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皇上反轉
蕭惟懷在太后這邊一直盯到了最後,所有選擇參加蕭珩大婚的大人們,走時儘管喝酒上了頭,依然都談笑風生。
再沒有比站隊準確的事更讓人愉悅了。
霜落和秦勝藍牽著手隨著人潮向殿外走,蕭停雲和蕭琛得留下善後,她們才不等人呢。而安氏見到了忠義伯夫人,自然也是湊在一起聊著天出宮,無暇顧及閨女,反正她現在讓人放心得很。霜落樂得自在,和秦勝藍嘰嘰呱呱的,邊走邊小聲談論著今日的大婚。
「霜落,相思姐姐其實很好看耶。大皇子也對她很好,臉上的笑就沒褪下去過。」秦勝藍嚮往的說。
她若是知曉未來夫君嫌煩,一定就不這麼開壞了。
霜落側臉看她笑:「怎麼,心動了啊?」
秦勝藍小臉一紅,不復以往的大氣,忸怩的說:「人家只是覺得喜服好美。」
「嗯,確實很美。大婚,應該是每個女孩子最美的時刻吧。勝藍,將來你的喜服要不要我幫你畫,然後找人做出來?」霜落突發奇想。
景風師父,不是,淳于風教過她畫衣飾圖,她也給自己畫過,但是大婚吉服她還真從未嘗試。
秦勝藍眼睛一亮,「好啊好啊,說定了,最好咱們倆穿一樣的。」
兩個人正說的熱絡,忽然就有人攔到了她們的面前,霜落連忙拉著勝藍後退一步站定。
是久未露面的蕭婀娜。
她本不想見到姚霜落,對比人家現在的風光,越發顯得自己這個郡主灰頭土臉。想跑去參加琮哥哥的婚典,無奈王爺爹不同意。她只能憋屈的坐在娘親身邊,越不想看,就越忍不住把視線聚焦到霜落臉上。
上次出的丑太大,把自己名聲都搭了進去,她現在就是一個被男人公然抗旨拒婚的郡主。
為此婀娜消沉了很久,也已經很長時日沒臉去女學。如今,玉璣和該死的樓明光也滾蛋了,她才慢慢恢復了社交。畢竟郡主威嚴仍在,那些小姐們還不敢當面揶揄她。
如今婀娜在復出第一個大場合,就見到了姚霜落,自己越來越憔悴,她卻如花般綻放的愈加水嫩。越想越氣不過,就在散席時過來痛快痛快嘴。
「郡主,有事?」霜落收住笑,如水般的眸子直視著蕭婀娜。
婀娜見攔住了她倆,眼看著身畔不停走過大人們以及家眷,就轉回身和霜落並排,示意她繼續走。
邊走邊把頭湊向霜落,小聲的道:「你也別太得意。」
霜落低頭看她,見她一臉氣呼呼,不由好笑:「我得意什麼?」
「雲哥哥只是被你一時迷戀,你別妄想仗著昭王府就覺得高人一等!」婀娜越說越氣。
霜落冷下臉:「難道一直以來覺得高人一等的,不正是郡主你嗎?」
婀娜揚起下巴:「本郡主生在王府,身份高貴,豈是你這小門小戶的人比擬的?」
霜落扶額,這麼不長心眼的人,真的是皇家人嗎?
「是是是,小女子出身侯門,小門小戶,不能與您這尊貴的人比肩,那麼請問郡主,我們能單獨走了嗎?」
秦勝藍掩住嘴偷笑,見婀娜利眼看過來,連忙正色道,學著霜落的口吻:「小女子出身將軍府,小門小戶,也不能與郡主大人比肩,請問我們能不能單獨走?」
婀娜這才聽出二人話語中的奚落,怒髮衝冠。
「你們別太過分,本郡主可以治你們的罪!秦勝藍攀上我三皇兄也就罷了,姚霜落,你可是早晚有一日會下堂,以色侍人,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婀娜氣急,聲音不免有些大,引得無數夫人小姐側目。
霜落不走了,站定,大眼睛如墨般看著婀娜的背影。婀娜覺得身邊一空,立刻迴轉身,就被霜落的氣勢嚇了一跳,掩住臉道:「你……你想幹嘛……」
霜落不屑的笑了笑,怕挨打?自己又不是她那般的無腦,在宮裡凡事都要謹言慎行。
「我能幹嘛,讓你看清我這以色侍人的色如何,好滿足你醜陋的嫉妒心。」霜落抬頭無奈望天:「蕭婀娜,真不知你在想什麼,我好歹也是你未過門的堂嫂,到皇上那講理,你猜皇上會怪罪於誰?」
這番話說的婀娜無言以對,憋的臉通紅。
正僵持著,就聽嬌嫩的女聲在身後傳來:「婀娜!你跑什麼,一會兒看不住你,就亂跑。你娘還在皇祖母那,讓我來找你。」
是今日對自己無比照拂的五公主,霜落和秦勝藍連忙施禮。
五公主莞爾一笑,揮揮手,拉著婀娜就回去了。三哥讓自己照顧這倆未來嫂子,她做到了,只有婀娜是個變數,但也被她趕上化解。
她想,自己日後應該能找個滿意的夫婿了。畢竟,三哥和雲哥哥不會置之不理,他們會幫自己,不會讓父皇亂點鴛鴦。
霜落和秦勝藍得了清凈,霜落鼓起面頰,孩子氣的道:「她怎麼就看不得我好。」
秦勝藍伸手戳她粉嫩的小臉,把氣戳散真好玩。
霜落斜睨她,她連忙拿下手,憨憨的笑:「她真的就是嫉妒啊。自己無才又無貌,你偏偏這兩樣都出類拔萃,她又身份顯赫,心裡過不去吧。」
「無才無貌不可怕,無德才是可恥的。」
「是這樣,咱們以後離她遠點。可能她的這裡不正常?」秦勝藍指著自己的腦門說。
霜落撲哧就笑了,「嗯,是有點。」
這邊的插曲,無傷大雅,蕭停雲卻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彙報。
五公主被他劃到蕭琛的羽下,可以一幫。至於婀娜嘛,臨城副守備好像缺個媳婦。
副守備武功高強,為人穩重又嚴謹,收復個作天作地的小郡主不在話下。而且,婀娜不是真壞,教好了,會在臨城過得很好。他這個堂兄雖然不喜她,但是這個妹妹對自己還是不錯的,給她找個能管住她的夫君,也是真心為她好。
當然咯,最重要的一點,日後他回京成了親,就沒有膈應他媳婦的人了,嘖。
他和蕭琛忙完婚典,見太後派了嬤嬤去守著洞房,不由搖頭好笑,太后真是操著祖母和娘雙重的心。
而他也不輕鬆,則是操著堂弟和管家的心。明日開府,待新婦拜完皇陵后,蕭珩兩口子就要出宮住到福王府,大皇子這個稱謂,將永遠的隨風。所以,他和蕭琛還有的忙。
這邊安置好了,蕭琮那邊卻愁雲慘淡。
送走了大人、女眷和宮妃們,母子倆相顧無言,唯有愁緒萬千。
「母妃……」蕭琮攥緊拳頭,真的好恨。
德妃擺手,疲累的拂額:「什麼都別說了,你去月兒那吧,讓母妃靜靜。」皇上今日這一手,真是把臉都打腫。
「是,那母妃休息吧,別多想。也許父皇……只是擔心傻子。再者,他終究是第一個來的我這。」蕭琮給自己催眠,好像這樣,他就是今日的贏家。
來到宮道上,蕭琮吐出一口長氣,好像宇文馥弄髒自己吉服后,就開始諸事不順了。
他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突然拐個彎去馥園?反正已經是自己的側妃,她還能翻天不成。自己作甚要多此一舉去和個側妃喝交杯酒,娘的。
走到馥園,這還是自己特意給提的名字。他站定身子,望了半晌,終究是過門不入,頭也不回的走去了賀月影的院子。
宇文馥不知他心思百轉,洗漱乾淨后,正好心情的換上露出旖旎風光的寢衣,坐在床沿等候夫婿的到來。
直等到夜半三更,都聽不到宮人稟報二皇子駕到的聲音。
宇文馥越等心越涼,不覺間已是滿臉淚。她起身,慢慢坐到了桌旁,拿起剩下的合巹酒,一杯又一杯的灌了下去。
一闕詞,別樣傷,酒入愁腸,化作凄涼意。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就這樣,宇文馥趴在桌頭慢慢睡了過去,夢裡都是蕭琮在和別人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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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逸道一聲,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