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勇為三少年
“吹著自在的口哨，開著自編的玩笑…”劉偉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唱著。“你這歌曲在哪兒聽過啊，是什麽歌？”
“江奕，你傻了吧？這是現在最流行的電視劇主題曲啊。十六歲的花季，說的不就是咱們嗎？”哈哈哈，還真是忘記了，現在都不怎麽看電視劇了。“那邊剛開了一個小吃店，有糝湯的，我請你。”
“劉偉，你家好歹也是企業家之家，好意思讓我每次請你吃大餐，你請我吃小吃？”
“誰讓我這是二代，你是富一代呢？”毫無心理障礙。
“門口那個是不是咱們班的同學？”江奕現在還是有點臉盲，尤其是對男生。
“說你這記性不好吧，難道眼神也不好使了嗎？”劉偉現在以打擊江奕為了，媽媽每天在自己麵前誇獎“江奕”，甚至已經取代了那個“人家的孩子”，能不讓他惱火嗎？“那是物理課代表啊。”
兩人進來的時候，李煒光也看到江奕和劉偉了，不過他不太喜歡這兩個人，所以也沒主動跟他們打招呼。現在學生比大人起床還早，真是不愛惜自家的娃娃呀，不過這樣有個好處就是各類設施還不是很擁擠，所以店裏還有不少空位。一對夫妻模樣的中年人坐在角落裏，江奕不喜歡李煒光，也坐到了裏麵的位置。
忽然一陣小孩的哭聲傳來，江奕不由得感歎：唉，小孩子不容易帶啊，特別是這麽年輕…不對，這兩個人也不年輕了，應該有四十多吧，難道是超生遊擊隊？可是那不應該是一堆小人圍著一個大人麽，這引起了江奕的警覺，計劃生育時代，兩個四十多帶著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有點兒不正常啊。
小孩子在繼續哭，男人有些不耐煩了，用一種外地方言對著女人說什麽。由於離得不遠，口音也是接近湘省的，哦，湘省的老表啊。
女人終於扛不住了，聽了男人的話接過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紙包，嘴裏還在嘟囔著什麽。江奕心裏有底了。
劉偉催促著江奕趕緊地，還要去上課啊。江奕不耐煩了：“吵吵吵，煩死了，你不會給他喂點兒奶粉嗎？”這時候中年男人站起來了：“你還是個學生吧？看你不好好上學，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江奕走到車門口，輕輕跟李煒光說了一句：“什麽也別說，聽我的。”李煒光愣了，憑什麽啊？剛想說什麽，卻被江奕死死地抓住了手腕。劉偉走了過來，以為江奕要搶著買單，結果看到江奕衝他眨眼，也就站在一起不動了。
正在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依然止不住孩子的哭聲，於是跟旁邊的男人商量著離開，以免繼續吵到別人。這時候江奕堵住了走道，威脅他：“你們吵得我們神經衰弱了，這個賬該怎麽算？”一語既出，老板和另外兩個客人皆驚。
老板要照顧常客的情緒，客人開始打抱不平了：“看你的校服，是一中的學生吧？你們小小年紀，就想訛人？”劉偉感覺江奕有點兒不太對，也沒說話，李煒光是個乖寶寶，也在想著趕緊去上課。江奕頂上去了：“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賠償，我還要呢。你不需要考試，我可是要考水木大學的。”
“你這樣子，考上了水木是華國的恥辱。一中啊，怎麽出了你這樣的？”看樣子說話的應該是一中的校友。江奕不當回事兒：“希望你能一以貫之啊。這個也不要你多賠，我們每個人給100就夠了。”
李煒光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媽呀我不站在這裏了，丟死個人了。劉偉不讓他走，江奕抄起了店外麵的火鉗，唯一的鐵器、姑且用之吧：“你們誰敢瞎逼逼，我跟你們沒完。”這次沒人吭聲了，那兩個人隻是嘴上念念有詞，像是不忿，卻又不敢說出聲來。唉，風氣一直如此啊，怪不得一兩個壞人就能劫持一輛車，我這兩三個心不夠齊的半大小子就能把你們半屋子人給劫了。
老板也出來交涉，威脅著再要擾亂自家店裏的生意就要報警了。結果江奕還是耍二流子，中年女人過來了：“大兄弟，出門在外不容易，行行好吧。我這裏有100塊錢，你放我們走吧。”“不行，三個人三百塊，少一分錢也不行。”李煒光剛要說出“你代表不了我”這句話，被劉偉扯住了。
中年男女知道不妙，想跑卻跑不了。男的想站起來，被江奕拿著火鉗威脅著又坐下了。“劉偉，你去外麵盯著警察過來；李煒光，你看好那個女的，別讓她擋著我。其他人請離我遠點兒，至少三米遠。”臨戰狀態。
片警終於到了，任城市公安局太白樓區派出所的。江奕叫著中年男女：“還不過來，是要民警過來給你們戴上手銬嗎？”
有個食客悶過彎來了，也想搭把手，但是江奕也不讓他靠近自己。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那兩個人的同夥，除了自己帶來的兩個人，一個都不能信任，否則就是性命之憂。那個食客也不抗拒，坐在旁邊等著，看樣子也是個有軍隊經曆的。
警察終於趕到了，中年男女還想辯解，卻沒有機會，三個警察直接圍住、帶去警察局，簡單問了店老板幾句，同時對老板和店裏的人說：“現在看來，拐賣小孩的可能性非常大，謝謝你們的配合。請三位同學跟我去錄口供，店老板留個電話，其他人可以走了。”話音未落，所有人鼓掌聲雷動。一中校友不好意思地說：“真不好意思啊，我沒辦法一以貫之，隻能向你道歉了。有機會一定去學校看看你們。”
進了警察局，中年男女的腿直接就軟了。身上的身份證好幾張，不同名字和地址的都有，照片卻是同一人，這一條偽造證件就夠受的了，算是一個好的開端。
“三位同學，你們先坐會兒，我給你們學校打電話說一下，免得老師著急。”幹警非常善解人意，雖然是個壯觀的漢子。
“不用了，我們很近的，就在兩站外，過去十五分鍾就夠了。”物理課代表又來犯混了。“你坐下吧，手續還挺長的，拐賣小孩可是重罪。”
“江奕，聽說你和寧岩談上了？”劉偉閑不住，一有時間就要動一動，江奕嚴重懷疑他是少兒多動症患者。江奕可不能讓人猜疑：“沒那事兒，不是你在追她嗎？”
“我也聽說了，你們可都見過家長了。有同學看見了，寧岩的媽媽，就是市委黨校的領導。”物理課代表作證。
“沒說什麽，就是重陽節在她家吃飯的時候跟她爸爸談得不太愉快，她媽媽解釋了一下。說開了就好了。”說開了就好了啊，是嗎？
“喲，都去人家家裏啦？”劉偉明顯地有些吃醋了，“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這有什麽？《十六歲的花季》裏麵不是也經常去同學家裏做客嘛。”嗯，這個電視劇比較具有導向作用，90年代的高中生都可以從中獲得一些靈感，找到自己的一絲影子。不過，裏麵有沒有各個學生去同學家裏做客，江奕不記得了，反正已經播完了，現在也沒辦法點播檢查不是？
“哦，倒也是。”劉偉現在也知道寧岩不是自己的菜，而且自己已經放棄了。“不過，你還別說，寧岩對你好像是有點兒不一樣，具體有哪些不一樣，我也說不出來。”劉偉還不知道眾女已經知道小紙條的內容是江奕寫的，猜不出開頭。
不到20分鍾，譚老師來了。也真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年紀輕輕，也就是剛畢業1年左右，就攤上了江奕這樣的學生，什麽事情都讓她體會體會。現在剛代理班主任沒幾天，就要到局裏麵撈人了。物理和數學老師現在又HIGH起來了：“聽說了吧，江奕，就是那個不聽話的，現在因為打架進了局裏了。還把兩個同學給拉扯進去了。”
“是嘛，這個消息確定嗎？”“怎麽不確定啊，門口傳達室大爺說的真真的。”
“聽說了吧，一一班的江奕，打架鬥毆被被警察帶上手銬逮走了，兩個同學也戴上了，叫你上躥下跳地沒完。”
“真的，感覺江奕不是那種人啊？”“怎麽不是真的，他們班主任親口說的，聽說班主任都跑過去哭哭啼啼地求情，沒用啊。”
“聽說了吧，那個江奕，嚴重犯罪都戴上腳鐐手銬了，校長已經確認了，準備花大價錢去保人呢。”
就是這麽神奇，不管是大學、中學還是菜市場，小道消息的傳播路徑和升級模式都差不多。華國人不信任公開信息，卻對私下裏的信息傳播情有獨鍾。所以，江奕成功地壯大了自己的知名度，另兩個同學則被犧牲了，兩個人的名和姓都沒有人傳說。
分局卻是一片開心的氣氛，功勞送上門來了，而且又是三個未成年人，又是咱們一中。這新聞價值簡直不要太火爆，所以，盡管中年男女迅速地承認了犯罪事實，江奕三人還是走不了。譚老師看著江奕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兒？”
“譚老師，我聽你的，下次遇到這種事兒一定消停。”江奕很乖的樣子，旁邊一個女警察捂著嘴跑掉了。譚老師趕緊糾正方向：“我不是指這個，是讓你少惹事兒。”
“你是說以後我不能上講台給大家分享譚老師的秘笈？好，下次叫我上講台，我一定不上去了。”江奕還是很乖。
“哼，當我沒說。”譚老師終於決定自己先消停吧。連帶著，旁邊一個胖警察哥哥也撒丫子跑出去了。
沒有外人了，譚老師可以放下一本正經了：“說吧，這次想要什麽獎勵？”劉偉和李煒光呆了，這還是我們的班主任麽？
“看什麽看，以後你們要是這麽讓我不省心，你們也是獎勵大大的有。”劉偉和李煒光知道了，原來這是反話啊。
媒體到了，竟然還有劉偉的媽媽。一中這邊有自己的兒子在，所以這邊是自己重點關注的區域。聽打電話的警察描述江奕的情況，鄭主任就猜個七七八八。所以，新聞部副主任親自帶隊來了。分局領導也到了，大家都是熟人，所以一頂“見義勇為”好少年的帽子是妥妥的了。就在要采訪三個小同學的時候，被江奕阻止了：“阿姨，這些人還有同夥，登報以後可能會被報複”。一句話出口，大家都覺得這小子真是不簡單。所以，最後就是以譚老師接受采訪結束。
警車出動，帶著三個小少年、一個美女老師返回。雖然隻有不到兩公裏，分局卻非常配合地給了他們應有的尊重和禮節。還有分局領導陪同，親自去向學校領導解釋、致謝。上課期間，一中校門破例打開，迎接學子載譽而歸。最後就以校長和分局領導握手場麵作為紙媒體頭版，電視台則多次閃現了一中校園。江奕正式封神，校內再無阻擋。
該事件引發了兩個衍生效應。一是物理課代表從此成為死黨，逐漸引發對立方的“雪崩”。二是譚老師這個剛剛代理了兩三天的班主任。其他的效應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比如截胡了市優秀學生和三好學生推薦的教育局王局長，現在就在暗暗後悔；比如譚老師那個吃醋的男朋友，終於決定要去蘭陵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