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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最後的機會

  “強子,我總感覺這個姓龔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女人的感覺總是非常敏銳,再加上龔言誌一下子拋出了這麽多重磅消息,不能不讓人有些懷疑。


  鄭誌強也是在鄭州接受過很多熏陶和磨練的。那裏的火車站號稱“亞洲最大的列車編組站”,可是大量流動人口也帶來了一些負麵因素:坑蒙拐騙的人有點兒多。


  尤其是龔言誌和鄭誌強、陳彩玲並不太熟,卻拿出了這麽多重要的關係,不能不讓人心生懷疑。


  “你這一說我也感覺好像是有點兒···”鄭誌強想起了在燕京街頭偶遇的那個老大爺,貌似和所有高級官員們都很熟,等到自己回過頭來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了。


  現在已經不再是十幾歲的人了,這種小手腳應該能分辨出來了吧?


  “我有個想法。他剛才不是說VCD廠有個叫楊雷的嘛,我們一起去看看?”


  陳彩玲的想法正合鄭誌強的心意。如果自己竟然要投奔一個說大話的家夥,以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更何況這個家夥比自己還要小幾歲,傳出去沒人會同情自己,恐怕嘲笑自己的會更多。


  “正好騎著他心愛的小摩托,去查查他的老底。”陳彩玲不愧是經常唱打鬥戲的,鬥爭精神十足。


  影碟機的廣告到處都是,影碟機廠也很容易找。在大湖摩托的陪伴下,兩人很快就到了廠門口。


  “你們找楊雷呀,我剛剛還看到他們了,你等等哈。”保安一聽說找楊雷,那個熱情勁就上來了,鄭誌強和陳彩玲想攔都攔不住。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是讓兩人傻眼了:接到電話後的楊雷親自下來接人。


  鄭誌強和陳彩玲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辦法了,隻能見招拆招吧。


  就這樣,原本想要側麵打聽一些消息的兩人,現在要和楊雷對麵聊一會兒了。


  “你們是老龔的朋友?幸會幸會,這個家夥現在也終於開竅了嘛,能交到這麽好的朋友。”楊雷和龔言誌兩人走動不多,性格上也不太對付,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讓人來找自己,這事情的確透著一些不對勁。


  “我們也是逛到了這邊才想起來他的同學在這裏,所以有些冒昧了,嗬嗬。”雖然對方隻是個年輕人,自己一方人數占優,可是有些心虛的鄭誌強還是有些吃緊。


  “沒事兒。正好也到午餐時間了,你們遠道而來,要不然一起去嚐嚐我們公司的夥食吧?”


  鄭誌強和陳彩玲又是一陣汗。光顧著戳穿龔言誌,怎麽把時間都給跑忘了?


  “我們不用了,下午還要···”陳彩玲擔心待會兒又要暴露出什麽馬腳,急忙推脫一下。


  “沒關係,你們嚐過以後要是覺得好,還可以給我們幫忙宣傳一下。我們公司正在招人呢。”


  楊雷這句話一下子就消滅了陳彩玲離開的想法。她看了一眼鄭誌強,後者悄悄點了點頭:你現在缺的不就是這個嗎?


  那個龔言誌雖然說要給你介紹楊雷認識,可是誰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


  來都來了,那就向前看。


  進去以後,兩人四處查看著。食堂很新,一應用具也都是新的,與兩人在劇團或者任城租的房子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楊雷也沒有跟他們客氣,直接就走到了最前麵,還不停地招呼著兩位:“你們跟著我排隊走過去就好了,四菜一湯,四個菜裏包括兩葷兩素,最後再拿一個水果。最後我統一結賬。”


  好家夥,這還不把單位給吃窮了?兩人都是同樣的心理,國營單位也沒有對員工這麽好吧?


  “楊···兄弟,這樣讓你太破費了,這麽好的午飯。”鄭誌強看到陳彩玲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知道她擔心欠了人情。


  楊雷笑了笑,看來第一印象不錯:“別擔心,每個人隻要一塊錢,每個月還有44塊錢的餐飲補貼。”


  “45塊錢的補貼?”兩個人差點兒叫了起來。


  不隻是因為補貼太多,而且是這個數字怪怪地,有些兩不靠的感覺。


  “我們這裏已經試行五天工作製了,每個月22天或者23個工作日,所以就統一按照45塊錢補貼,差不多一天兩塊錢吧。隻是如果花不完的話也就廢了。”楊雷揚了揚手中的餐票,上麵還寫著“一元”字樣。


  兩人都聽說了這邊有些企業在試行五天工作製,沒想到影碟機廠這個剛剛成立的公司就已經實行了。


  等到飯菜一進口,一種可口、溫潤的感覺油然而生,陳彩玲那種挖掘真相的想法瞬間就消失了,一下子就轉變為一種擔心:擔心被楊雷拆穿,斷了自己通向影碟機廠的路。


  整個午餐都吃得忐忑不安。


  “龔言誌這家夥沒說我的壞話吧?”楊雷看到兩人遲遲不說為什麽要來找自己,卻又不好明著問,轉而說起了自己老同學。


  “沒有沒有,他很佩服你呢。”鄭誌強不清楚龔言誌和楊雷兩人的過節,還以為楊雷是在說反話。


  陳彩玲卻發現了一些端倪,她從楊雷的表情中就能發現楊雷對龔言誌的那一分冷淡。


  害怕鄭誌強繼續暴露,她想起了楊雷說過的一句話:“楊兄弟,你們廠現在正招人嗎?”


  “叫我楊雷就行了。我們廠剛剛開始放貨,段經理也剛剛來,廠裏缺人缺得厲害,不過···”他大概看出來陳彩玲和鄭誌強兩人關係不一般,於是便說出了廠裏的禁忌:“我們廠不能同時招進來直係親屬,包括戀人關係。”


  這和龔言誌說的分毫不差。


  “是我想試試你們宣傳部的崗位,隻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所以我們兩個就過來看看。”陳彩玲說話非常謹慎,唯恐露出破綻,可是她還是不小心跟剛開始介紹自己時的說法形成了矛盾之處。


  楊雷也在暗暗好笑:國人就是自作聰明,明明是特意過來的,還非要說什麽“路過”。


  “宣傳部是我們段經理比較看重的部門,他的要求很高。你會打字、用WPS電腦辦公軟件嗎?最好還能會英語。”


  “我···”陳彩玲哪兒學過這些東西,英語也隻是聽說有這門外語,可是自己連一句自我介紹也不會。


  鄭誌強看到這事要壞,心裏一急,就幫陳彩玲接了一下:“玲子已經報了培訓班,要好好學習打字和辦公軟件。就是外語有點兒懸,我們那裏都不怎麽認真教,不過簡單的單詞還是會的。”


  這牛皮吹得,陳彩玲的頭都不敢抬起來了,生怕楊雷會問到自己頭上。


  食堂的側門大開,這個角落通向包間,有幾個人走過來,正好和楊雷等人撞見了。


  楊雷看到那幾個人後,立刻就站了起來,衝著其中一人叫了一聲:“段經理好!”


  段勇平稍微點了點頭,抬頭又看到兩個沒有穿工裝的人在哪兒坐著不是、站也不是的姿態,擠出了一個微微的笑容,並向兩人作出了一個按壓的姿勢。


  陳彩玲和鄭誌強心下稍定,這才坐穩當了。


  “段經理,這兩個人以前是一個豫劇團的,聽說了我們宣傳部在招聘,所以想問問情況的。就是那個姑娘想應聘。”楊雷本來不想推薦她,可是沒想到正好遇見了。


  楊雷的聲音比較小,隻有段勇平和站得較近的幾個人才能聽得到,可是陳彩玲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是在說著自己。她明確地看到那個被稱為“段經理”的隻是簡單地往這邊瞄了一下,隻是這一瞄卻讓她感覺比在戲台上時的壓力還要大。


  “劇團的生活不是挺輕鬆嘛,好歹也是個事業單位,雖然吃不太飽,可是養養生、培養個愛好還是挺容易地。跑出來到企業裏受這個罪幹嘛?”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而且這個聲音可沒避著任何人,陳彩玲和鄭誌強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奇怪的是,這個說話的年輕人講完後卻沒有人站出來反對。於是,維護傳統遺產、為年輕人代言的曆史使命就落在了陳彩玲和鄭誌強身上。


  尤其是陳彩玲,人家說的就是她。


  陳彩玲的第一感覺就是講話的這個青年有些熟悉的樣子,像是在哪兒見過。可是一時緊張卻沒有想起來。在血湧上頭以後,那種熟悉感就更是被擠到爪窪國去了。


  “在劇團不是不好,而是因為我相信一切會更好。我還年輕,吃苦也是學習。”


  畢竟是麵對很多人,她的回答還算是客氣的。


  “原來不好嗎?”


  那人卻還是步步緊逼。陳彩玲原來懾於段經理的威嚴,講話有些謹小慎微地。可是這個小年輕卻太麻煩了,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的見聞,她也就豁出去了:


  “原來我家人不敢讓我出來,他們寧願讓我在家裏等著領一半工資。後來同事都出來了,我覺得出來看看也挺好地。”


  年輕人隻是笑了笑,終於沒再繼續發揮。


  一群人終於走了,楊雷心裏卻無比沉重起來。他看了看陳彩玲和鄭誌強,心裏生出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鄭誌強似乎看出了什麽端倪,看著楊雷的感覺也不太正常。這次他盤算了幾次才講出了自己的疑問:“楊雷,那個人就是江老板吧?”


  “哦,原來是他?”陳彩玲這時候才回過味來。


  初次見麵時是晚上,而且被胡惠中的出現衝淡了一些注意力,使得幾人對江奕的印象不是很深。今天的江奕換了衣服,陳彩玲就更是沒有認出來。


  “是。你可能覺得我是不是騙你們吧?”楊雷現在還有些頭疼,看來這個陳彩玲是有些運氣不好了:“要是很多人知道了這層關係,他們可能就會覺得我們是靠熟人。”


  江奕對自己的親戚朋友、熟人等都是提供機會,卻不願意讓這種關係被其他人知道。最厲害的就是對江家屯的那些人,隻要是發現有人炫耀的,輕的就是調離原單位,重的甚至不再給任何機會。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楊雷剛才並沒有跟江奕有任何互動。隻是他沒想到陳彩玲成了“漏出項”。看來她的機會很小了。


  關係理順後,現在就輪到陳彩玲鬱悶了。幫忙的事情隻能私下裏操作,一旦被人發現,結果就是空間被收緊,原本可能還存在的一絲希望也將成為泡影。


  鄭誌強還沒有想這麽多,在那裏跟楊雷熱火朝天地聊起了在影視節開幕式遇到江奕時的情況,完全無視楊雷臉上表現出的焦灼。


  帥氣的孩子果然考慮事情都比較簡單呀,陳彩玲直接無視了鄭誌強和楊雷兩人的交流。她在思考一個問題:要是鄭美美遇到這個事情,她會怎麽處理?


  鄭美美先是在燕京郵電大學的講座上引起了江奕的注意,再是開幕式上軟磨硬泡贏得了更大的幫助,看起來江老板並沒覺得什麽不好,反而有些欣賞甚至支持。


  想到這裏,陳彩玲卻再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她放下了筷子,迅速地下了決心:“楊雷,我覺得剛才那個問題我沒有回答好。現在我想了一下,應該是我自己想離開劇團才對。”


  楊雷看著陳彩玲有些“悟了”的興奮表情,心裏卻是納悶:回答完了問題還能像試卷裏那樣塗了修改液再寫正確答案麽?再說了,問題是江老板的,跟我說也沒用啊。


  看著楊雷和鄭誌強不解的神情,陳彩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常勝將軍羅成的拿手絕技就是回馬槍,定國公也曾力保太子二進宮,我也可以知錯就改,而且他們也沒走。”


  楊雷看了看包廂區,心裏一陣心悸。自己現在躲還躲不及呢,哪兒敢再去自投羅網?

  鄭誌強聽了陳彩玲的這個想法,眼前就是一亮:“對呀,還能讓段經理加強一下記憶。回馬槍可比正麵打鬥的威力大得多了。”


  隻是楊雷死活不願意陪他們一起去,最後隻好由楊雷指了一下方向,鄭誌強跟著陳彩玲去了包廂。


  楊雷現在不是一般頭疼,可是又阻止不了兩人。他現在真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隻好在食堂裏等著。


  包廂裏的幾個人還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VCD的市場前景。江奕提出的“造勢”想法讓幾個人一陣熱血沸騰。


  “現在真正有錢買彩電+VCD的還是中老年人,很多年輕人的VCD也是老年人幫著置辦的新婚禮物。再加上一部分手裏有了些許積蓄的人已經備齊了前幾年的彩電、冰箱和洗衣機這三大件,需要消費升級。


  “影碟機、摩托車和海南遊等都在3000-9000塊區間,可以作為千元級的彩電、冰箱、洗衣機的升級版,也可以作為電腦、手機和空調的過渡版。”


  “江老板的確是高。大眾跟隨趨勢,江老板這是造勢。”


  “這幾年的新三大件已經創造了不說,下一代三大件也都有了,而且係統內都有這些產品。”


  “都是香江專家的建議,倫敦那邊也總結過西方發達國家的經驗,咱們隻是用影碟機更換了他們的錄像機。不過我沒想到段經理現在也挺會誇人了嘛。”江奕越來越警惕這個段勇平了,自己以前就是靠著段勇平過於爽直的短板才能把他請到蘭陵,他要是補足了這個短板,那可就能“單飛無極限”了。


  21世紀後,由於商品經濟的發達,“三大件”逐漸退出了曆史舞台。現在是計劃經濟的最後痕跡,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


  兩人找到了包廂的位置,陳彩玲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敲門走了進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座的江奕,他們似乎都沒有看向來客。


  估計是把兩人當成是服務員了吧。她暗暗自嘲了一把,然後把心一橫,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段經理,還有那位年輕的貴客,剛才的問題我沒有想清楚就回答了,現在我覺得剛才答得不太好,想說一下我的真實想法。”


  “貴客?哈哈哈,你的這個稱呼不錯。”段經理被陳彩玲的稱呼惱了個大花臉,急忙打趣著江奕,像是澄清一般。


  眾人看向江奕的神情也是無比歡快:讓你當甩手掌櫃,現在報應來了吧?

  這一鬧騰下來,氣氛頓時就活躍起來,陳彩玲也心定了不少。看來是賭對了。


  “剛才我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其實離開劇團主要還是自己。原來我覺得過去才是最好的,現在我覺得需要改變了。以前我們是在劇院搭的舞台唱戲,現在電視台、公園甚至VCD碟片都能成為我們的舞台。企業也需要,這樣才能讓自己的產品深入人心。”


  江奕也在審視著陳彩玲。他能看得出陳彩玲的變化,而且這個回答也是充分考慮了受眾的想法。


  傳統戲劇需要變化,是江奕在郵電大學時給鄭美美提出的建議;VCD對於舞台的升級,是江奕在影視節開幕式那天給出的另一個意見。


  能夠認識到內心的想法,而不再把離開劇團歸因於“跟隨”,是個人成熟的表現,因為沒有企業願意接納一個情緒受到外界太多幹擾的員工。


  “吳主任,你的老鄉來了,你覺得怎麽樣?”江奕直接把球踢給了旁邊的吳江元,免得自己犯了段勇平的忌諱。


  “段經理,你覺得她提出的‘改變’是不是跟我們剛剛討論的‘三大件’演進的觀點有些接近?”吳江元也是人精,轉頭又把球傳給了段勇平。


  招聘是影碟機廠的事情,還是要段經理發話才行。


  這些滑頭,明明都是江老板的意思,現在非要把“三大件”當成大家討論的結果,還要讓我表態。段勇平心裏有些哭笑不得。


  隻是陳彩玲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段勇平不得不回應:“你在劇團裏是唱什麽角的?我們這裏好像跟豫劇的關係不大。”


  “我唱過《打金枝》裏的女主角···”


  “《打金枝》可是名劇,要不你現場給大家唱幾句?”有了段勇平的過渡,江奕才好接下去。


  “好。”陳彩玲本來想讓鄭誌強唱一下郭暖,可是一回頭才發現那個家夥竟然沒有跟進來,隻能獨自清唱幾句:

  “頭戴著美翡翠雙鳳展翅,身穿著八寶龍鳳衣。


  “我的老爹爹他本是當今皇帝,我本是金枝玉葉駙馬之妻。


  “汾陽王今晨他的壽誕日,眾兄嫂拜壽到筵席。


  “我有心拜壽去可使不得,君拜臣豈不是臣把君欺。


  “俺金枝豈能與他把頭低,叫宮人將紅燈高掛起,等駙馬他回宮好擺宴席。”


  看著陳彩玲的即興表演,江奕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個《打金枝》,在那部戲裏,江守義就是唱唐代宗的角色。隻是這次有些差異:“吳主任,這個豫劇怎麽跟我聽到的有些不同?”


  “豫劇一共有四種聲腔。你們魯西南這裏聽到的應該是豫東調,以商丘為中心,這位小姑娘唱的是豫西調,是以洛陽為中心。”


  江守義老人家就是12月的生日,一晃就被江奕支出去三年了。每逢這個時候,江奕就會新生出愧疚感。


  看著江奕有些濃鬱的臉色,陳彩玲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海底。


  還好,江奕的眼神很快望向了了不遠處的李君燦:“李經理,你們香江人應該聽不懂這些傳統戲劇吧?”


  “確實聽不懂。可是我能感覺到有一種美感,讓人不禁浮想聯翩。想要去了解這些角色為什麽有這種表情,為什麽要這麽化妝。”李君燦知道江奕又在拉壯丁了,雖然她不明白江奕為什麽會青睞陳彩玲,可是老板有需要,自己就要向前衝。


  “嗯,我爸也說過,文藝就是會對人有一種催化效果,能啟發人、讓人向裏麵的英雄人物看齊。”江奕也是夠力度,引出了江守義這個長輩,然後看向了段勇平:“段經理,VCD的廣告也可以換成故事手法,比如一個喜歡唱戲的中老年人,在VCD中找到自己的青春,以及一個革新求變的青年人,在繼往開來中傳承傳統。”


  前世的常香玉和小香玉,一老一少,優美的唱腔,華麗的戲裝,既表達出了影碟機的音、像高質量,又傳遞出了新舊的傳承。老少鹹宜,成為難得的廣告經典。


  “這個創意太好了。”段勇平是廣告奇才,簡單一聽就知道這個創意的魅力:“剛才這段《打金枝》就很不錯,要是再有一個老一代藝術家,絕對會給觀眾很深的印象。”


  “如果這個金枝換行老旦的戲裝,還能看出來她是年輕人嗎?”


  段勇平略一思考,再看看陳彩玲,他立刻就明白了江奕的意思:臉譜、寬鬆的戲裝、標準化的唱腔,無不在抹掉個人的特色。


  事實上,大量女性甚至是由男演員扮演。


  “江老板這下子給我們省了很多廣告費。”段勇平是真的服了,也放棄了內心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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