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這酒必須喝
“娟兒,我這次參加影視節可是長見識了。遇到了一個灣灣的明星,你也看過她的電影,就是那個警花胡惠中。她說一輩子不結婚也挺好的···”
“你少來了,是不是你覺得放不下、又得不到?別傻了,有些人你隻能遠遠的看著,千萬別把自己賠進去了哈。”陳娟說完這句忽然心裏一緊,趕緊捂上了電話:“別人家兩塊錢一斤,你幹嘛非要兩塊五?氣死我了!”
趙曉晴被陳娟掛了電話,心裏一陣輕鬆。這個陳娟難道是神仙附體了不成,自己搬出來這麽多細節都沒有讓她“亂花漸欲迷人眼”,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還猜到了自己身上。
換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陳娟啊可就罵開了:“姓趙的,你可不能這麽低三下四地,更不能跟他···免費那個。哼!”
“行了,娟兒。你就是想也沒機會,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事情。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沒長大,那方麵。”
陳娟聽到趙曉晴這麽一說才發現原來沒啥,可是不知不覺又開始從另一個方向抱怨上了:“沒長大還會流鼻血?我就不信,我的趙曉晴這麽沒有魅力。真是氣死我了,這麽大美女都沒拿下他。”
女人就是這樣。當別人對你感興趣的時候,你千萬不能跟他怎麽滴;當別人對你不感興趣的時候,你卻心裏念念碎碎的希望他能把你怎麽滴。
就像穿了暴露裝的女生,一邊努力顯露展示著誘惑,一邊卻要用雙手掩蓋著胸口。
陳娟自己也發現了邏輯混亂,隻能安慰趙曉晴幾句:“這麽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也沒有陪你?”
“我看他太忙了,而且我現在覺得這樣挺好。他現在的狀態其實連一個女生都裝不下。不過,”趙曉晴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一點兒隱私一樣,想讓她知道的、不想讓她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了:“我在這裏真的很明顯嗎?”
陳娟是真的無語了。你都跟人家一起跑過去這麽久了,還有什麽是別人不清楚的?
是個人就該這麽想呀!
“可是,我姑媽都沒這麽說。他們才最了解情況嘛。”
這次陳娟是真的無語了:“你姑媽是知道你沒戲了,放手了。再說了,親戚能縱容你,別人也能嗎?”
別人!
趙曉晴第一時間想到了寧岩,還有韓菲凡。
陳娟也是:“寧岩快要解放了,三個月軍訓也該結束了。唉,看來以後是再也沒有機會了。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陳娟這麽要強的女生竟然也認命了,看來趙曉晴這次是所托非人。
“江奕,今晚幾點去見印地亞的導演?”趙曉晴現在被江奕的影子占滿了,陳娟不願意跟她聊他,她隻好自己去聯係江奕。
“下午已經聊過了;他們那邊的人怕冷,晚上不敢出門。咱們主人也要考慮一下他們的感受嘛。”
“聊過了?你太壞了,說好了要帶我一起去看看的。今晚你要請我吃飯,跟我好好說說印地亞的寶萊塢。我來這裏就是想多看看這些外國人的。”趙曉晴一下子就生氣了,電話裏的聲音都調高了八度。
虧得本姑娘時時刻刻想著你,你竟然一點兒都沒想到我?
“我已經吃過了。”
“那就喝點兒。明天我要回燕京了。還有兩門考試不讓免修。”她的語氣裏透著不善良,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那就到你姑媽那裏吧。”
“不了,換個地方試試吧,那裏都吃膩了。去個稀奇古怪的地方吧。”
這一次,趙曉晴明顯地所托非人。江奕對於稀奇古怪的地方向來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最後在趙曉晴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忽然想起了久違的吉他老師。
酒吧離酒店不遠,走過去也就是十分鍾的時間。
“任城這麽早就出現了酒吧,倒真是挺稀奇的。我還以為那是深城、羊城等南方城市的專利呢。”趙曉晴一聽就答應了下來,她現在的考慮更多的是多了解世間百態。
“整個任城也就是這麽一個酒吧,平常的人也不多,畢竟是一個中等偏下規模的城市,商業也不是很發達。”
任城和姑蘇有點像,都是縣比城大,要不是煤炭工業的催生,估計不會有這麽一個SZ區。
孔府、孟府、金鄉、兗州等的知名度都被任城要大得多,湖邊的發展非常迅速,相當於又製造了一個“次中心”,所以整個地區的資源就被平攤到了各個點,沒有能夠集中起來幹大事。
“下午跟他們談的時候,印地亞的導演是不是也簽下了城下之盟?版權轉讓費高不高?”
“就給了他們一個《三傻》,先看看他們的實力吧。版權轉讓費給得倒是不低,看來寶萊塢能夠成為一個電影中心也是名不虛傳。後麵東南亞兩個國家的導演我就不去見了,那裏直接看港台和華國的影視劇就行了,翻拍的必要性不大。”要不是因為看中了那裏的家電市場,江奕甚至都不願意花這麽大力氣邀請他們參加藝術節。
“現在有了南亞、非洲、東南亞和北美,歐洲怎麽沒請?”不知道為什麽,趙曉晴開始對江奕的布局很感興趣起來。
“有啊,羅沙國不就在歐洲嘛。這次古辛斯基這個寡頭親自來了,現場簽約引進《東北一家人》;你們抓緊寫幾個區域版的《一家人》係列,說不定他們也會感興趣。”
“都是你,今天這麽多好玩的,非要挑這麽一天見這麽多人。”江奕家很多人在羅沙國,可是這麽好的一次見見羅沙人的機會竟然被放掉了,趙曉晴感覺損失了好幾千塊一樣。
“他們以後過來的機會多的是,而且你想看看羅沙人,可以去蘇聯小鎮看看。古辛斯基前兩天還去看了蘇聯小鎮,他覺得那裏對蘇聯文化的保存比莫斯科的還要完整。以後要是想拍攝以前時代的電影,恐怕要到這邊來了。他還想在華國設立一個記者站,估計很難。”
“真的羅沙人跟蘇聯小鎮裏的能一樣嗎?”趙曉晴對江奕的解答很不滿意,雖然自己也說不出太多的差別來
“那裏每個月都有不少人過來,放心吧,絕對是原裝正版的羅沙人,估計今年年底,蘇聯小鎮就會超過3萬人,都是一帶一地跟著家屬過來的。”
“你讓大家多學一門外語,是不是也想讓大家多出去走走?順帶著把你家的摩托車賣出去?”
“哈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估計以後東南亞、非洲一些國家,現在還要加上印地亞,會有大量華國的產品借著影視劇走向世界。第一個就是摩托車,日朝智子都快等哭了。”答應她的事情一拖再拖,下個月終於要啟動了,估計以後這個女人再也沒時間找自己要“雄心”了。
“你整出這麽多電影和電視劇,自己看了嗎?”
“沒聽說過理發師不能剪自己的頭發、醫生不給自己看病嘛,電影和電視劇永遠達不到作者心中的理想境界。與其看了空留遺憾,不如不看。”這個年代的影視劇如此樸素,太難進入江奕的法眼,哪怕是趙曉晴的作品,江奕也隻是看一下製作水平。
“我看你就是個財迷,這次搞這個影視節,主要是給你的VCD影碟機做廣告?”
“你這麽回答,基本上猜到了夢境的第一層。繼續努力試試,我看你能解鎖幾層。”江奕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個《盜夢空間》裏的術語,那個著名的燒腦電影讓他看了三四遍才能理解內容,其中部分內容還有好幾種解釋。
“夢境?第幾層?”趙曉晴再次被繞暈了,她不知道自己開啟了一個會把自己繞得更暈的話題。
果然,幾分鍾後她不敢再涉及這個話題了。一層又一層的布局,簡直讓人腦洞大開,可是在“大開腦洞”之前,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腦袋被鎖死了。
“我還是別問‘是什麽’了。”趙曉晴離開了這個哲學命題,要不然她今晚是別想好好過了:“你們賣唱碟機以及碟片,是不是後麵還會開發電影、話筒這些硬件,還有耳機?”
“這個麽···姑且算是第二層。”
“一共幾層?”
“五層或者六層吧。”
趙曉晴一聽這個就泄氣了,拚死拚活地卻仍然處於初級階段。好巧不巧地,她看到了路邊的一張宣傳海報,一下子又來了精神:“還有主題公園,對吧?”
“還是第二層。”
“我不猜了,你直接說吧。”這次連蒙帶猜地還是原地踏步走,太打擊人了。
江奕:“好吧。你先告訴我歐美的產品為什麽吸引人?”
趙曉晴:“人家科學發達,技術先進唄,差的東西肯定流不出來。買著也放心。”
江奕:“還有呢?比如可樂難道跟科技先進有關?喝茶為什麽就不時髦了?”
趙曉晴:“那是因為人家的營養學發達,這個還是跟科學有關。”
麵對江奕範本式的“三連問”,趙曉晴還是死咬住“科技發達”這個詞。
江奕估計趙曉晴的腦汁已經用盡了,也就不再激發她的潛能,直接開始劇透了:
“美利堅的商品推銷到全世界其實有三個助手,可以稱之為海陸空三軍:
“生產方麵應該是陸軍。他們做到終極就是不用自家貢獻什麽不可再生資源,就可以從全世界換取物資;比如迪士尼公園每年向全世界收取門票,還有軟件、係統等,美利堅用一張碟片就可以換取無數艘遠洋輪船的商品。”
“銷售渠道、運輸能力,已經讓世界各國爭先恐後地加入它前頭成立的貿易組織,向它打開本國市場,可以算是他們的海軍;
“鋪天蓋地的廣告,以及對美利堅商品質量好的意識,這才是空軍。好萊塢就是這個路徑的製高點。消費者看多了他們的電影,就會希望過他們的生活方式,購買他們的產品。”
趙曉晴感覺自己差不多被困在江奕的迷局裏麵了。這種多維空間本來就比較複雜,更何況趙曉晴本來就不是學習經濟學專業的。
“騙人,說來說去還是船堅炮利、宣傳攻勢,跟幾級有什麽關係?”
“你可以把陸軍當做是第一級,海軍是第二級,空軍是第三級。”
趙曉晴:“你不是說有五六級嘛,怎麽把後麵幾級變出來?”
江奕:“你這是犯了一個主體謬誤:把西方當成華國了。在西方國家,宗教扮演非常重要的職能,第四級就是對美元的信仰。”
江奕就見識了美利堅如果通過非典、次貸危機、新冠等幾次危機,沒有一次不是依靠印刷鈔票、向全球征稅渡過難關。而且每次經過一次大難,倒掉的都是美利堅的對手。
比如次貸危機的策源地雖然是美利堅,可是它卻成功地將危機轉嫁給了歐洲,此後的歐洲在人均GDP方麵距離美利堅越來越遠。
趙曉晴:“姑且算是第四級吧,還有呢?”
江奕:“等到賺了錢、集中了世界的資源,然後就有錢去遨遊太空,成為世界民族的科技先鋒。這是代際差異,短期內無法彌補。”
在後世有個詞匯叫做“降維打擊”,就是描述這種存在數量級差異的對抗。
趙曉晴:“看來你還是受到國界的限製嘛,我還以為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呢。”
江奕:“等到華國成為世界第一,才有資格說不受國界限製。”
受到趙曉晴這個好奇寶寶的幹擾,本來十分鍾的路程拖延了一倍的時間才到。
剛到門口,就被人給瞄上了:“江奕?”
趙曉晴沒想到這裏也能遇到熟人,她真是醉了。
“老師,你怎麽還在這裏?”江奕也很奇怪,駐場歌手們都是候鳥,你難道還唱出感情來了?
李青還是那副文藝範,跟在路邊賣唱的感覺沒什麽變化。看來這是個把音樂進行到底的純音樂人了。
“任城就這麽一個酒吧,還能去哪裏?而且這裏給了我一部分股份,要不然早就有其他老板讓我去了。”
原來這個家夥已經鳥槍換炮了,一個諾大的舞台,才能支撐起他成名後日漸提高的雄心。
江奕簡單地給趙曉晴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老師,沒想到趙曉晴卻驚呼起來:“你就是李青?在《超級男聲》獲獎的那個李青?那個《同桌的你》和《春天裏》都是你的作品?”
迷妹出場,李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又看了看江奕,衝著後者拱了拱手:“都是江老板照顧!”
這又把趙曉晴惹得暈乎乎地,怎麽哪兒都有江奕?
李青知道江奕本來就不喜歡熱鬧,他把兩人領進了角落裏,又叫了幾瓶啤酒過來。
隻是趙曉晴這次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他了:“李青,《同桌的你》和《春天裏》這兩首歌現在學校裏可流行了,能不能給我的一首歌譜曲?”
李青愣了一下,看了看江奕,不禁笑了起來:“江老板在場,你還找我作曲?”
“一個江奕就把你嚇成這樣?以後要是傳出去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趙曉晴直接把李青的表現當成了推脫,她可不會上這個當。
“他想掉大牙就掉吧,反正輸給···自己學生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李青占著輩分優勢,完全不把趙曉晴的威脅當回事兒,反而跟江奕聊了起來:“你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個師弟了,他們經常去主題公園混,你也不給個優惠的?”
“你去找王思忠,讓他給你們優惠。”
“跟你說著玩的,”李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久待:“不用了,現在有年票,便宜不少。”
“再便宜還能便宜過全年免費的?明年你們的年票到期的時候,你去找那裏美女經理吧,就說幾個我的事情,問她知不知道。”
“哈哈哈,江老板威武!”李青得意地走開了,然後看著趙曉晴幽怨的眼神,知道她還在為譜曲的事情惱火,他直接指了指江奕:“有什麽事情找江老板就是,沒有他解決不了的。”
江奕這時候才想起來那首《聽聞遠方有你》,自己隻是給了她幾句,卻沒有告訴她怎麽唱。沒想到她竟然一直這麽上心。
有心想要送給她,可是想起這個小說要以自己為背景,江奕就有些投鼠忌器:這不就成了幫助對手對付自己嘛。
李青躲開了,江奕卻中招了,趙曉晴的腔調有些冰冷地質問他:“江奕,你老實交代:《同桌的你》和《春天裏》都是你的作品吧?”
這時候她終於想起來,為什麽當初江奕要在兩人合著小說上署名“亦夫”的時候,自己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原來在看到獲獎選手李青的作品時,就有作詞和作曲“亦夫”這個家夥。隻是由於李青獲獎的時間比較早,才被江奕幸免暴露。
“你也沒問過我呀?”江奕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也沒打算再隱藏什麽:“我已經夠優秀了吧,要是再自吹自擂地,同學們還有機會麽?”
江奕難得耍賴,一旦耍起賴來就讓人無可抵擋。
“那還有個人還說自己不太會彈吉他呢?”
“李青老師從來都嫌棄我,覺得沒有得到他的真傳,你說算不算好?”好與差本來就是見仁見智,江奕的說法也能成立。
更加邪乎的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對待過這些“才藝表演”。估計他們班裏也沒人發現,因為沒有人到過任城。
再加上他在魏忠麵前故意服輸,給對方一個機會,跟現在一樣的路數。這還真是一個藏拙的高手。
可是,這卻讓趙曉晴很是鬱悶。在她眼裏,江奕這是有些不屑於跟大家玩,不想讓自己跟他走得太近的表現。
女生的小脾氣一上來,就比較不講理了:“你們這裏的啤酒太沒勁了。”
李青正好看兩人在角落裏不夠熱烈,想要隻早一些氛圍,聽到趙曉晴的抱怨就來了一句:“啤酒多沒意思,要喝就喝紅酒,才配得上才子佳人。”
這可要了江奕的老命了,他連連擺手、不敢接招:“這兩種酒一摻和,就是我的克星,肯定不行。趙曉晴你自己喝紅酒吧,我陪著。”
這幾年也沒人敢強迫自己亂喝酒,除了那次在人大旁邊有個不長眼的家夥,還被江正純拉入了黑名單。
隻是他有些低估了趙曉晴的決心。
趙曉晴今天一直被江奕教導,被江奕踩得狠了,也生出了一爭高下的心思:“江奕,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喝不喝?”
看到江奕有些愣神,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話,趙曉晴直接把身份證拍在了桌子上。上麵赫然寫著1974年12月6日出生。
“按照你們這裏的曆法,今天可是我20歲的生日,生日特權可不許忘記了。”她揮了揮身份證,提醒著江奕。
明明是十九周歲剛滿,非要冒充20周歲。可是非要按照任城這邊的虛歲計算,倒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