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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蘇聯產業園(一)

  3月份的時候,江守義收到了阿根緹娜運來的牛肉。一萬噸,哈哈哈,這讓俺老江怎麽好意思不笑納呢?現在蘇聯進口糧食都沒有外匯,傳統上補充外匯的硬通貨黃金也見底了,牛肉進口早就停了。可以說,這幾年誰能吃到進口牛肉誰就是真正的貴族。


  “按照上次列的名單,十五個華城大市場所在城市裏管事的,低級幹部每人10公斤,中層50公斤,高層100公斤。軍隊裏麵,翻番。”軍隊是武職、消耗量大嘛,實際上是這兩年手裏有了槍、心裏才不慌嘛。


  “我們原打算要設立華城大市場的30個城市,包括尤克蘭、白羅沙等加盟國,也按照相同的數量。算一下一共需要多少?”江守義現在開始按照加盟共和國來分配人力,有種“指點天下”的豪氣了。


  “每個市場需要打點的基層官員80-90個,最多的不到100個;中層官員少一些,但是這邊的條線多,也要三四十個;高層官員十幾二十個。軍隊方麵涉及四個軍區,基層官員也有八九十;中層官員少一些,主要是軍隊的條線少、都是垂直管理,不到二十個;高層官員最多10個。這樣一算大概230噸。”金算盤很快就給算出來了。


  還好現在宗教節日影響還不大,每年三四個重大節日,這一下子一年就是接近1000噸送出去了。還得有些餘量應對有些喜歡來視察的領導,一來就是一大群。算下來,每年差不多要準備300噸。如果是第一次小批量,江守義絕對舍不得,這次手裏有糧、心裏不慌了。


  “打好標簽,就寫‘華國內蒙兀大草原牛肉’牌子,華俄雙語都要寫,切割後打好標簽。”到時候就不是那個價格了,反正你查不到底價,以後還不由著我說。“按照老二列的清單,從第一優先序列先搬運設備。”


  不過,即使有了高端牛肉打點各層關係,江守義仍然耗費了接近三個月才完成第一批設備搬遷。


  六月初,江守義運送的第一批設備終於到了。RIGA洗衣機生產線,與國人普遍理解的不同,這款洗衣機非常小巧、可愛,顏色也很鮮豔,不太像蘇聯國內的風格,估計是為了出口東歐資本主義國家的需要而設計的。


  江守義本來還想運送一個洗碗機生產線,被江奕製止了。這種家電一直到30多年後都沒有在劃過暢銷,家庭擁有率不到2%,可見沒有很大市場空間。與西方國家碟子為主的餐具不同,華國奇形怪狀的餐具不太適合使用洗碗機。


  ELEICA微波爐應該在國內有較大的市場。這個時候華國的微波爐市場還沒有很好地開發。從清單上可以看出,ELEICA還有很多種類的家電,以後慢慢開發吧。


  電子鬧鍾和計算器二合一的東東倒是比較新奇,隻是看不出有很大的用處。看外表,倒是和西方電影裏的收費機器有些像,隻是聲音可能還達不到那種響亮的效果。


  電視遊戲機是最大的收獲,還有一個手持式駁殼槍,據說1988年這個產品在蘇聯國內能夠賣到115盧布,那時候的盧布比美元還值錢,也算是高消費產品了。現在蘇聯國內秩序混亂,奢侈品沒了市場,第一批停業了。


  電子產品裏麵,個人計算機、筆記本電腦等生產線都沒有生產設備,隻有幾個樣品。估計江守義自己吃不準,他召集的人員中也沒有懂這個的,貿然運過來也可能沒用。估計再過兩年會方便些,那時候蘇聯將會衰敗到秩序維持者帶頭破壞秩序牟利。


  楊書記看到幾座小山般的設備大箱子,心裏了開了花,這不是簡單的招商了,這是人家主動組團上門啊;可是再看到報告裏還有隨船趕來的百十號人的時候,就有點兒犯嘀咕了:“江奕,這麽多人好安排嗎?”


  “這些人多嗎?隻是八分之一左右呢,如果全部到齊的話,差不多1000人左右。一個人二十平米,也就是500個公寓吧?”好家夥,一下子把人數又增加了7倍。


  楊書記不淡定了:“這能行嗎?機器能不能開起來還不知道呢。”


  “這些人過來就是開動機器的,”江奕倒是想得開:“如果他們不能把生產線安裝調試好,生產不出合格的產品,那就把他們送回去,我們不養閑人;如果表現得好,可以考慮把他們的家人一起安置過來。”


  楊書記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好家夥,100來人就難以安置了,1000人已經超出了想象,再加上家屬豈不是要好幾千人,你這是要在這裏建設一個國中之國?

  江奕依舊很平靜:“書記,別的不說,以後咱們這裏可就成了一個蘇聯城了,這可比美利堅的唐人街稀罕呐。”還別說,真能收到這種奇效。“書記,您先坐下,後麵的機會還多著呢。”


  楊書記有些不好意思,他出去讓秘書去拿兩盒新茶葉過來,才按住臉上的紅色:“說吧,後麵這些設備打算怎麽做?”


  “這些家電好說。國內反正迎來了一波消費熱潮,您放心,絕對比前幾年的電視機熱潮更大。洗衣機、微波爐、遊戲機不能隻有西方的品牌,蘇聯的產品也應該有一席之地。”


  楊書記有些不自信:“蘇聯的產品外形都不太好,估計再國內也賣得一般吧?”


  “這個產品便宜啊。您還記得青歌賽第一名拿到的彩電獎品吧,他不是搬到爸媽家裏去了嗎?”


  楊書記恍然大悟:“你是說主打親情牌?這個倒是不錯,老年人第一看實惠,其次看價格,還真不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而且很多老年人對蘇聯有著特殊的感情,咱們在鍵盤上把俄語也一起標上。”楊書記自己就把自己給說動了。


  “等到在國內市場站穩腳跟後,再開發一些新穎、時尚的功能,比如遙控器、電子數碼操作等概念,一切都可以有。現在給老年人這些他們也不會用,倒不如機械式的簡單易懂。”智能化一直是蘇聯產品的軟肋,所以他們輸在了信息時代的大門前,今後這個接力棒隻能由華國繼續跑下去了。


  “電視遊戲機這一塊兒,大有用武之地,以後可以開發很多的遊戲。”


  “這個,咱們國內不是已經有很多了嗎?賣得也不貴。”


  “書記說的是那些紅白機嗎?任天堂沒來告狀就不錯了,可是咱們不能一直這樣啊。再說了,難道華國的遊戲永遠不能走出國門?”江奕永遠都是這樣,走一步看幾步。


  “人家開發了這麽多年才拿出幾款遊戲來,大家都盜版的話,估計也賺不到多少錢吧?”


  “書記,一個遊戲做得好的話,能賣幾十億。”江奕還沒敢說美元,他擔心楊書記這次沒有茶葉又去讓人拿個糕點喂自己。


  “幾十億?日元?”


  “書記,您先坐好了。既不是日元,也不是人民幣。”估計姓楊的就知道這三種貨幣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了。楊書記這次是徹底感覺到自己跟不上趟了。一個16歲的小孩子竟然能夠把這些全部想透,而自己卻有些一籌莫展,想想也有些汗顏。其實這哪裏是江奕自己的想法,這是整個國家30年的發展成果,隻是由江奕劇透而已。


  江奕也感覺到了,趕緊把話題轉移到領導們感興趣的一麵:“書記,這還隻是一個開頭,以後蘇聯有大量的產業可以轉移過來。如果不是煉鋼設備太難搬遷的話,我都想把它給搬來了。”


  “有這個?你怎麽不早說。”楊書記也是參加過大煉鋼鐵的,對鋼鐵有著深刻的信仰。


  江奕再次表達了不同的想法:“書記,咱們的大湖城有鋼鐵廠的容身之所嗎?”對呀,你現在已經是富人了,幹嘛看見窮人家的饅頭還要激動呢?


  “可是,沒有鋼鐵咱們也無從建設呀?”整個蘭陵也沒有一個大的鋼鐵廠,楊書記手裏也批不出計劃內鋼材指標來。那些“五小”的產量能打幾根釘,哪兒能容得下楊書記的雄心?


  “書記,咱們蘭陵最近的項目建設缺少過鋼材嗎?”江奕微微一笑:“我們已經通過與蘇聯的易貨貿易積累了大量鋼材,足夠蘭陵這裏的建設了。”不隻蘭陵,整個大湖城都給你包了,還有大量剩餘,但是不能全部告訴你。


  “以前覺得你走一步看兩步,現在看來三步都不止。”超前三十多年的閱曆,三步肯定不止啊。楊書記放心了:“這些蘇聯產品以後能發展到什麽程度?”


  “再造一個蘇聯是不可能,再造一個齊魯省應該問題不大。”一句話提醒了楊書記,上次江奕提到的交通工具、直升飛機、船舶、電子設備、特種材料等領域,以前一直覺得無從下手,難道都要應在蘇聯這裏?江奕也點了點頭:“楊書記,我從蘇聯駐華大使館那裏看到過一份材料,裏麵有蘇聯的高端產業和優勢技術,我們以後都可以引進。今後說不定能帶來幾千億產值呢。”幾千億是告訴你的,因為整個齊魯省的GDP都沒有超過2000億。江奕對蘇聯產業園及其衍生產業設定的目標是幾千億美元。


  楊書記站起來走了走,不過也隻是在辦公室裏轉圈。他沒辦法把這種激動與他人分享,人家理解不了,江奕又表現得很平常。“幾千億,沿湖的三個地級市也吃不下,藏也藏不住。”


  相信自己富起來以後,楊書記最需要做的就是怎麽不露財了。


  “那要是再擴大一環呢?”江奕小心地提示著。


  “從二十公裏到三十公裏,9000多平方公裏,也容不下。”


  “再擴大幾十公裏呢?”


  “那豈不是要竄出三個市了···”楊書記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你不會是說要輻射到琅琊、曹州、徽省和豫州的幾個市吧。”


  “楊書記,您可是太厲害了,我是真的沒想到,”江奕也是恍然大悟一般:“大家能看到任城和蘭陵聯合的,就已經超越常人了;能看到跨省聯合彭城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如果能夠把豫魯蘇皖連片思考的,這是絕無僅有的戰略家啊。”帽子送出去了。


  楊書記理了理大奔頭:“我怎麽覺得這個思路是你的呢?”


  “我最多是幫助您理清了思路,最終的形成還是需要您這樣站高望遠、高屋建瓴的領導。”江奕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說,眼睛都沒眨一下。


  “要這麽說,咱還真的又把大湖城的定位提高了一級?”楊書記依然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從一個小家碧玉成長為大家閨秀了。一個張開的大湖城將多出大片腹地,人口將達到上億數量級,有了競逐世界級都市圈的根基。一個龐大蘇聯帝國的產業,支撐世界第一比較困難,支撐一個世界級都市圈還是輕而易舉的。更何況,有個世界最大的市場就在等待自己開拓?


  “江奕,我們後麵該怎麽做?”楊書記搓了搓手,似乎立刻就想要大幹快上。


  “後麵是不是可以把這些人好好地利用起來,說不定他們會認識個把專家,我聽說蘇聯的坦克、航空母艦、飛機都很先進,機械製造、材料技術、冶金水平也超出我們國家一大截。”江奕再次眨了眨眼。


  “說的沒錯,蘇聯的材料、機械等行業非常先進,特種鋼材也是我們國家急需的。我們可以把這些人當成是蘇聯產業合作的種子,通過他們假設華蘇合作的橋梁。中斷了三十年的科技和經濟交流,說不定能夠從大湖城重新開始。”楊書記就是個人精,你隻要給他起個頭就行。“蘇聯國內對這種合作方式沒有什麽問題吧?”


  “這些企業已經被華國的商人收購了,有他們控製這些企業,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說了,這些企業裏麵有很多本來就已經停產了,要不然他們怎麽舍得離鄉背井?”


  “蘇聯國內的問題這麽大?”一直是北方的龐然大物,一旦發怒就能吞掉整個歐羅巴的存在,誰都不能接受它虛弱到起不了床的地步。


  “應該是的,聽莫斯科的華商說,那十幾個加盟的小國更慘,很多工人都解決不了基本的生存問題。西北的幾個小國不是已經出去了嗎?”最先鬧騰的波羅的海三國,第一個已經在今年3月份在龐大的堤壩上撕開了口子,蘇聯高層看到既然無法養活他們、又不好讓他們坐以待斃,隻好放手,結果後麵就一潰不可收了。


  “開始的時候要注意他們的安全和國際影響,盡量不給將來造成麻煩。50年代造的專家樓、老莫餐廳等,我覺得值得考慮。”老楊是1941年的,對於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體驗很深。


  “短期可以讓他們不要到處走,不過長期這樣的話,恐怕對於招徠他們國內的專家不太有利。是不是可以考慮招聘一些懂俄語的技術人才跟他們一起,比如現在東北很多企業的職工已經下崗了,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技術人員提前退休、給子女騰出招工名額。”


  “沒錯,參與一五計劃156工程的很多人俄語都不錯,還有不少到蘇聯留過學的。不過這些人的確是年級不小了,1956年16周歲的話,現在也有51歲了。那幫人可真是辛苦啊,從無到有建設了一個新華國。如果有需要,我相信他們會考慮到蘭陵這邊的。”


  前世的蘇聯崩潰後,由美利堅經濟學家主導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謀劃啟動了所謂“休克療法”,華國很難參與進去。隻有少數邊貿、輕工業產品方麵的合作,永遠處於蘇聯大寶庫的邊緣地帶。所以1999年提出的1000億美元的貿易往來目標,直到20年以後才實現。羅沙國自上而下地被西方國家洗腦,大宗合作項目、核心資源都被西方瓜分了。


  這一次,華國應該不會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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