍啊!”
對麵那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原本就咬牙切齒的麵容,此刻看起來更顯猙獰,他作勢就要衝過來,卻被阿嬌叫住了:“住手!日召公子,隻是與太子飲酒,你看清楚點。”
“小主,你為何護著她,他剛才可是把太子扔出來的你沒看見嗎?我看這家夥就是把太子灌醉了,然後趁機挾持,被我們發現了才把人丟下的。”
葉昭又哪裏是吃虧的主呢,被人這麽誣陷,便是打個嘴仗她也不能落了下風:“哎喲喂,你們可真是經驗豐富啊,這罪名扣得一套一套的,以前可沒少幹吧?”
眼看著兩邊的人要懟起來了,然而到現在陳阿嬌還不清楚葉昭的身份,又看他能如此淡然地麵對自己這些人,生怕兩方鬧出事端,連忙出聲阻止。
“日公子不是這樣的人。”阿嬌剛說完這一句話就讓葉昭忍不住笑噴了,“日公子”我是不是想歪了,那可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啊。
原先站在阿嬌身邊一聲不吭的白衣男子,終於忍不住了:“有什麽好笑的?你知道你麵前站著的是什麽人嗎?居然如此不敬。”葉昭強忍住笑意,擺手道:“不是,我沒那個意思,而且我笑的你們恐怕難以理解。”
“不是,不是,你們別急著動手。”葉昭看到對麵兩個小暴脾氣要和自己動手,連忙討饒,還提醒他們,“劉徹現在可是醉的厲害,我勸你們趕緊帶他回去看看。要是就這麽一醉不起,你們怕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哦,對了,還有我。”
“日公子說的是,我們這就帶太子去請太醫。”
聽到這聲“日公子”,原本已經走出一段兒的葉昭再度回身對阿嬌說:“阿嬌姑娘,你可別再叫我……那什麽公子了,還是直接叫我日召吧。”
話是這麽說,不過那幾個護花使者顯然是會了錯意,居然叫嚷著:“你算什麽東西,還敢和小主套近乎?”
倒是有一個人在陳阿嬌背後問了一句:“那人是誰?”
“不知道,隻知道他叫日召,今次來狩獵遇上的,發現祥瑞之後就一直與太子在一起,陛下回宮之後更是帶著太子日日飲酒。”
那人左手摸了一下耳垂,看著葉昭遠去的背影,微薄的唇邊微微翕動:“哦?還有這樣的事?有趣。”
陳阿嬌看到他難得地對其他的男子來了興趣,諷刺道:“你是不是怕他奪了太子對你的寵信?”
那人媚眼帶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林間微冷的秋氣,依舊是那副隨意的樣子:“怕?沒什麽好怕的,患得患失難成大器,再說我了解太子的為人,雖然看著冷漠,但內心重情重義,隻要我不犯錯,他便不會冷落我。”
“那你為何如此在意那個人?”
“我不喜歡未知的東西,尤其是這種沒頭沒腦冒出的人物。能夠在短短幾日間就教太子信服,想來一定有過人之處。”話間,他依舊是獵手遇到獵物時那種低調而危險的姿態,看得陳阿嬌都有點想要敬而遠之。
“那你明日去問問太子不就知道了?”
“或許吧,也許我還得親自去會會他。”
阿嬌兩手抱在腦後,沉吟了一會兒,出聲提醒道:“那你可得小心點,這個日召的武功不俗,昨日與劉瘋子鬥了一場——完勝。估計少說也有銀印水準。”
“哦?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