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比試前奏(一更)
因著今日比試,蕭停雲連練劍的時辰都提前了,只練得一身大汗神清氣爽。沐浴過後,他進宮去找蕭琛。
老昭王也在卯時進了宮,今日蕭氏新婦進宮拜見,他作為叔祖父也要在場。他派人去找蕭停雲,想和他一起進宮,卻被告知,世子已經先走一步。
老昭王只覺得很失落,嫡長孫的優秀他看在眼裡,無奈心越來越遠,他還不知如何拉回來。
昭王妃換了王妃的宮裝,打扮好走出來,就見到王爺一臉不虞。她也嘆了口氣。
安慰他道:「停雲外硬內軟,性子就是這樣,你不要和他生氣。」
老昭王擺擺手:「不是,我不生氣,我是覺得愧對於他。」
王妃沉默,兩人相視無語。
蕭停雲才不管這些,他跨上閃電直奔皇宮。
三皇子蕭琛昨夜睡前就吩咐了內侍,早早的被內侍叫起來,所以蕭停雲一進椒陽宮,看到的就是蕭琛著一身中衣在院里運氣的身影。
他閑適的倚在一邊看:「難得,三殿下能起這麼早,值得讚賞。」
蕭琛嘴角一抽,連忙收了氣。
一轉身,就看見蕭停雲竟難得的穿了白色,看上去人如玉樹。也怪了,本一身冷氣的人,白衣反而襯得他多了些仙氣,增了些溫雅。
他撇嘴:「打扮的這麼器宇軒昂,你就不怕被那賽金給強行打暈,拉到北御去。」
蕭停雲冷哼:「她太老了,要打暈也是打暈你。」
蕭琛不服,我不就比你大幾歲嗎,賽金比我還老好不好?
兩個人深覺此話題的無聊,都抿抿唇閉上嘴,聯袂走進主殿。
「今日比試改在練武場,都弄好了嗎?」蕭停雲一邊走一邊問蕭琛。
說起來北御也實在是添亂,本來比試是定在晨輝殿,一殿三堂,多好的。可人家擬的規則有賽馬,所以就必須移到室外。這一來,就必須立刻命人連夜趕工,把座位置在練武場的檯子上,也就是放煙火的地方。
這個活自然又落到蕭琛身上,人家二皇子可是陪了兩頓酒的人。若是讓蕭琮布置,皇上怕第二日比試,座位都在練功場上,而馬在檯子上跑。
「凡事親力親為,可累死哥了。」蕭琛呼出一口氣,以前是他不往前湊,如今為了大哥上進,卻被父皇拿來當苦力。
蕭停雲很厚道的笑了一下。
「我還未用膳,給你個面子,與你一起。」蕭停雲大爺似的拍拍他,算是安慰。
蕭琛切了一聲,卻連忙命人擺膳,雲弟的面子,他可要兜著。
「一會兒蕭瑜帶著公主進宮見父皇母后。咱們要不要去看熱鬧?」蕭琛一邊咬著金黃色的小餅,一邊又高興起來。
蕭停雲無動於衷,今日連祖父祖母都進宮了,他去做什麼。況且,蕭瑜夫妻倆進宮叩拜,關他什麼事。
「你去就好,我去書院等他們。然後和他們一起來宮裡。」蕭停雲慢條斯理的撿著幾根青菜吃,宮裡就喜歡大魚大肉,讓人胃口全無。
蕭琛一聽不樂意:「那我跟你去。」
他想去看熱鬧,是因為這是第一次新婦進宮拜見,可以吸取些經驗。但和去書院比起來,明顯還是去書院與他們會合更有意思。
「那咱們走?」蕭琛迫不及待的站起來。
蕭停雲翻個白眼,說風就是雨。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辰?」蕭停雲老神在在的還在吃。
蕭琛這才復又坐下來,自己這個哥哥是做的一點底氣皆無。
內侍上來收下了碗盤,奉上兩杯清茶。蕭停雲漱了口,徑直去了蕭琛書房,內侍連忙把茶端過去。
「你做什麼去?」三殿下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的。
「看看棋譜。」蕭停雲扔給他一句話,他與霜落研究了很多孤本,發現留下的殘局他們倆都能解的開,那麼這就不能稱之為難題。
他去蕭琛書房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改變一下,待會兒見到霜落時,讓她高興高興。
兩個人進了書房,蕭琛見蕭停雲在自己的書架上翻來翻去,根本不理自己。無奈的捧著茶只好躺在休憩用的榻上,閉目養神。他為什麼不是書院學生呢,北御這幫混蛋,為什麼要定一條書院學子才能參加的破規定啊。他只能旁觀,這很鬱悶的好伐。
蕭琛書房裡也有不少好棋譜,蕭停雲找了本殘本,坐在書案前仔細翻看。
很可惜,只要書上有的,他都能解得開。
躺在榻上快要睡著的蕭琛驀地醒過神,發現蕭停雲神色不對,坐起身問:「怎麼?」
蕭停雲把殘本塞回書架,搖搖頭:「都太簡單。」
蕭琛仰倒,這可都是殘局啊,難死人的解不開的局啊,人家卻說一句太簡單!要不要這麼氣人。
「我與霜落都能輕鬆解開的局,一定難不住北御人,他們也會派出強手參賽,所以我不甚滿意。」蕭停雲實話實說。
「那怎麼辦?」
蕭停雲站起來,倒背著手走到窗前:「實在不行,就選我們費時最長的那局。」
也只好如此了。
蕭琛眼睛一亮:「你也不要太高看他們,你與霜落都是高手,你們解開都很費勁,他們說不定解都解不開。」
蕭停雲笑:「是這麼個理,但是我與霜落都想做到最好罷了。」雲世子自負的口氣,蕭琛一點都不反感,他就喜歡雲弟這股子睥睨自信的勁兒。
蕭琛看看天色,出了這會兒神,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走吧,去書院。」
「你不去接女相她們?他們邀請的評審也都到了吧?」蕭停雲隨口一問,這些不歸他管。
「早就到了,都在驛館住著呢。對了,昨日澹臺明鏡鬆了口,說為了公平起見,他們請來三位評審,同樣讓咱們也出三位評判。」蕭琛一拍自己額頭,都忘了告知雲弟。
蕭停雲聳肩,「誰當評委無所謂,只要他不瞎。」
「哈哈,說的是。」蕭琛大笑。
因著蕭琛的追月留給了樓明光參賽,就隨便讓人牽了一匹馬,二人一起趕往皇家書院。
霜落與姚天祁也都穿戴完畢,在侯爺兩口子的殷殷囑咐下出了門。
盼兮今日為小姐拿出一件新做好的春裙,五色梅白裙,一朵一朵小巧的梅花綉在裙裾,染的五顏六色,把素凈的白裙,襯點的靈動活潑。
腰身系著五色染成的裙帶,與裙裾的梅花相應,在右腰側結了一個斜斜的結,一直垂墜在腳踝。走起路來款款生姿,分外好看。
她今日換了髮髻,因為要唱歌,就梳了個凌雲髻,頭上插了一支蕭停雲送的珍珠釵,耳珠上綴著的是蕭停雲送的珍珠耳墜。
她本不想如此張揚,可某人說想看她戴。她想了想,還是退了一步,在箱底拿出那盒打進冷宮很久的首飾盒。
二兮都有點傻,小姐啥時候存了這麼一盒精緻的首飾?但她們一想起那位冷臉世子,立刻就釋然了,一定是世子送的嘛。
姚天祁看著這樣的妹妹,有點不放心:「去換件衣服。」
霜落嘟起嘴,安氏笑著打兒子一下:「我閨女這一身多好,換什麼?」
「就是太好看了,我才讓霜兒換下來,娘,你不怕霜兒太扎眼了嗎。」姚天祁想得很多。
姚文遠失笑,這兒子比自己還老氣橫秋。他打量女兒,也搖搖頭:「不用換,不是衣服的事。」他的女兒本就姿容昳麗,掩都掩不住。
「霜兒要想不扎眼,就得棄賽。」他補充了一句。
姚天祁一愣,那可不行,妹妹有好幾項呢,她很重要。
「天生麗質難自棄啊。」霜落摸著臉蛋哀嘆,立馬逗笑了姚天祁:「是是是,你最美貌了。」
罷了,有這麼多人護著,扎眼就扎眼吧。再者,有三殿下和蕭停雲當靠山呢,誰敢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