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自作自受

  黑夜若是掩蓋了罪惡,那陽光則將罪惡大白於天下。


  定北王一貫早睡早起,平時都是卯時就醒,但今日不知為何,都辰時了還未起身。


  定北王妃反而是第一個醒的,她伸個懶腰,慢慢坐起身,奇怪的看看身側的王爺,竟然還在熟睡,皺了皺眉頭。


  她習慣的想順順頭髮,不料一把抓了個空,手摸到了光溜溜的頭皮上。定北王妃心裡一驚,連忙兩手摸向頭,果然,摸到了光禿禿的腦袋。


  她來不及穿鞋,光著腳下了床來到銅鏡旁一照,立刻一聲尖叫聲響徹王府。


  定北王齊戰被驚醒,他懵懂的坐起身,看看左看看右,發現是在自己卧房,還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


  他看看窗外,竟然已經天色大亮,不由打了個哈欠下了床,一下子和銅鏡前的王妃對了個正著。


  齊戰駭了一跳,這是什麼妖孽?

  「你是誰?」眼前的人沒有頭髮沒有眉毛,像是頂著一顆肉球,齊戰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這時候還能平心靜氣的沉聲發問。


  沒想到肉球伏地痛哭:「王爺,是妾身啊,家裡是不是遭了賊子,妾身睡了一夜,就成了……就成了這般模樣!」


  齊戰驚懼的仔細端詳,確實是自己的王妃,他頓時無語凝噎。


  這邊夫妻倆一人哭哭啼啼,另一個無所適從,就聽齊娉婷的丫頭慌慌張張的來敲門:「王妃,王妃,您快去看看郡主,郡主她……」要尋死。


  齊戰顧不上妻子的哭鬧,煩躁的起身出了睡房,來到外面的廂房,剛想怒斥丫頭,就被廂房中間的四具屍體給驚得倒退一步。


  「來人!」定北王大怒,什麼人敢在他的王府里作妖!

  管家帶著家丁們魚貫而入,看到裡面的情境都心中打鼓,這……這不是王妃院子里的侍衛嗎?


  定北王妃穿上鞋,帶著幕籬走出來,王爺似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大怒,她就不得不壓下自己的情緒出來看看。


  這一看她立刻癱倒在地,自己派出去的四個侍衛,何時被弄死還送到了自己廂房!

  定北王先看向娉婷的丫頭,「你先說,娉婷怎麼了?」


  小丫頭打了一個突:「回王爺,小姐,小姐……睡了一夜,今早起身時,發現頭髮不翼而飛……」還有眉毛。


  定北王眉頭夾得死緊,看向地上的王妃,怎麼回事,不僅妻子沒了頭髮,連女兒也沒有了。


  這時,地上的四具「屍體」里,有一具動了動,定北王示意管家上前查看。


  唯一存活的侍衛,正是第一個招供的人,沒想到,活到最後的是他。


  他懵懂的坐起身,被人敲昏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是誰,他在哪,這是什麼情況?

  管家恭聲對著定北王道:「王爺,那三人已經咽氣,只有他是活口。」


  齊戰抬抬下巴,沉聲問王妃:「這不是配給你的人嗎,怎麼回事?」


  王妃被丫鬟扶起身,搖頭道:「妾身也不知,莫非是真有賊人?」


  齊戰有些不信,來到那名侍衛跟前:「怎麼回事,他們是誰殺得?」


  侍衛呵呵一笑:「我殺的。」


  「……」屋內眾人都傻眼了,這人是被迷了魂吧。


  「你殺的,為什麼?」齊戰很有耐心的問。


  侍衛迷茫的看著他,又看看王妃,突然驚異的指著帶著幕籬的王妃大叫:「妖怪,是妖怪讓我殺的。」


  王妃氣的花枝亂顫:「一派胡言,王爺,這就是個瘋子!」


  侍衛突然哭了,喃喃的道:「瘋子?我不是瘋子,我只聽王妃的,是王妃讓我去殺人,我殺了哦,一刀一刀……」他模擬著砍人的動作,讓在場之人都覺得脊樑一陣涼。


  定北王咬牙:「還愣著幹什麼,拉下去,在這裡污了本王眼睛。」


  管家連忙讓人去抬,那名唯一存活的侍衛掙扎叫鬧,定北王冷聲吩咐:「都扔到亂葬崗去。」


  「是。」一句話就定了那名侍衛的死罪。


  齊戰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妃,他隱約有些明白,可能是王妃得罪人了。


  「去看看娉婷。」說完,他當先走向郡主的院落,王妃抿抿嘴連忙跟上,現在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形象,而是想著如何把這一件事圓過去。


  還沒等二人進娉婷的房門,就已經聽見了齊娉婷嚎啕大哭的聲音。


  齊戰有些頭痛,但還是硬著頭皮推門而入,剛進門,迎面就飛過來一隻茶杯:「滾,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齊戰一手接住,冷冷的訓斥道:「齊娉婷,看看你現在可有一點郡主的樣子?」


  娉婷郡主哭聲弱了下來,委委屈屈的轉回頭:「爹,嗚嗚嗚……」


  齊戰差點跌倒,他的女兒此時也頂著一顆肉球,哭成了淚人,看上去又是可怖又是可笑。


  ------題外話------


  還未完,世子的手段不僅僅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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