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兄弟聯手

  蕭琛的闖入，讓屋內的三人都大吃一驚，特別是皇上蕭惟懷。


  這件事是他繼位以來唯一的污點，如今被越來越有大將之風的兒子知曉，委實有些下不來台。


  他呵斥道：「滾出去，太后的慈恩宮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蕭琛姿勢不變，聲音鏗鏘有力：「父皇，您常常教導兒子們，要成為一位合格的帝王，首先要有寬廣的胸懷和勇於擔當的氣魄。兒臣既然無意中聽到了此事，自然不會裝不知道。叔祖父請辭，兒臣支持，雲弟的差事，兒臣抗！」


  屋裡的三個老人都被蕭琛的一番話震動，不約而同看向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蕭惟懷想的是，這個小子比他還要有帝王之氣。


  慈宣太后更是羞愧，自己當年的狠毒，報應的一個孫子痴傻，如今還要讓另一個孫子離京受苦，她以後有何面目見皇后？


  蕭豐谷則眼睛濕潤，都說皇家人無情，可是你看，到了停雲這一代，至少就出了倆有情有義的。


  蕭琛的話引來一室靜默，他心裡其實也是驚濤駭浪。雲弟的爹娘是皇家玉碟上已經去世的人，那麼現在活著出來就是欺君之罪啊！


  叔祖父退了位，雲弟回來就是昭王，他若是知曉爹娘未死，以停雲的脾氣……


  蕭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敢想下去。


  「阿琛，你想去臨城，可想好了？」蕭惟懷忍不住盯著兒子，想看看他是真心的，還是說說而已。


  蕭琛抬起頭，一臉認真：「正是。只有兒臣和停雲一般對三城熟悉，對北御百姓也有震懾力，所以我來接替是最好的人選。」


  天凌帝眯起了眼，阿琛是說真的。


  兩年，說長不長，但兩年裡京城有什麼變故誰也不敢說。作為還未立儲的皇子，誰在京城都有這個機會，但即使這樣，阿琛他也沒有裝聽不到，而是提出去往邊城。


  這份磊落，蕭惟懷自認年輕時都做不到。他有些唏噓，同時說不出來是惆悵還是欣喜，總之五味雜陳。


  沒等他反對，太后卻激動的站起了身，因為起的急，腿麻的厲害還差點跌倒。若不是天凌帝反應快上前扶住，太后能趴到三人面前。


  顧不上跟兒子說啥，太后踉蹌的來到蕭琛身前，蕭琛只好站起身，同時也把蕭豐谷扶了起來。


  「阿琛，你瘋了？臨城遠在邊關，你不在京城好好待著，請纓去那裡……」說到最後，太后漸漸消了音，因為她對上了皇弟涼涼的眼神。


  訕訕的抿唇，手卻依然抓著蕭琛的袍袖。


  蕭豐谷向後一步，心下凄涼。是啊，他也是瘋了，好好的京城不讓停雲待，把他弄到邊關去……結果弄到今日這般地步，一切就像是老天對他的嘲諷。


  蕭琛輕輕拂開了太后，拉開距離，變成和蕭豐谷並肩：「孫兒不是玩笑話，希望皇祖母不要干涉。」


  他表情冷淡，對皇祖母的做法很不理解。不是老嫂比母嗎，叔祖父敬著她，維護著她，沒想到停雲童年時的陰影卻是她造成的。


  太后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身子晃了晃。阿琛知道了，而且明顯的厭惡自己做的事。


  她這個表象慈悲為懷的皇祖母，是不是從此以後就得不到孫兒的敬重了？

  蕭琛沒有顧念她，徑直對著皇上說：「叔祖父說的，還請父皇著手下旨吧。兒臣先送他老人家回府，兒臣告退！」


  說完，也不管蕭豐谷的意願，蕭琛強硬的扶著他就出了慈恩宮。


  蕭惟懷無暇治罪，因為他被兒子的大膽驚到了。就在剛剛那一剎那，蕭琛身上的氣勢，讓他有見到父皇的感覺。


  一路無話，知道在宮裡不能多言，蕭琛和蕭豐谷沉默著走出了宮門。


  宮門外昭王府的馬車還在等候，蕭琛親自攙扶著老王爺上了車，然後也跨了進去。


  「阿琛，你不必……」終於，蕭豐谷哽咽著說出第一句話。


  蕭琛翹翹嘴角，苦澀的笑著：「叔祖父，我以往不知道，是皇祖母害了堂叔夫妻。如今知曉了，自然不能視而不見，雲弟是我的好弟兄，他守邊城與我守，是一樣的。兩年後，我再回京城是一樣的。」


  蕭豐谷嘆息道：「傻小子，怎麼能一樣呢。你也知道阿琮也是相當看重的……」


  至於看重什麼，聰明人無需明言。


  蕭琛哈哈大笑：「二皇兄之心，路人皆知，本殿下還真不怕。叔祖父，您就放心吧，這麼跟您講，我與雲弟不論誰在，蕭琮就翻不起浪。」


  －－－－－－題外話－－－－－－


  最喜歡的就是蕭琛與蕭停雲的感情了，鬧騰時，你大爺，抱團時，去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