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稀釋的生日
這個年代的人就是老實啊。喝了酒也不出去鬼哭狼嚎一會兒，直接就回家拿身體硬抗酒精，這幫子家夥今晚沒有另一半照顧，估計連個濃茶也喝不到。
江奕不打算白瞎了自己在21世紀混來的經驗。他直接去文化宮旁邊找了自己的師傅，今晚他果然也在拿著吉他蹦躂，練習幾首唱得不太好的歌曲。看到江奕了很開心：“江奕，今晚是不是又有新歌了？”
江奕也不答話，直接拿起老師的另一個吉他。還行，師傅總算沒有皺眉趕人。江奕扯開嗓子了：“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江奕，你今晚嗓子不太好，要不換一首吧？”
西北風的確太高了，那就換一首影視歌曲吧：“愁啊愁，愁就白了頭。自從我與你分別後···”
“停停停。這種歌你起這麽高幹什麽？你今晚嗓子不好，改天再來吧。”師傅這次沒有縱容，直接把吉他給沒收了。
被人嫌棄了。估計自己再開一次尊口，話筒也會消失。好吧，你們繼續，我繼續流浪去。
這年頭連個KTV包廂也沒有的，卡拉OK也沒傳過來。對呀，那VCD豈不是還沒有上市？我的天，江奕滿血複活了，這可太便宜我了。
這玩意可比學習機又高了一個檔次，無論是市場還是所需的勞動力方麵。還有一點比較重要，那就是VCD和已經鋪開的超女超男、影視產業可以形成完美的互補。
蘇聯專家裏麵也有一些視聽領域的，可以參與進來，OKTAVA TM2的技術人員不是也過來了嘛，請他們一起參加工作組。
“傳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遠山高。正義不倒，會盟天下英豪，無招勝有招???”江奕一高興，把10年後的笑傲江湖主題曲唱了出來。也有些晚了，古運河邊沒有人，可以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放肆地大聲歌唱。
“江奕，你???你還不回家嗎？”竟然是韓菲凡，從樹後麵鑽了出來。
吼過幾嗓子後，江奕差不多已經恢複了：“你是不是聽到我在瞎唱了？”這話說得韓菲凡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你這破鑼嗓子吼起來，也沒法不聽到啊。
“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幾瓶啤酒，沒啥事。我就是沒事兒出來溜達溜達。”雖然華國還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但是指不定有誰喜歡惹事呢？
“溜達溜達也能在外麵一個多小時嗎？再加上腦袋還不清醒，你再不回家，我告訴你···告訴你媽媽去。”她也知道二姐管不住這個弟弟。
“我媽？對呀，我有一段時間沒給她打電話了。謝謝你提醒啊，”江奕趕緊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你怎麽這麽晚還在外麵？”
“我從圖書館裏出來就看到你了，一開始看不太清楚，你唱歌的時候我才認出來。”
“後來是不是聽到我唱得太難聽了，不好意思認我這個同學啊。”江奕忽然想到一個大問題，現在晚上十點多，讓一個女生自己回家確實不太紳士，再加上女生應該是看到自己一個人遊蕩、懂了惻隱之心吧。
“我家離這裏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公交車已經停了，這時候的士還不多。
不到10分鍾，江奕就後悔自己怎麽會相信了女生對於距離和時間的判斷，開始抱怨起來了：“你這十幾分鍾好像不太對吧？”
韓菲凡其實早就想跟江奕單獨聊聊了：“寧岩的16歲生日，沒有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是你的朋友圈。這是我認識她以後第一次，你知道嗎？”
“我也是第一次參加她的生日。”
“笨死了。誰知道你找了那麽多姐姐過來，後來還提前走了。你辜負了寧岩的期望！”十六歲的花季，隻有一次。沒等到這個時期最流行的巧克力和鮮花，卻等來了長輩般的溫暖，想想都透著尷尬。
“碰上了，正好兩個姐姐晚上都閑著無聊。”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還有，你沒注意到大家都沒有鬧著讓她說出來許的願嗎？”那倒是，當著兩個年齡大了好幾歲的陌生姐姐，好意思整那麽卡哇伊的小動作嗎？也就是寧岩才這麽堅強吧，換個女生都要氣哭了。
“寧岩說過，她最欣賞你的，就是你很特別，跟任何人都不能歸類。可是我覺得這對她太不公平、讓她太辛苦了。”
韓菲凡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好久，這才想起來竟然沒有人點讚，看著江奕就更生氣了。
“那是，我單獨成一類，也算是一類了。”江奕被迫接茬。
“嘻嘻，跟寧岩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女生真是善變，江奕都不知道姓韓的究竟是生氣還是開心了。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她對我表現出喜歡，我就必須要接受？你們女生是不是都認為寧岩是個天使，臭男生沒有權利去拒絕她？江奕真的想要告訴韓菲凡，可是他不能說出來。大家還真的就是這麽想的，你一個農村娃，又不是玉樹臨風的費翔，憑什麽敢拒絕城裏的漂亮女生的追求？
“十六歲，還是太小了。你不知道咱們國家對於成年人的標準是十八歲嘛？”江奕隻能隨口忽悠。對於四十來歲的大叔來說，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兒麽，年齡到了、一步到位不就得了，還非要在那裏猜來猜去的。
這次韓菲凡很清醒：“又不是要拉著你結婚，十六歲就不能幹點兒自己喜歡的事情嗎？”
“我們家···外甥八歲的時候，我用一顆棒棒糖就可以換他一張百元大鈔。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八歲的小孩子，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我隻是打個比方。因為他不知道這個棒棒糖長期值多少錢，他隻知道眼前想吃棒棒糖。”
“寧岩已經十六歲了。”
“十六歲還不能談一輩子的幸福，就像十歲不能談百元大鈔換棒棒糖的生意一樣。所以古代人結婚才要考慮父母之命。”順帶著提醒一下娃娃親，希望寧岩沒告訴她吧。對於韓菲凡的關心，江奕也有些警惕。
果然，韓菲凡很快就被忽悠瘸了。90年代的小姑娘們還沒有奔放到“快樂就好”的短期享樂主義。
哈哈哈，女生也可“欺之以方”啊。
終於到了韓家，江奕的腿都不太好使了。幸好一輛的士及時地出現了，避免了韓菲凡叫出老韓送客的尷尬。
還是韓成斌簡單些，寧剛給自己的壓力太重了。江奕之所以要不斷地通過離岸公司、割斷各個公司的聯係，對外是防止美利堅情報機構將來的打壓，對內就是不想讓寧剛盯上。
第二天一大早，江奕還沒醒就被電話吵醒了。
“江奕，你的生日悄悄就過去了，我的生日沒結束。假期快結束了，你請我們去孔府轉轉吧？”寧岩終於還是沒敢說請她自己出去玩。
“女生也開始喜歡老古董了嗎？”
不愛紅裝的寧岩有些惱了：“你是不是誠心打岔的？”
“你們還包括誰？”
“還有···當然是韓菲凡了？”寧岩的朋友也不多，將錯就錯也隻能想起韓菲凡來。
“好，我也薅個人過來。”
江奕即刻打電話給了劉偉：“寧岩要你請客帶我們去孔府。”
劉偉沒有這麽自由，請示了鄭春芳。
“按照你昨晚說得情況，江奕應該是向你求助來了，”現在有女生向劉偉發動攻勢，當媽媽的需要向懵懂少年傳授一些男女交往的小技巧，“你就跟他說你媽媽周末在家閑著也無聊，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跟江奕聊聊。”
劉偉一開始有些不情願。後來在中巴車上發現了媽媽的價值，中巴車非要湊齊了一車人才願意走，鄭春芳掏出記者證嚇得司機馬上點火出發了。
“江奕，你坐到我這邊來，我有事要問你。”鄭春芳及時為江奕解了圍。
“阿姨請喝水，”江奕掏出了大湖純淨水，“這是蘭陵產的。”
鄭春芳知道江奕的意思，笑了笑接過去，跟江奕交流著：“小奕，於台長那邊···”
“媽，改去魚台了嗎？是不是讓爸爸一起去？”劉偉突然冒出來一句。
“喝你的水去，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接話把，”鄭春芳有些火，忘記了江奕比劉偉還小幾個月的現實，壓低了聲音，“《質量齊魯行》現在差不多準備好了，本來老於打算讓我一起去省台的。唉，劉偉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子。”
“等劉偉讀大學了就好了。不過任城也有很多的機會，特別是現在大湖城有很多新的試點，阿姨您可以去跟蹤一下。比如孔子師大就在做一個大型課題，是關於農轉非人員的社會調查，好像要跟蹤十幾年的。”
“那個課題我也聽說了，是不是你們也參與進去了？”鄭春芳這次聽到孔府就想過來的原因其實就是這個。
江奕想了想，劉偉一家確實幫了不少忙，也就不再隱瞞了：“我們在蘭陵也打算雇傭一些農轉非人員，所以也算是出了一些資金。您要是感興趣，我可以讓孔教授跟您聯係。”
“不過電視劇製作中心的事情可能要緩一緩，我估計老於可能忙不過來，就從自己熟悉的領域先去開始了。”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江奕高興了：“我們也不急，最好能拖到他們上星了再播出。”
上次鄭春芳邀請自己給齊魯台出謀劃策，黔驢技窮的江奕提前把《棋魂》電視劇貢獻出來本就有些舍不得呢。
“嚴格說來你現在已經不算是未成年了，怎麽還是這麽藏著掖著的？”
按照華國的《民法通則》，十六周歲以上、自己具有獲得生活資料能力的就可以視為成年人了。
“未成年多好啊，可以不用負那麽多責任。”江奕最喜歡這個保護傘了。
“也包括前麵那個？”鄭春芳指了指寧岩的位置。
寧岩，隻有你一個人還是稀裏糊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