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大收購啟動
1992年不隻對於華國是一個分水嶺，對於羅沙國更是如此。
終於等來了江守義的電話，江奕可以了解一下羅沙國的私有化是如何在這個重要年份啟動的。
“白天一天都很出奇，物價一下子漲了好幾倍，有的漲了十倍呢，直接在後麵加了一個零。”江守義一邊說著，一邊感覺自己的生活經驗不夠用了。
“應該是排隊的更多了，賣東西的坐地起價吧。反正羅紹國現在把物價也一次性放開了。”江奕理解的休克療法就是放棄價格調控、一次性調整到位。
“完全不是這回事兒，”江守義像個前線的將軍，有著掌握第一手軍情的自信，“感覺賣東西的比買的人還多，以前大家都是偷偷摸摸地在賣，現在算是名正言順了。”
“這麽說隻是地下經濟公開化了，不是生產提高了？”怪不得有專家認為蘇聯的地下經濟占了全國生產的四分之一以上。
江守義也想明白了：“是這麽個理。東西還是那麽多，以前大部分人不敢賣，現在都敢走街串巷了，現在街道上也有人敢公開賣酒了。”
戈總統上任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禁酒，導致蘇聯失去了第一大稅源。蘇聯在禁酒前每年從酒類銷售獲得的稅收超過了軍費開支，據估計在戈總統黨政的五年時間裏預算損失高達1000億美元，在為自己贏得“礦泉水書記”外號的同時，也讓蘇聯的財政狀況急劇惡化。雖然後來放鬆了管製，但是公開叫賣白酒的還是不多。
“我也聽說過戈總統禁酒的事情，這件事情發生在蘇聯還真是不可思議，聽說因為這件事還導致戈總統和他的總理鬧了別扭。”
江守義忽然想起了白天來訪的列昂尼德帶來的壞消息：“本來價格漲上去了對我們是好事，賺的就多了，可是今天我聽說以物易物的政策快要停了。”
這個消息應該是假的，至少不至於完全停止以物易物政策，穆其中大神“飛機換罐頭”的大手筆還沒啟動呢。
可是又不能明說，江奕隻能寬慰他一下：“我估計應該不會完全停。現在羅沙國比我們更需要這個政策。”
江守義暫時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先等政策明朗了再說。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收購大型企業和商業銀行的想法說出來。
自己已經在莫斯科待了一年，了解的情況應該比江奕要多。所以這一次，他打算和列昂尼德一起，幹一票大的。
時間返回到8個小時前。
羅沙國，莫斯科。
“江老板，你可真是變色龍啊。”來訪的莫斯科海關副關長列昂尼德覺得眼前的這個家夥有點兒應接不暇。
江守義在蘇聯即將解體的時候加入了蘇聯國籍，現在又具有了羅沙國的身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三次變身。
江守義撫了一下自己的大奔頭：“哈哈哈，沒想到俺老江也有今天。您現在也是華麗轉身了，以後您有什麽事情盡管給我個電話，我去拜訪您！”
列昂尼德也很開心，他順利地從前蘇聯的官僚轉變為羅沙國的官員，沒有被葉總統裁掉。所以他對老江這個姿態很是受用：“還是你們這裏方便一些。哈哈哈。”
列昂尼德打趣完了以後很快就進入了正題：“現在政府正在考慮對以物易物政策進行檢討，以後可能審批起來比較麻煩了。”
“如果這條路走不通，對我們的影響可就太大了。”江守義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消息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以物易物如果走不通，中間就需要美元潤滑劑。問題是羅沙國缺少美元，華國控製得也很嚴。
列昂尼德沒想到這個影響有這麽大，他安慰一下江守義：“倒也不是完全取消了，而是要逐筆審批。而且也不是馬上就改變，現在隻是剛剛有人進行討論。”
以物易物對於跨國交易非常有幫助，但是也會對外匯流入、稅收等產生較大負麵影響。由於中間涉及眾多貨物類別、稅收標準比較難以明確，經常會成為腐敗滋生的溫床。
江守義沒轍了，他打算待會兒找江奕再問一下。看到列昂尼德還有話想說：“我們通過進口電腦已經賺了不少，估計4月初就能有上億盧布的分紅。”
聽起來很多，實際上也就是20萬美元。江守義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拿了這麽多快速貶值的盧布不知道該買什麽。
列昂尼德看著江守義：“江老板，難道你就隻想著買一些貨物，再運走一些機器設備嗎？”
要是以前，江守義肯定嚇壞了，現在他也是有了當地身份的人了：“關長，現在我們在莫斯科和幾個大城市都在建房子，您如果有需要，到時候也可以跟我們住在一起。您放心，肯定是高檔住宅小區。”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難道就不考慮在本地長遠投資嗎？”
一語驚醒了夢中人，江守義現在變了身份，內心卻還是把自己當成了華國人：“您的意思是說我在本地建廠？”
“不是‘我’，而是‘我們’，包括科薩爾斯。”
“我們已經收購了十幾個企業的部分股權，主要是家電類的，還在華國投資了一個產業園。”江守義對這一塊很警惕。
列昂尼德搖搖頭：“那些都是皮毛，蘇聯資產的精華可不是這些。你們對鋼材、汽車、機械設備、油田就不感興趣嗎？”
這些都是蘇聯的精華，也是江奕多次提醒江守義暫時不要參與的領域。他有些吃不準了，隻要打個擦邊球：“摩托車廠我們倒是有一些股份。”
列昂尼德有些不耐煩了：“江老板，如果一直這麽小心，你們可是發不了大財的。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現在能調動多少資金？我指的是美元。”
看著列昂尼德嚴肅的神情，江守義決定刺激他一下：“我們的投資方能夠在三天內準備1億美元，還可以從銀行借一些，也就是放大三到四倍吧。”
“你們有這麽大的實力，那能幹的事情就太多了，”這下子輪到海關副關長驚奇了，“我可以幫你們引見國資委主席阿納托利·丘拜斯認識一下。”
李秘書再次確認以後，終於確定了這個比較奇怪的名字。華國的國資委係統還沒有成立，他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詞語。
江守義也沒聽懂：“這個委員會是什麽級別的？”對於江守義來說，機構名稱不重要，級別高就行。華國人不是一直都不分廟宇、道觀，見到了就要拜一拜麽？
“相當於一個政府部門吧，主要是負責國家資產私有化的。”這個去年11月才成立的部門聚集了一幫子過去的異見分子，現在的主席也是青年改革派的一個領袖人物。他們在現有官僚體係中究竟能幹什麽、能走到哪一步，列昂尼德也不敢多說。
列昂尼德沒想到這個零售老板能有這麽大的實力：“你們有沒有考慮多收購一些大型企業？”
江守義是個喜歡冒險的主，他早就對列昂尼德說的這些企業感興趣，隻是以前是外國人、不好介入，現在他也想嚐試一下：“這些企業太難了吧？而且廠長和工人們都很不願意外人插手。”
“情況好的時候，這些廠長和工人們是有發言權的。現在很多企業都轉不動了，你要是有資金投入讓他們開動機器，他們巴不得呢。隻要你別太貪、占股比例太高就行。”列昂尼德點到為止，卻又拋出了一個提議，“要想大幹一場的話，首先要收購一家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