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善變的女人
到了第三天,寧岩依然沒有聯係自己,劉蔓莉有些坐不住了。
“哎,岩岩一個人在外麵,怕是不太好吧?”
“怎麽會是一個人呢,不是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伴麽?”白啟亮明知故問,一副不愛搭理的表情。
“就是有個男的我才不放心呢,今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去看看她。”劉蔓莉已經向自己姐姐撒過兩次謊,這次一定要去看個究竟。
“她都沒有告訴你在哪兒,你到什麽地方去找?就算是進了大學,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個宿舍。”白啟亮被寧岩前幾天的表現給傷著了,這次真地不想多管閑事。
“上次不是把江奕送回去了嘛,就到那裏去看看。”
“你要是在那裏找不著呢?”白啟亮還是不想起身,好不容易等一個周末,而且是沒有工作上的事情耽擱的周末,真的不想平白為別人耗了時間。
劉蔓莉已經起身了,本來想帶著女兒一起去,可是又擔心有些另類的景象,最終還是自己兩口子出發了。
找了好久才看到那個“學海”的牌牌。看著劉蔓莉火急火燎的樣子,白啟亮趕緊走到前麵,他可擔心這口子不定看到江奕會有什麽過激地反應。
“誰呀?”院子裏一個清脆的聲響,普通話也不太標準。
“找江奕的。”劉蔓莉實在是壓不住心裏的火,急吼吼地就嚷開了:“趕緊開門,有急事。”
剛才那句女聲太能說明問題了。
那根本就不是寧岩的一中同學,所以隻有一個答案:江奕這小子不老實。
院門打開後,一個白淨的女生映入眼簾,單純地模樣竟然一下子讓劉蔓莉止住了責問。
“你是?”她在檢察院係統工作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女生不是她原來想的那樣。
“我是江奕的高中同學,他在寫東西呢,我去叫他。”
“哦,沒事,我···”劉蔓莉準備了一大堆的責問詞句,一下子被麵前這個小姑娘打掉了,其他的正常詞句還沒有跟過來。
卡殼了!
白啟亮看出了那口子的窘迫,急忙接上:“這位同學,有個叫寧岩的女孩子在這裏嗎?”
“嗯,她在裏麵跟韓姐姐聊天呢。”李鍾玉看到兩人的確不是外人,便把兩人放了進來。
劉蔓莉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四合院,剛才李鍾玉的出現,寧岩和韓菲凡一起聊天等形勢,讓她一下子就放心了。
四合院裏兩個小池塘,還有一個小花壇。池塘裏荷花已經枯黃,隻留下“曾經來過”的印跡。
兩個小池塘被一前一後的健身區、花壇隔開,如果走近了就會發現原來兩個小池塘中間有細長的渠道相通,上麵覆蓋一座小橋。圓形的花壇和橢圓的池塘四周全是鵝卵石小徑,與最顯眼的小亭子相連。
健身區那裏種著兩棵樹,由於移栽的時間不長,枝丫尚未長出太多,還看不出品種來。從這個架勢看來,是可以設置一張繩床的。旁邊還神奇地放了一個秋千,更是充滿了童趣。
小亭子周邊已經種了幾株葡萄藤,再過一兩年就能爬上頂部,估計還能結幾串葡萄。
像是刻意回避了一樣,院子裏看不出一絲現代氣息,充分保持著“修舊如舊”的風貌。電線也看不到一根,體現出了主人唯美的審美觀。
好一派都市野鶴氣息。
“小姨,你怎麽來了?”寧岩聽到外麵的聲音,快步走了出來,就看到了正在打量的小姨夫婦。
劉蔓莉仔細地觀察著寧岩,看著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笑容。那種笑容她似曾相識,卻早已見不到。
往事隻能回味呀,她哀歎著。寧岩還真是像極了自己姐姐,連性格都像,都是這樣的不喜歡讓人安排,都是這樣的為自己喜歡的人走偏了路程。
隻是她把寧岩都看暈乎了,也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
“我是來···小姨是想你了。”似乎在一瞬間,劉蔓莉完成了對舊世界的破壞;也似乎在一瞬間,她完成了心理建設。
寧岩畢竟已經長大了,她千萬不能去做那個剝奪外甥女幸福的黑手。
寧岩倒是沒想到劉蔓莉會來這一手,一下子就怔住了。
劉蔓莉現在看著寧岩,竟是說不出的開心。直到下一個場景。
“岩岩,你小姨來了,還不叫江奕這個主人打個招呼?”韓菲凡看到寧岩遲遲沒有回去,也跑了出來。
“他呀,養在深閨人未識呢!”寧岩走到那間神秘的小屋門前,使勁地敲了幾下。
江奕探出了頭,看到是寧岩過來了,笑了笑。又看到幾步之外的劉蔓莉兩口子,這才趕緊走了出來,帶上了門。
“再試試門有沒有帶上,你看我說對了吧。”寧岩打趣著江奕,在自己家裏還這麽神神秘秘地。
江奕果然推了推那個小房子的門,直到確認了才過來和白啟亮兩口子打招呼。
“不用麻煩了,今天我們是來帶寧岩去報到的。”白啟亮看到江奕像是要給自己倒水的趨勢,急忙製止了。
“我們本來是想去國家曆史博物館的,明天再去報到。凡凡她們學校明天才開始報到呢。”寧岩撒了個小謊,說著還心虛地看了看江奕,希望他能作為這裏的主人“主持”一下。
“正好今天是周末,你小姨也想跟你交代一下學校裏的事情。”白啟亮本就嚴肅,現在的表情更是不容置疑。
“那就···今天好,天氣也不錯。”劉蔓莉今天準備好的一堆話一句也沒機會說,說的都是她沒有準備好的內容,隻能被動地跟著那口子的節奏。
前幾天把兩個長輩撂在火車站,讓寧岩事後想起來有些心虛,這次她倒是沒敢反抗,帶著自己的證件就跟著兩口子走了。
白啟亮連邀請也沒給一句,再加上他不善的目光,讓江奕都不好意思主動跟著去。
“紀兵,快點起來,我們去逛逛博物館。”江奕跑到房間裏,就要把紀兵叫起來。
“讓我再睡會兒,昨天剛到燕京,那麽晚,都把我累壞了。你們帶著李鍾玉去吧。”紀兵果然還是愛睡,加上旅途顛簸,這時候說什麽也不起來。
“江奕,要不還是你們去吧,我也累了。”李鍾玉看著江奕和韓菲凡,自己參與進去太尷尬了,她可不想再現三年前那一幕:“最近等簽證等得太辛苦了,現在終於下來了,老板你就我們就休息一下吧。”
還真成了孤家寡人,大家都不去,江奕也罷工了。
韓菲凡笑嘻嘻地看著江奕被眾人拋棄,自己可是有個老爸做堅強後盾的。
她想了想才說:“我們學校今天也可以報名,我也去吧。等寧岩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去逛逛燕京。”
電話打過去以後,韓成斌卻有些麻煩了:“凡凡,本來是要明天陪你去報到的,所以今天上午約了兩個重要的客人。你知道,這些人要是周末能約出來的話,都是能有私交的。”
反之,如果你拒絕了跟別人私交,這就從好朋友變成壞朋友了。韓成斌在燕京立足未穩,才不敢得罪那些人。
“一個女生去報名,沒有家長陪著怎麽行?”韓菲凡腦海裏忽然想起了江奕說過的“防師兄”等警告語句,對韓成斌的怒氣更高了幾分。
“岩岩,你先去學校裏溜達一下也好,反正也不遠,也就是二三百米,等明天再正式報到!”韓成斌絞盡腦汁,成功地和了一回稀泥。
至於你會不會忍不住真的報到了,就看自己的忍耐力了!
“哼,那裏是400米遠!”韓菲凡忽然發現自己也成了被拋棄的一位,賭氣地說:“我就一個人去報到了,又不是非要你帶著不可!”
說著還看了看江奕。
“對,他們不理我們,我們自助!”江奕今天也計劃好了要出去,院子裏是待不下去了:“你的證件?”
“都在這個包裏呢。”韓菲凡晃了晃自己隨身帶著的包包。
還真是學生時代呀,包裏放的都不是化妝品和隱私物品,而是這些學生用品。
燕京理工大學是一所工科學校,公管等專業都是後來設立的,所以迎新的位置也比較邊緣。不過這樣豪華的專業名稱畢竟是遮不住,那些大紅的橫幅早就不安分地在那裏冒著頭,等著報名的學生了。
江奕和韓菲凡走近了以後,沒有等到熱情的“師兄”“師姐”,二人在那裏看了看指示牌和報到說明。
“同學,你是國金的新生嗎?”一個眼鏡男生終於鼓起勇氣主動問了一句。
大概是江奕的表情比較隨和,不像是懵懂的新生,他的問題便給了韓菲凡。
“國際金融係。”在學校裏的韓菲凡一點兒防備心理都沒有,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通知書》遞了過去。
“是我們係的,恭喜你進了我們學校最好的專業。”眼鏡男確認了以後,那股興奮勁兒怎麽都藏不住。
“眼鏡,還不送師妹去看看宿舍?”其他迎新的學生調侃著他,戲謔的心思溢於言表。
眼鏡男的手習慣性地前伸了一下,大概是想幫著韓菲凡拉行李。下一秒才反應過來,美女是空著手過來的。於是手邊尷尬地撲了個空,讓其他同學轟然一笑。
“你們國金也就是一個名字了,其實也學不到什麽。”江奕看到眼鏡男那股熱乎勁兒,心裏就有一些膩歪。
老大一個男生還站在韓菲凡邊上呢!
江奕的話成功地引起了圍攻,靠得最近的眼鏡男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人當場發飆了:“誰敢這麽說?我們金融專業多好,國金又是涉外專業。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吧?”
其他幾個人礙於迎新的職責,倒是沒有當場跟江奕對立,但是臉上的怒氣也表露無遺。
“國際金融,我問問你們:華國現在加入了幾個國際金融組織?華國有幾個銀行在紐約或者倫敦有分支機構?華國的外匯有多大操作空間?”江奕一番典型的“三連問”,把這些大二的學生給鎮住了。
大一的時候隻是學了一些理論,大二才開始學一些專業基礎課。涉及金融市場和金融產品的課程要到大三和大四,甚至研究生階段。
再加上華國金融市場本就封閉。特別是明年,資金進出都難,別說投資、並購等操作了。所以目前看來,國際係還真的就是一個屠龍術,學會了才發現沒有龍給你屠殺,學得再好、對IMF和國際金融公司等知識點背得再熟也沒什麽用武之地。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江奕這麽強勢,終於有人不忿了,聽口音就知道是本地男,主人翁精神十足:“不知道你這條‘大龍’是什麽來頭呀?”
看來這小子沒少受老師的訓,連問話的姿態都像老師。
“沒什麽來頭,我們開車來的,我們的車豪華著呢,就比大奔少了一個··輪兒。”江奕故意拖了長腔,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伸長了脖子掃視過以後才揭露謎底。
這個年代先富起來的人還隻是一小撮,即使開個普桑的也是有來頭的。
“轟”地一聲,其他同學們就笑開了。江奕的這句話實在是太能搞了,不笑不行啊。尤其是女生,聲調都高八度。
那個家夥終於有些惱了:“你···你是哪個係的,到我們係來搗亂?”
“我是她師兄,體育係的。你來晚了。”
看看江奕的身高,再加上“體育生”光環,那個家夥終於還是沒敢動。
一堆女生在後麵看著呢,丟了醜可是會毀了整個大學時代的。
這時候他第一次開始煩惱這個“女兒國”了。一個班也就是個位數的男同胞,其他二十好幾個全是女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遇到關鍵時刻隻能自助。
隻是心裏的憋屈卻無論如何都藏不住。剛剛坐回去不理睬外麵的人,卻一不小心“泄氣”了,那個“破衣”還打得有點兒響。
江奕和韓菲凡已經調轉方向要去逛逛校園了,聽到這個動靜,江奕不介意給他固化一個生動的戰績:“聽您這口音,不像是燕京人呀···”
韓菲凡和江奕輕快地遊覽著校園。剩下兩個大二的家夥在那裏憋屈。
眼鏡男仔細一想:“不對呀,我們學校哪兒來的體育係?”
另一個出頭的現在也回過味來了:“這小子,還真是滑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個姓韓的通知書可是真的!”
校園其實非常小,跟任城一中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進來,估計十幾分鍾就能走一條邊。
在一家“金城拉麵館”前,韓菲凡停了下來:“江奕,今天中午我請客。”
“為什麽要你請客?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能自己花錢。”
“因為三年前我曾經占過你的便宜,一直沒有還給你呢,你還記得嗎?”韓菲凡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包裏的紙巾,幫江奕擦著桌子。
“你是說五塊錢買了那件T恤衫的事情?也就是10塊錢的事情,我還介意那個嗎?”
“那還是我第一次沾別人便宜呢,沒想到就···”韓菲凡一邊說一邊笑,月牙兒一般的眼睛都透著幸福一樣,似乎那十塊錢可以買好大一堆糖塊似的:“我媽說,好像是從那段時間開始,我就開始特別喜歡笑了。”
江奕的心被刺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隨手的一個小動作,竟然埋進了韓菲凡的心裏。
“你還是笑一笑更好看,以前為什麽不喜歡笑?”
“以前應該是不敢笑吧。我們家的成分不好,從小就在填‘地主出身’,直到我伯伯回來,我才明白什麽是地主成分。”韓菲凡還是第一次跟江奕說起這些事情,這些關係心理的事。
江奕實在想不到這個看似輕鬆活潑的女生,心裏竟然藏著這麽大一塊背景。
從她認識韓菲凡開始,這就是一個安靜、被動卻又快樂、微甜的女孩子,似乎那些曆史的沉重與她絕緣,似乎這些詞語不應該出自她的口中。
一個碼農要是整天“之乎者也”,會帶給人多大的觸動?
“從小我媽媽就告訴我不要犯錯、不要惹事,不能貪小便宜,甚至看到了什麽事情也要裝作沒看見,回來告訴她才行。”韓菲凡一邊握著茶杯,一邊說著這些陳年往事。
這些話應該是管了很多年,束縛了她的太多心智,所以現在講起來整個神經都被調動了。
“韓菲凡,你可以以後想通了再說···”江奕心裏有些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聽了以後會是什麽後果。
江奕忽然想到:估計寧岩也不知道韓菲凡的這種想法。真要是這樣,以後遇到這種深層次的問題、遇到心理障礙的時候,韓菲凡豈不是要來找自己這個“知心人”?
“你別打斷,我今天也是鼓起勇氣才說的,剛才你要是不說是我‘師兄’,我才不會告訴你這些呢。”韓菲凡這次似乎是要和過去做一個了斷一樣,非要把自己積累了十幾年的心情說出來,而且挑了一個最不敢聽的對象。
“那次一不小心買了你的衣服,忽然發現做了壞事也不會被人罵,忽然發現買衣服的小販也挺可愛,忽然發現原來我可以過得更開心一些,原來我不是必須要活在那個櫃子裏。”
那個櫃子裏。江奕想到了自閉症女生在受到父母吵架、血腥場麵後跑進櫃子裏自我封閉的場麵,原來韓菲凡也是這樣的經曆。
“還記得16歲那次生日嗎?我第一次那麽瘋狂地去跳舞,你在台上唱歌,那次我沒有跟媽媽說。我忽然發現自己可以這樣活,忽然發現原來所謂的‘規矩’就是用來讓人不快樂的,忽然發現原來快樂和學習並不衝突,你就是這樣活著的。”
跟江奕認識久了,韓菲凡也不斷地用著排比句。
連續兩次,三個“忽然發現”,為韓菲凡以往封閉的生活打開了一扇窗。她的情緒開始積累一場內心巨變,以往有父母每天約束著,現在到了燕京,小鳥兒出籠了。
“遇見你以後,忽然發現自己可以不用躲在寧岩的後麵,忽然發現我自己可以獨自跟學習好的同學交往,忽然發現我可以喜歡自己喜歡的、不用別人的同意或者謙讓。”韓菲凡終於說完了,直直地看著江奕。
這是她前十八年的總結,還是了斷?這是她對自己的交待,還是對江奕的傾訴?
“咳咳,現在要上菜嗎?”服務員看著兩人之間氣氛的濃重,有些吃不準要不要打攪他們。
“吃點兒吧,吃飽了才有力量···也更有熱量。”江奕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要以一個全新的眼光來看待韓菲凡了。
這個一直被江奕視為“寧岩同桌”的女生,現在獨自站到了一線。不再是那個需要寧岩保護、需要隱藏對江奕的感情、需要猜測外界的反應再說出自己想法的女孩子。
女大十八變,原話是不是“女十八開始大變”?
公安大學校園裏,白啟亮和劉蔓莉兩口子剛剛安頓好了寧岩,終於依依不舍地分開了。
“你們娘兒倆咋了,你的變化怎麽這麽快?”白啟亮還有些跟不上節奏:“一大早出來的時候不還是···”
剛才他實在是無語,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地,可是到了公安大學報到的時候怎麽就這麽和風細雨?
關鍵是對待最大的“敵人”江奕怎麽也變了,沒了敵人還怎麽打仗?兩個人這次出來問罪豈不是成了“無名之師”?
“那是老黃曆了。”劉蔓莉看著這個木頭老公,心裏也有些無語:“你沒看見岩岩還是沒什麽事情麽?”
幾乎就在看到寧岩的一瞬間,劉蔓莉似乎一下子從江奕的對立麵切換到了江奕的支持麵。
原本擔心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結果寧岩卻是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眼前。幾乎就在看到寧岩的一瞬間,劉蔓莉似乎一下子從江奕的對立麵切換到了江奕的支持麵。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一切猜疑都是“小人之心”,忽然感覺到江奕更像是一個更適合寧岩的良配。她的著眼點也從“如何防止兩人接近”,迅速地向“如何讓兩人今早確立關係”轉變。
再加上那個收拾得雅致的四合院,其中透露的信息再明確不過了:以前雖然聽過多次江奕家非常富有的消息,可是在女人那裏,再大的數字也比不過親眼看見。
所以,她就這樣說服了自己。如果不是白啟亮堅持,她甚至都會讓江奕跟著一起去陪寧岩報到,及早把“名花有主”的信息傳遞出去。
“看來,有空還是要拉著江奕一起到學校裏來逛逛,”劉蔓莉的思緒一旦打開,另類思維就在蠢蠢欲動:“你還別說,寧岩穿上警服那一刻,還真是一個···一個···很幹淨利落的樣子。”
劉蔓莉到底不善於表揚女人,有點兒詞窮了。
女人要是轉變起來,哪兒用得著一天?一個眼神、一個神情就夠了。
“我哪兒說什麽了,都是你再說!”白啟亮理解不了劉蔓莉叛變地如此之快,幹脆不跟他們檢察院係統的玩了:“都是你們劉家的破事兒,我不管了。”
俺們法院係統多好?始終堅持“以法律為準繩”,還從一而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