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一種相思
蕭停雲倒背著雙手站在原地,內心的衝擊是巨大的。他看上去是在看御花園各種極品花目,實際是心神已飛。
蕭琛見雲弟欣賞起了牡丹,不由過來碰碰他:「喂,其實我也挺欣賞霜落的……」
蕭停雲驀地看過來,蕭琛連忙改口:「就是覺得她太小,嗯,不合適。」
切,看你這個死樣子,還不承認,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二人沉默的向勤勉殿走,蕭琛本想問個明白,無奈蕭停雲身上自帶屏障,讓他鎩羽而歸。
蕭停雲一開始被蕭琛那麼一說,有點蒙。想了想就釋然了,自己只是看她長的順眼,怎麼就成看上她了,我是那麼膚淺的人?
真是夠了。
畢竟是同窗的妹妹,我能眼睜睜看著她把青春年華葬送在阿珩身上?
想到這裡,蕭停雲有了底氣,再也不看蕭琛一眼,三皇子這人腦子有坑,他說的話可以無視。
蕭琛聳聳肩,既然這傻子沒開竅,他也懶得管這閑事。等雲弟明了自己的心意,那時候再說。
不過現在,嘿嘿,不時拿霜落這名字刺激一下他,也是蠻好玩的。三皇子的腦子有沒有坑待考據,但惡趣味真的可見一斑。
出了御花園,遠遠就看見禁衛軍五步一崗,一直延伸到御書房。兩個人交換了眼神,臉色同時肅穆下來。
萬胤太子果然早早的就到了。
蕭停雲二人被皇上的隨侍帶進勤勉殿時,就看見了土帛來時的侍衛們,都在外守著,和天凌禁衛軍自成兩派。
皇上洪亮的聲音傳出來:「太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倒叫土帛當今笑話我天凌招待不周了。」
萬胤哈哈一笑:「皇上莫要如此說,天凌此行萬胤收穫頗豐,如今兩國結為一國之好,就更不用客氣了。」
蕭停雲和蕭琛被大太監迎了進去,呵,人還真不少。除了卧床的淳于景,土帛人必不可少,但連南王叔和蕭瑜,還有定北王齊戰也在,就有些趣味了。
永歡公主垂著頭,沒有戴幕籬,只是在臉上蒙了一方絲帕,坐在那一動不動,好似麻木了一般。
太子妃端正的坐在太子身邊,臉上始終含著一抹微笑,讓人不由伸出拇指讚歎有母儀之風。
皇上蕭惟懷見兒子和堂侄走進來,笑著招手:「琛兒,雲兒,今日太子要回土帛,這護送到城門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倆了。」
「是,兒臣遵旨。」蕭琛抱拳接下。
蕭停雲不會搶了三皇子的風頭,只是抱了抱拳。
二人站在蕭瑜一旁,發現瑜傻子無精打採的,讓南王狠狠地掐了一下。
「皇上,阿瑜也去吧,畢竟過了文書,就是一家人了。」南王還是挺高興的,不著調的傻兒子竟然尚了土帛公主,也算揚眉吐氣一番。平時老是被賢王那廝笑話,這下好了,他們阿念連媳婦的影兒都沒見呢。
天凌帝點點頭:「准了。」
蕭瑜被王爺爹一把推出來,猛不丁醒過神:「謝皇上。」
永歡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初定婚約女兒家的嬌羞,只有沉默。
太子萬胤說了半天話,站起身:「皇上,孤就不多留了,趕路要緊。」
眾人齊齊跟著起身,天凌帝摸摸短訾:「也好,朕祝太子一路順風!」
萬胤看向五皇妹,她還在坐著,不知想什麼。
太子妃接收到了丈夫的意思,走過去輕拍公主的肩:「皇妹,咱們該啟程了。」
難得的,永歡沒有拂逆她,木然的站起身。在走時她頓了頓,抬臉看向萬胤,眼睛紅腫,眼眶裡珠淚點點:「皇兄,我想去和景哥哥道個別,也不知他腿傷的怎麼樣了,可以嗎。」
一晚不見,那個刁蠻任性意氣風發的五公主就變成了小媳婦,也不知是萬胤如何教育的。
太子嘴角含著冷笑,直直的盯著五皇妹,眼神里都是警告,你最好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然後他真的回過身抱拳對天凌帝說:「陛下,孤的臣子在天凌宮內養傷,於情於理走前也該交代一下。」
蕭惟懷頷首:「琛兒,你帶太子他們去,朕就不遠送了。」
太子一眾連忙施了土帛禮,魚貫而出御書房。書房裡只剩下了南王和定北王。
淳于景的腿已經固定好,被安置在蕭琛椒陽宮的偏殿,被宮女和太監伺候的舒舒服服。
萬胤走進來時,不由撇撇嘴,暗道這傢伙還真好運,在這裡養傷不比回土帛好。
淳于景精神已經好多了,上過葯也內服了止痛藥,換了天凌的衣飾正倚在床頭看蕭琛拿來的書。
幾人被宮女帶進來時,他也沒抬頭,就像一個清貴的貴公子,沒有什麼事可以引他注意似的。
萬胤不屑的哼了一聲,淳于景這才恍然的放下了書,想起來行禮。
「淳于世子不可,太醫說了,這幾日不讓你動。」小宮女很是負責任的提醒,得來淳于景感激一笑,她連忙紅著臉退下了。
董晴柔咬著唇,對外人,他都如此溫柔,可就是對自己不假辭色。
「太子,請恕微臣不能行禮,淳于惶恐。」淳于景斂下了深眸。
萬胤勾起一邊嘴角,走到近前:「無妨,淳于你就放心在天凌靜養吧,孤回去,一定實、話、實、說。」
淳于景微微一笑:「那就拜託太子了。」
萬胤心裡氣悶,每一次的交鋒,他都被這廝的雲淡風輕氣的肝疼,可無奈,就是淡定不過人家。
「好說。孤這就回去了,來看看你。」免得叫天凌說土帛人沒有人情味。
淳于景抱拳:「無法護送,太子一路珍重。」
「唔。那我們就先走了。」萬胤看了太子妃一眼,董晴柔連忙偎到了他身邊。
蕭停雲冷眼看著,好一出郎無情妾有意的勾搭大會。他不由看向萬胤的冠頂,總覺得冒著幽幽的綠光。
說了幾句話,一幫子人又都退出了淳于景的廂房。蕭琛帶著蕭停雲和蕭瑜去打點馬車的事,暫時只剩下了土帛人和天凌隨侍。
萬胤正待發話,就聽永歡說:「太子哥哥,我進屋和景哥哥告個別。」這是最好的時機了,不能不抓住。
董晴柔不悅的看向永歡,都要定親了還這麼放不開,真是不知所謂,要知道這樣會給阿景添麻煩的。
萬胤知道皇妹的性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也怕她鬧事,就點頭答應:「快去快回,天凌皇子就要回來了。」
永歡臉上劃過稍縱即逝的一笑,忙不迭的答應:「我知道的。」
說完,就閃身再次進了廂房。
淳于景其實早就聽見了兄妹的對話,心裡有些煩躁,怎麼就這麼牛皮呢。他自問沒有給過永歡任何的期許甚至曖昧,也不知這位公主看上自己什麼了。
他慢慢躺下,轉過身裝睡。
就聽門輕輕拉開,又被輕輕拉回,然後腳步聲緩緩走了過來。
良久,淳于景依然不理。
只聽永歡嘆了一口氣,聲音裡帶了哭腔:「景哥哥,我知道你沒睡著。」
淳于景呼吸綿長。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永歡已經走至床前:「景哥哥,我要聯姻了,你知不知道?你受傷了,我被推給了蕭瑜,我要知道來這一趟,不但和你沒有進展,還把自己搭了進去,我是不會來的。」
淳于景靜靜地聽著,心裡百味雜陳。他是不喜歡永歡,但總歸是對自己情根深種,她被聯姻也和自己有關係。
「景哥哥,我想問你一句話……」永歡嘴唇都咬破了,終於說了出來:「你,和我,究竟有沒有希望在一起?」
淳于景慢慢地轉回身,神色淡淡,眼神清明的看著永歡。
永歡公主心裡一喜,紅腫的眼睛努力睜大,景哥哥回應自己了。
沒等她高興完,就聽淳于景沒有感情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一絲一毫都沒有。」
永歡踉蹌的退後一步,充滿希冀的問:「是因為我要聯姻嗎,那我回去和父皇說取消……」
「公主,你不要再任意妄為了,聯姻豈是兒戲?」淳于景厲聲呵斥,就是這樣,這些女人都憑著性子說話辦事,煩死了。
永歡被嚇住,捂住了嘴,淚水滾滾落下。
「請公主啟程吧,太子還在等候。」說完,淳于景疲累的闔上了眼睛,他本無意觸碰感情,可總有人要挑釁他的忍耐度。
永歡公主打了一個噎,毅然回身,臨出門前說:「景哥哥保重。」她不恨淳于景,因為,自始至終,這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只是感傷,一國公主又怎麼樣,也是有求而不得的人。
土帛貴客們被歡送出了宮。萬胤走在皇妹身邊,太子妃落後一步,靜靜地聽著兄妹對話。
「死心了?」太子目不斜視的走著,頗有一國太子之風。
永歡不吱聲。
「永歡,你不要怨為兄,淳于不是你的良人。」再不喜,終究還是皇妹,萬胤也是會說一句人話的。
「太子哥哥,我知道。」永歡擦擦眼睛,可就是喜歡他沒辦法。
「其實,蕭瑜未必不是你的好歸宿。」太子忍不住笑了,那個南王世子,他還真瞧不上,但是論其為人,卻比任何一個姓蕭的都好相與。
永歡白眼飛向萬胤,要不要這麼明顯的幸災樂禍。
她想起蕭瑜,心裡很是沉悶,長的是不錯,就是有點沒腦子。但想想,也是挺可愛的,唯一有點不好,他好像喜歡那個什麼宇文?
這還了得,看本公主怎麼收拾你。
永歡公主突然來了鬥志,可能淳于景的不假辭色,讓她徹底斷了念頭;也可能一直都是單相思,如今有了明確的歸宿,就變了想法也說不定。
蕭停雲和蕭琛一人一匹高頭大馬,等在宮門處。因為都是臨時被叫來的,所以閃電和追月都沒來得及備好,隨便在皇宮馬廄牽了兩匹。
二人斜睨著南王世子蕭瑜:「待會兒你去公主的馬車旁,我們護衛太子。」
蕭瑜本能的回嘴:「憑什麼啊,我也想在太子車旁。」
三皇子冷笑:「你本不在送行之列,因為有公主,才讓你來的。」
蕭瑜默默地躲一邊療傷。
他到現在還無法置信二堂兄蕭琮說的話。二堂兄說因為寺廟一行,和宇文馥互生情愫,要自己為了大局娶了公主。
當時他傻住,沒想到就一天時間,馥兒就變心了?還有,為什麼要讓他娶公主呢,二哥給出的理由是公主對他有好感。
天啊,如果公主望向他的眼神是好感,那齊娉婷是得有多愛自己?咳咳,想遠了。
沒想到連阿念也勸自己答應,他可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比親兄弟都親的那種。所以他答應了,現在想來除了有一點心痛,也沒那麼難接受。初戀啊,他一眼就喜歡的女孩兒,也許會成為他的堂嫂,真特么的。
太子一行人依舊如來時一樣,分坐兩架馬車,侍衛一個不落的前面開路,只是少了護衛的淳于景。
永歡上馬車前,看了一眼蕭瑜,破天荒的沖他嫣然一笑。蕭瑜驚悚的打了個寒戰,這眼睛腫的和魚泡似的,你就別笑了,本世子害怕。
這就是二皇兄說的有好感,知道要和我聯姻高興地眼睛都哭腫了。蕭瑜無奈的苦笑。
綠蔭和碧水上了公主的馬車,終於要回去了,天凌再好,終不是自己那一畝二分地。
土帛的旗幟迎風招展,浩浩蕩蕩的車隊在京城大街上前行。
天凌的百姓指指點點,不知者問詢,被知之甚深者科普:那就是土帛的皇室哦,聽說來和咱們天凌邦交哦,這不就要走了哦……
整條京城大街沸騰了,街道兩邊里三層外三層,酒樓的二層窗戶也全部打開,伸出來一顆一顆頭顱,在殷切的張望著,比來時可要轟動多了。
蕭停雲和蕭琛一左一右護衛在太子的車旁,蕭琛穿著皇子服,時不時被百姓的碎銀子或者花兒還有水果打到,他微笑著對她們揮手,更是引得東西雪片般的向他飛。
雲世子嫌棄的目不斜視,那個人,他不認識。
天凌民風還算開放,大姑娘小媳婦紛紛效仿擲果盈車的典故,只是對象不是馬車裡的太子,而是他們天凌的皇子,蕭琛。
萬胤可不知道,拉開車簾向外看的時候,還以為是沖自己呢。他不自禁的微笑,就是這樣,他最喜歡被萬民敬仰的樣子。
蕭停雲雖然也長的不錯,但他一張冷臉,活像人家砍死了他家人,或是欠了他幾百吊錢,哪個小姑娘敢拿東西砸他,怕被逮住來一刀。
路過「一杯無」時,蕭停雲不自覺的抬臉看向二樓,因為他專用包廂的窗戶此時也開著。
他給掌柜的說過,若是贈送點心的女孩兒來時沒有了位置,可以讓她用自己這個。
那麼,此時包廂的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姚霜落在。
蕭停雲看過去時,窗戶大開著,還沒有人。眨眼功夫,窗口就擠過來四顆小腦袋,最矚目的那一顆,正是一開始讓他困擾的姚霜落。
蕭停雲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咧了起來,笑的別樣溫柔,柔和了他剛硬的五官,看上去和蕭琛是兩個極端類型,卻更讓人心痒痒。
突然,那些水果就如潮水般的投向了他!
蕭停雲臉上的笑僵住,木然的環視左右,一張臉黑成了炭。圍觀百姓靜默,開始左顧右盼,不是我不是我。
姚霜落在二樓笑彎了腰。
今天本不想出門,怕腿疼。可是某人給的藥油竟然逆天好使,腿不但不痛,而且沒有任何不適。於是她接受了秦勝藍、林琳和李馨逸的邀約,出來逛新年第一天的街。
新年第一天,街上賣的都是吉祥物是,那三人看見什麼都買,霜落只買了一串小巧的紅燈籠,一個個有蘋果那麼大,可愛的很。林琳最後逛累了,買了四串糖葫蘆,要帶三人去茶館喝茶吃糖葫蘆,然後聽書。
於是四人就去了京城大街最有名的天鴻茶館,沒想到裡面滿員,坐得滿滿當當。
霜落咋舌,新年第一天,大家是有多無聊,才會擠著來外面喝茶?
找了個夥計一問,才知道有內部人士說今日土帛太子回去,那麼京城大街就是必經之地。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口口相傳,本不想在年初一出來做買賣的,也出來了,本不想今日出來逛街的,也出來了,所以今日大街上才會如此熱鬧。
四人頹然,好失望,她們也想看。
霜落想起那個高級的酒樓「一杯無」,就提議說去看看,畢竟那裡是高消費,平民消費不起的。
結果來了以後,被掌柜告知,也早已客滿。
霜落看到了上回送她點心的賬房,隨口打了招呼,然後招呼三人回家。沒地方坐,還在這幹嘛。
賬房幾乎又想從櫃檯后跳出來,對掌柜說:「叫住她,那位小姐,就是她!」
掌柜的立刻秒懂,在不驚動其他客人的前提下,留住了霜落,歉然地說:「鄙人忙忘了,還有一間包廂未定出去,小姐可還想要?」
霜落疑惑的看著掌柜,一雙明目看的胖掌柜想出汗,真是眼拙,這可是大東家的指定客人啊。
掌柜正色的點點頭,意思是真的太忙了。
霜落看看秦勝藍三人,得到她們的同意,這才跟隨掌柜去了二樓的大包廂。
這間包廂貌似和上次來的那間不一樣,裝潢的舒適又高級,霜落於是更懷疑老闆了,這麼好的包房一定銀子更貴一點,怎麼可能忘掉嘛。
掌柜的不給機會問,招呼四人坐下后就跑。那小姐太聰慧,他可不敢多說話,壞了東家的事就不好了。
不過東家的眼光就是好,這小姐,美!
於是霜落就有了好位置,不但可以大啖美食,還可以觀賞太子一行。
哦,還有幸看到了世子變臉。
蕭停雲瞪得那些小娘子們低下了頭,這才回眸再看姚霜落,就見她笑的亮眼亮晶晶的,可見是都看入了眼內,不由尷尬的撓撓臉,但心情卻飛揚了起來。
姚霜落想起了什麼,拿起自己買的小燈籠,稍稍一使勁,就拽下來一個。
林琳三人驚訝的看著她,接下來更驚悚的看著同窗好友拿起燈籠,直接拋向下面的黑臉世子蕭停雲。
雲世子看著一團紅色奔自己而來,輕易地穩穩接在手心,他看見是霜落投的,才本能的伸手去接。
再看回去,發現某女發現逾矩躲了回去,微微一笑,細細把玩手裡的小東西。是個紅布做的燈籠,黃色的穗頭,飄著長長的流蘇,看上去很精緻可愛,就像……拋出它的人。
他收入了寬寬的袍袖,第一次有想珍藏的衝動。
秦勝藍突然很想效仿,她拿過自己的那串,也使勁拽下來一個,瞄準了三皇子蕭琛,Biu,力道很大的扔了過去。
三皇子也不是蓋的,還以為有暗器,在馬上一個側身閃過,手一伸,就抓住了那個紅色的球。
咦,不是暗器,是燈籠。
蕭停雲在一邊看見三皇子的表現就鄙夷不止。
蕭琛悻悻的瞪了他一眼,被雲世子眼神示意看二樓。蕭琛望過去,這時秦勝藍提著剩下的燈籠沖他招手,蕭琛這才明了,原來是那將軍府的小姐,難怪臂力驚人。
霜落也露出了頭,蕭琛眼睛一亮,也對她遙遙招手,然後,車隊很快就過去了。
扔了兩個燈籠的女孩兒被那倆好友圍攻,叫她們招,「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還敢學百姓一樣投擲東西!」
霜落連連擺手:「就是好玩啊,誰讓今日是大年初一呢,怪你們沒膽量,你看大街上的人都在投,也沒見三皇子生氣。」
秦勝藍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看到有個女孩兒砸了一個蘋果,我就想,要是我一定砸他頭,哈哈哈。」
林琳遺憾的咂咂嘴:「我不敢。嗚嗚嗚嗚,我想砸瑜世子。」
「噗!」秦勝藍噴了,林琳這眼光,嘖嘖嘖。
李馨逸想了想:「我沒有可砸的。」
三女齊齊看向她,她羞怯的一笑:「因為他不在。」
霜落想了想:「念世子?」
就見李馨逸點點頭:「念世子看上去很溫柔,我比較不怕。」
秦勝藍伸出拇指:「你比琳琳眼光好。」這句話遭到了林琳的暴擊,四個人關上窗又鬧了起來,清脆的笑聲灑滿了包廂。
……
皇宮裡的定北王和南王還在御書房。
蕭惟懷問定北王:「你家娉婷怎麼樣了?」
齊戰苦笑:「謝皇上挂念,娉婷無大礙,就是受了點皮肉之苦,還累得土帛世子傷重,臣慚愧。」
皇上擺擺手:「娉婷也是為了陪伴公主及太子妃,說起來,還是琛兒的不對,怎就沒保護好。」
南王有點尷尬,知道真相的他把頭低下來。貌似娉婷和宇文的孫女還是他兒子約去的,不關人家三皇子的事,但他不會說。
「臣惶恐。」定北王連忙彎腰抱拳:「有幸陪伴土帛來使,是娉婷的榮幸,出現這種事情,也是她自己不小心,再說,還有人家淳于世子相救,老臣汗顏。」
這話皇上愛聽。
「說起淳于世子,太醫說至少三天不讓移動,那你就三日後派人來接吧。」接走最好,省的朕還要定時去慰問一番。
齊戰點頭稱是:「那臣就回去收拾一番,一定不要怠慢了貴客。」
南王這時才出聲:「老齊啊,這淳于世子養傷至少要兩個月,你要辛苦了。」
「謝南王掛記,應該的。若你府上忙於婚事,有什麼我能幫的,還請開口。」
南王哈哈大笑:「好,我可當真了。」
皇上這時有些不高興,為什麼皇家第一樁婚事,竟然是在弟弟的府里,他的兒子都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