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枕頭送來了
江奕要請客,這是個稀罕事兒,肯定消停不了。
“不要去那個餐廳,死貴死貴的,吃點兒特色口味就行了。”不知道趙曉晴是給江奕省錢還是真的不喜歡那些高消費場所,這次她就是不去那些地方。
“小店裏太吵,你可不許說我虐待了你的耳朵哈。”
果然,剛進餐廳就聽到有個叫秦鵬的在那裏喋喋不休。
江奕剛想扭頭出來,這個眼尖的家夥就叫住了他:“江奕!趙曉晴?”
“我們碰巧遇見了。”
“江奕欠我一頓。”
還不如不說呢,兩個人說岔了引起了哄笑。
“沒啥,在路上正好遇見了,正好我還欠她一頓。”江奕試著圓一下,測試一下自己的可信度。
“搞得好像我不知道馬澤偉給陳娟報信了一樣。”秦鵬說完了還止不住地笑。
原來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現在江奕看著趙曉晴的眼神也有些不對頭。
“陳娟也把我坑了。”趙曉晴臉上紅紅地,她現在也醒悟過來了。
看著兩人一臉的傻樣,秦鵬不住地感歎:人比人氣死人呀。
江奕和趙曉晴兩個人,但凡有一個人主動點兒也不至於這樣;要不是馬澤偉和陳娟這兩個“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主兒,江和趙恐怕會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你們怎麽勾搭起來了?”江奕忽然看到另一個見過的家夥,跟自己還有過一次“交鋒”。
“我怎麽不能來,倒是你好像不怎麽來吧?”周詠和江奕好像天生就是敵人一樣,兩個狀元一見麵就要坐到對立麵去。
“唉,誰讓高數不能免修呢,害得我必須得經常來坐坐台啊。”江奕一頓唉聲歎氣,把自己的特權發揮得淋漓盡致。
你姓周的可沒有這種免修大部分課程的機會。
周詠這次學乖了。上次被江奕的“三問”難住以後,文科狀元就痛定思痛,不能被江奕追著屁股打。
“老師講課,傳道受業解惑,解惑隻是第三位的。有時候聽老師講講一些圈裏的事情也挺好的,比做題強多了。”
不在你設定的戰場跟你玩,咱換一個地方。
你再牛也沒辦法替代老師講的那些“閑話”,那種叫做“文化”的東西。
“你說的對呀。我們學的是數一,你肯定是學的數二吧?曲麵積分、重積分這些可難了,你這個狀元肯定沒問題。”
江奕再次把戰場拉回來,要說講道理,那肯定是數一超過數二,數二超過數三。
社會學係連數二都不是,讓你徹底沒脾氣,就要氣死你。
“哼!”麵對這個話題,湘省文科狀元周詠是絕對沒戲。他看了看自己帶來的朋友,有了計較:“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你知道他是哪國人嗎?”
江奕這才認真看了看桌對麵的那個人。
他早就覺得不太正常了。坐在大桌子對麵的周詠不斷地在跟他咬耳朵,這不太像是一個男生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表現。
“哪國人”這句話本身就已經做了排除法。
“江奕,別理他,今天是留學生和外國訪問學者接待日。這個是我們研究中心的博士交換生,來自馬國。那個是···”秦鵬剛要介紹,周詠“騰”地就站起來了。
這可是個認死理的家夥。江奕給秦鵬使了個眼色,製止了矛盾的升級。
原來研究中心的博士交換生,估計是江奕出資、請魏學敏發起的那個項目請來的。
那個很像“我族”的人,估計是社會學係的博士交換生了。
“他肯定不是東南亞人。”
“你怎麽看出來的?”周詠這次有些不敢小覷江奕了。
他之所以敢挑戰江奕,就是因為自己帶來的這人的形象,給人造成的最大印象就是東南亞華人。
看著江奕在瞄自己,交換生有些詫異地看著周詠: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在討論自己?
“東南亞人和華國人一樣性格含蓄、內斂,不會把表情這麽明顯地放在自己臉上。”江奕一頓胡謅,先唬住他再說。
真要是東南亞人,秦鵬早就一起介紹了,還要單獨拉一類?
“算你猜對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反正這個小國知道的人也少,周詠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你應該是墨西哥或者秘魯人。”江奕用英語說出來,然後看著那個交換生的反應。
巴西和巴拉圭都有一些華人,不過那裏的華人後裔很多都會說漢語。
人口最多而且長得又像華人的,就在這兩個國家了。
“你簡直太神了,在華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才出來我來自秘魯!”交換生一下子就聽懂了,操著一口蹩腳的英語就朝江奕走來。
你可千萬別給我擁抱,我對男性過敏。
江奕趕緊抓起一個酒杯,跟他碰一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看著江奕左邊跟馬國的交換生聊會兒,對麵隔空跟秘魯的交換生碰碰杯子的樣子,周詠徹底地傻眼了:這次午餐的主導權這就交出去了?
秦鵬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凳子都離他遠一些,還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警告他:“你這次算是幸運了。得虧你沒跟江奕打賭呢,要不然虧死你!”
趙曉晴也沒想到江奕會惹出這麽一出,她低聲問了江奕一句:“江奕,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等會兒再揭曉。”江奕暫時忍住了表現的衝動。
等會兒還要拿這個釣魚呢,那條大魚。
果然,過了沒幾分鍾,馬國交換生先忍不住了:“江奕,你怎麽看出來他是秘魯的?”
“這個···說來話長,等以後我們在研究中心多聊聊,到時候可以給你畫地圖看看。”江奕又賣了一個關子,今天就是要氣死那個好奇寶寶、喜歡事事爭第一的家夥。
果然,一句話讓耳朵都支起來的周勇傻了。
“少來了,現在就說。”趙曉晴剛才就被他拒絕過一次,現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咋了,這就開始管上了?”
“秦鵬,本來是要回去有事的,那個人不是趙曉晴。”江奕在教室裏以“要見一個非常重要的、親密的朋友”為借口,才躲開了秦鵬關於一起午餐的邀請。
“我懂,哈哈哈,”秦鵬給了他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我也沒想到會被留學生辦公室的老師安排了跟姓周的一桌,晦氣!”
最終,江奕還是拗不過大家的好奇心。
“有個說法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美洲的很多土著其實都是華人漂流過去的。”
哦,原來你是這個不靠譜的小道消息啊。周詠馬上就很來勁了,迅速地行動起來,給他身邊那個秘魯的交換生做翻譯。
“你這個是大漢族主義,要不得!”皇城根下長大的秦鵬自小就心懷天下,對這個說法失去了興趣。
江奕一點兒也不擔心,大招還在後麵呢。
“印第安人就是殷地安人,已經有人考證過了:商朝被周朝打敗以後,有很多軍人還在高麗半島打仗,後來就輾轉到了美洲。
“世紀之初的時候,墨西哥的印第安人曾經向當時的朝廷提出過庇護要求,聲明自己是商朝人的後代。隻是滿清政府軟弱,不敢保護這些僑民。
“另外,印第安人還有一個文化跟華國人很相似,那就是玉石文化。除了華國人,沒有第二個文化是這樣的。”
這個秘魯留學生的出現,讓江奕想到了一個突破方向。
或者,還有一個,關於人民大學的方向。
周詠翻譯了一會兒,交換生直接繞開了他,跟江奕對上話:“這個說法,我也覺得挺有道理的。剛到華國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多東西非常熟悉。特別是那些漁民的蓑衣、魚籃、漁具等,也是黑頭發、黃皮膚。”
“你沒有扶桑人的血統?”周詠冒冒失失地就問了一句,惹來了交換生的一個白眼。
江奕也沒理周詠,直接跟交換生隔空對話:
“我也看過關於印第安人生活場景的博物館,裏麵很多展品都和華國的文化相似。而且,華國的商朝時代也信奉各種神靈,也崇拜火。”
“我們那個帶隊的教授就對華國很感興趣,你有空一定要見見他。相信你們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秘魯交換生一時激動之下,就把後台給貢獻了出來:“他特別主張拉美要經濟獨立、文化獨立、意識形態獨立。”
今天還真有大的收獲。
剛有點兒瞌睡,枕頭就來了。這是今天第二次有這種感覺,而且都是拜趙曉晴所賜。
趙曉晴被他看了一眼,感到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笑得這麽瘮人,是不是又在出什麽壞主意?”
“壞主意?怎麽會呢,肯定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人民美好生活。”
“你對南美這麽了解,不知道熟悉馬國嗎?”秦鵬身邊那個馬國的留學生現在對江奕很好奇,竟然隨口就能說出這麽多事情來,而且完全就是沒有準備的樣子。
“馬國嘛,你是華人,華國就是你的祖國。”江奕不假思索地就送給他一句。
幾個人民大學的同學已經在暗叫不好。
“你開什麽國際玩笑?”周詠有些義憤填膺地指著江奕。今天可讓我找到罵你的機會了。
“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劉維周,我也是學經濟學的,以後多交流。”馬國的交換生伸出手來,主動跟江奕握了一下。
這一次,人民大學的幾個同學心中的震驚已經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