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得獎受阻(一更)
一炷香時辰很快就到了,詩作畫作都收了上去。四位先生分為詩畫兩組,分開考校。
掌柜的實時為每一位客官送上茶點,你要問為什麼不上最拿手的酒,蓋因如此文雅之事,當然要用茶香來渲染。
姚霜落正好有點口渴,她覺得店掌柜是個妙人,太懂得待客之道了。
她輕啜一口,頓時口頰生香,蕭停雲見她挺愛喝,把自己那杯推了過來:「給你。」
姚天祁臉色不好看,但他那杯已經下口,再者,店家也太小氣了,至少一桌一壺茶嘛。
店小二提著碩大的茶壺,穿插在每一個屏風內,開玩笑,每桌一壺茶那得浪費多少茶葉撒。
霜落對著蕭停雲甜甜一笑,「謝世子,不過你不渴嗎?」
他嗯了一聲。
霜落毫不客氣的把那茶攏至身邊,拿起桌上的小叉子開始享用小點,悠閑地等候著結果。
姚天祁見蕭停雲神色淡淡,忍不住問:「你有把握拿到那盞燈?」
蕭停雲聳肩:「除非還有更好的。」
這話說的很霸氣。
他想了想也問姚天祁:「你呢?」
「應該能。」
蕭停雲嘁了一聲:「書院三傑只有你一個參加,還這麼沒信心,丟不丟人。」
姚天祁奇怪的看過來:「書院三傑是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這說法。」
見姚霜落也不錯眼珠的看著自己,蕭停雲勾唇一笑:「你,我,梓成。《書院佳作》印成冊子以後,民間給我們取的稱號。」
霜落讚歎的看著哥哥:「還有這麼個說法呢,大哥原來在民間很有名了。」
她話鋒一轉,又對蕭停雲說:「雖然大哥的詩我看過了,真的很精彩,但常言說道,大隱隱於市,民間未嘗沒有作詩奇才。」
蕭停雲看著她,二人對視片刻,在姚天祁認為他要發飆時,就聽這位古怪的同窗說:「你說得對。」
姚天祁差點跌到桌底去,他是不是魔怔了,這還是那個討人厭的蕭停雲嗎?
霜落咭咭笑,連連點頭道:「當然嘍,我說的話有道理。」
蕭停雲被她的笑靨吸引,只覺得她笑起來讓璀璨的燈火都黯淡無光。
這時評判們出現了爭執,是畫作那組,兩個評審劍拔弩張,大有為畫作大幹一場的樣子。
詩作已經出來結果,兩位評判有志一同的選了其中最優秀的一首,比較和諧的收場。然後二人也湊過來看畫作,這一看不得了,他倆也出現了分歧,於是本來的二人作戰,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變成了四人辯論賽。
他們越吵聲音越大,可以稱得上是不可開交。
掌柜的一臉懵逼的走上前去相詢,就聽資格最老的一位先生說:「詩作魁首已出,畫作待定,這兩幅畫作各有千秋,我們一時拿不準該選哪一幅。」
掌柜撓撓脖子,還有這事?他們家世子不該是穩拿穩的畫作魁首嗎。
他想了想,這麼吵也不是辦法,就幫著提了個主意:「不若這樣,留下那兩位,看他們有什麼說的,再不然,就加賽一場?」
老先生撫掌:「甚佳。」
於是掌柜的邀請老先生先宣布詩作魁首,毫無疑問,姚天祁當選。
霜落開心的拍手,大哥最棒了。
老先生把獎品頒給了姚天祁,真的是個精緻的大木盒,「一杯無」新出爐的點心禮盒!只是霜落目測,這個分量比那日贈給自己的要足的多。
姚天祁嘴角一抽,他覺得好羞慚,好像是在賣詩求點心?姚霜落可不管那些有的沒的,她很高興地接過來放在桌上,剎那間,似乎聞到了紅豆蓮蓉的香味。
蕭停雲眉間皺褶越發深,什麼情況,難道真的有佳作壓過自己。他搖搖頭,不可能啊。
其餘作詩的人並沒有起鬨,因為頒獎的同時,姚天祁的詩作也掛了出來,他們心服口服。而且,掌柜的還給每人發了一小盒點心,以茲鼓勵。小巧的紙盒,每盒就四塊,讓得到的人只想看著捨不得吃。
大家都在等畫作結果,老先生和其餘的三位先生互相看了看,然後點點頭,起身再次發言。
「畫作評判出了一點小問題,我們先生組出現了爭議,有兩位畫作入圍,都是絕佳作品。這兩幅畫作,畫風不同、手法不同、立意也不同,所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們有些兩難。」先生嘆息。
下面有好事者吆喝道:「老先生,能不能掛出來,讓我們也欣賞一番。」
他點點頭,拿過兩幅畫,並排加在展示板上,然後面向眾人推過去。
霜落一眼就瞧見了蕭停雲的畫,在左側。朦朦朧朧的燭光照映下,她看著道路的延伸,只覺得畫有深意。
蕭停雲看著的卻是右面那一幅,不得不說,真讓霜落說對了,高手在民間藏得真深。
但他的眼光看來,這幅畫的手法還欠一點,可能它的立意高大上一些,才讓評審們難以抉擇。
突然,蕭停雲轉頭問霜落:「你覺得哪個好?」評審們怎麼看不重要,他很想聽這個女孩的看法。
霜落支頤審視兩幅畫,右側畫作畫的是天凌寺祈福,一看就知是去過這裡的人。時間上隱晦的畫出是在豐收時節,因為山旁的田地里,是茁壯待收的莊稼,一株株稻穗都畫得很飽滿。
為什麼能看出是天凌寺,蓋因第一道山門,霜落認得出來。上山的人的背影畫的都惟妙惟肖,竟然還有四肢並用的,確實是幅佳作。
霜落認真的想了想:「應該是上元燈會這幅。」
蕭停雲眼角眉梢幾乎都飄起來,就連嘴角也止不住的向上勾。
「為什麼?」他看著霜落,眼神溫潤的不能再溫潤。
「因為天凌寺祈福圖就只是一幅畫,一幅乾巴巴的畫作,看著它,我沒有身臨其境的心情。但上元燈會這一幅不同,讓我很想融入到街市裡面去。而且,這幅畫我總覺得有古怪,手法好像很新穎,看上去有故事的樣子……」霜落苦惱的看著畫,想不出來。
蕭停雲笑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雪白的牙齒,霜落嘟嘴嗔怪的看他,認為他是在取笑自己。
他擺擺手,示意不是笑她。而且突然湊到她身邊,耳語道:「你說的很對,眼力真好。一會兒我為你揭示為什麼這畫看上去古怪,好不好?」
霜落覺得耳畔熱氣襲來,忍不住向後退了退。第一次嗅到有別於大哥的味道,清清淡淡的薄荷味混雜著澡豆的香氣,很乾凈,也很好聞。
姚天祁聽著妹妹的話,有些恍然,他也一直在對比兩幅畫,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原來如此,這是另外一種畫技啊,看來,和景風在一起學,妹妹懂得不少。
霜落不知道哥哥誤會,她的知識可都是自己積累出來的。
這時老先生笑著招手:「能不能請這兩幅畫作的主人出來講一下,因為若講不出新意,你們就只好加賽一場,再另外出題了。」
霜落推推蕭停雲,「看你的。」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對他不設防了。
蕭停雲順著她的力氣站起身,笑著摸摸她的花苞:「等著領燈,孔雀開屏燈一定是你的。」
姚天祁這才注意到他的動作,一把把他的手打掉:「快上去,不要動手動腳。」
蕭停雲哂然一笑,無視同窗的不友好,整整衣擺走上前去。
右側畫作的主人也踏步上來,看個頭和蕭停雲不分軒輊,可能稍矮一點點。他著一身普通的黑色布袍,五官很平常,扔到人堆里都不會顯眼的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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