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平移式調座
“同學們,國慶節過得都挺開心地吧。現在該收收心了。”果然老師們都和學生有仇,見不得大家開心兩天。“大家閑了一個月,今天開始月考了。”
“哇”,這也太那個了吧?還閑了一個月,你早說啊,我早玩去了。我們閑著,上個月你去幹嘛了,也是閑著沒事站在講台上玩嗎?當然,除了以“蛙聲一片”地抗議,也不敢白紙黑字吐出清晰的字眼,那東西有毒。
江奕無所謂,自己的德行沒有老師不知道了。不過,這並不代表老師們沒有意見。
“這個江奕,太不象話了。”這是化學老師,江奕隻做了一點兒選擇題;
“你說他這是什麽?不把考試當回事兒,還是不把老師放在眼裏?”這是物理老師,江奕隻做了一點兒選擇題。對於他的發揮,大家暗地裏撇撇嘴,人家是“既不,又不”好不好,你這是要給他減刑嗎?
“他的英語怎麽樣?”化學老師惹事不怕大。
“還能怎麽樣?他說了,我答應他可以免寫幾次作文。還說了,在考試的時候,我說過‘大家別緊張,就當是一次作業’好了。你說氣不氣人?”趙老師看著英語老師在說,可是你為什麽一邊說一邊笑,你到底是誰那一邊的?
“這事實在不能原諒。”物理老師也來補刀。
“問題是,我根本不記得我說過那句話了好不好。哈哈哈,逗死了。哦,我說的是昨天家裏的事兒。你們繼續啊…”
還繼續個屁,本來想拉個同盟呢,沒想到你一哈哈都給攪亂了。
“你這邊呢?”趙老師看著數學老師,這個胡子拉碴的老人派,平時他不怎麽搭理他。
“嗯,有幾分老夫當年的風采。”還拈起胡子來了。
你當年的風采也不咋樣好吧。可是又不能直接說,趙老師隻好追著問:“是不是也沒做完?”
“這個輔助線猶如神來之筆呀,妙啊妙啊,你說他怎麽想起來的呢?”我“噗”你一口老血。
數學向來是孤獨者的專利,數學又是最能體現個性追求的學科。加上數學家們向來古怪、不合群,最喜歡別人做不出自己出的難題。你要是能解出來,他會立即把你當成英雄。所有這些元素,江奕都具備了,而且,他還竟然隻寫了最難的題目,前麵的送分題一個不要。一個字,牛!兩個字,好牛!三個字,我喜歡。
總是兩個人出頭也不是辦法,旁邊教研室裏,唐老師在呢,哈哈哈,科學人生觀,肯定不好好考。
“唐老師,那個江奕是不是太過分了?”
“江奕,有這個學生嗎?”唐老師一向與人為善,與人方便,加上他這門課本身也隻是選修課,大二就不見了,高考更是沒它。所以,就所以了。
“怎麽沒有,一班的。”物理老師可以作證。
“哦,好啊,那我就給他記個零分了。”
這樣就完了?不對啊,你不應該好好訓一下嗎?
看兩個老師還不走,唐老師補了一句:“科學人生觀,就是要教育學生以學會為主,形成自己的學習方法。至於分數,隨他去吧。”唐老師繼續佛係了。
物化老師直接霧化了。
找了一圈,也沒有同盟軍加入。正在鬱悶怎麽去找班主任告狀,周老師自己來了。“這個江奕的事兒呢,我想了一下,就算了吧。他不是我們的教育係統能夠約束的,就把他視為另類吧。”
另類?你咋不說他是天才呢。趙老師差點兒罵出聲來。不過,物理老師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嗎?哎呦,媽呀,我這兒差點兒成了掐滅天才的那隻黑手了。
“謝謝周老師啊,我有時候考慮不太周全,讓您費心了。”物理老師直接倒戈了。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他媽的出題都超綱了,硬是隻有江奕一個人做出來,而且是用現有的知識點反推出來的。
你怎麽也?趙老師差點兒暈倒,唯一的同盟還被周老師給統戰了。
江奕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他在忙著自己的賺小錢事業。《知音》現在對他另眼相看,他必須抓緊時間從這個全國第一稿費雜誌那裏搶些錢出來。《知音》的套路他太清楚了,什麽“知音體”,也就搏一下沒觸過網的那些人的眼球。不就是把《白雪公主》重新命名為“苦命的妹子啊,七個義薄雲天的哥哥為你撐起小小的一片天~”嘛,等著。你想要啥,我都給你,批發的。
不隻抄中文的,美國的、RB的也要抄。RB的《情書》,最是讓那些少男少女期期艾艾的;美國的《貓鼠遊戲》,《知音》如果不收,可以發給《故事會》,以後可以調來大導演的。至於考試,能給我幾分錢?
不過,這個學霸區的寶座,自己是不好繼續待下去了。天天在授課老師的眼皮子底下,你低著頭不聽課是怎麽回事兒,老師們還活不活了?
嗯,不是有人在傳說班花和我有那麽一回事兒嗎,挺好的。常誌珂,讓你幹點兒事兒就這麽拖泥帶水的,讓你傳個謠咋就這麽溫柔呢?你知不知道你再不發力就要被人截胡了?雖然那個人不是外人。
“周老師,最近有人在傳一些緋聞,我覺得…”
“沒什麽啊,這些小道消息,不要亂聽亂信的。”
“老師,我覺得是不是應該避避嫌之類的。這樣對女生的名譽也不太好。”
“哦,你想得還聽挺周到啊。那個,李鍾玉,你是學生幹部,你覺得怎麽樣?”
“老師,這要看怎麽理解吧。”你們一老一少兩隻狐狸,演夠了沒有?
周老師辦公室裏,李鍾玉也在。
“看來是要調整一下座位了。”呼聲比較大,加上確實有這個可能,周老師需要回應一下。
李鍾玉貌似沒什麽反應:“該調就調唄。”
周老師納悶了:這不合常理呀。都跟著人家幾個出去兩次了,這個誰看不出你那點兒小心思?
“他光彩奪目,對誰都很好。姑父,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分寸。他和我之間沒有什麽的,一直都是我在主動。哪天我停止了,一切就結束了。”
一席話聽得周老師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都臉紅,女生,你含蓄點兒好不好?“那就離得遠點兒吧,太出眾的人,能夠選擇的機會也越多。”
“我就是要離他近一點兒。他不優秀嗎?不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嗎?”這是在為周老師找一個服眾的理由。
“大家還是會說。”
“我都無所謂了,你看江奕在乎嗎?會有什麽不良後果,我看沒人敢惹他吧。”李鍾玉感覺就不正常,現在誰敢撩這個混世魔王呢?“我會像博物館裏的珍品一樣珍惜他。可是,你也要讓我經常看到,不能讓我離他遠了。”
第二天,老周正式調整了大家的座位,把江奕調整到了三排邊緣地帶,也就是傳說中的昏睡區。理由是為了讓大家免予變成斜視眼。調個座位,還有這療效?不過嘛,老師總會有理由的,而且理由都是對稱的。
江奕的目的達到了,老周真是給力啊,每個人都是高高興興的。可是,當他坐下來卻發現,四麵八方的鄰居們,還是那些熟悉的臉。貌似,你們都平移過來了啊。還能不能讓我多熟悉幾個老同學了?
“紀兵,你怎麽賴過來的?”
“老江這話咋說的,我這次英語前進了將近十名呢,我就是搬到講台上,老周也會答應的。”
江奕又看到厲廣為欠踹的臉。
“我承認,我主動要求的。這不是最近又長個了嘛,不能老是在中間擋住後邊吧。”
“江奕,我爸要見你。”邵紅梅很給力,很快把她爸爸揪過來見江奕。小姑娘,好好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聳人聽聞,這不是讓那些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少男少女們熱血沸騰嗎?
江奕周圍的女生們捂著嘴笑著。沒關係,左右護法立即出動澄清,小妮子別想碰瓷,蹭熱點也隻能是我。
“那個,你爸爸什麽時候到?”
“大概中午的時候,要不一起吃個午飯吧?”邵紅梅還真是很懂社會心理學,知道這裏是最好的談話場所。
邵紅梅的爸爸是任城市HX區供銷社營銷部副主任,接近40歲了,貌似是個女兒奴。他有點兒悲催的是,邵紅梅是他的大女兒,就在他準備好了再生一個的時候,齊魯省的計劃生育開始從嚴實施。作為國家幹部,他不能再生二胎;而作為家中長子,傳統的慣性很多在他身上體現。
於是,皺紋就偷偷爬出來了。江奕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口:“歲月是最大的神偷,把人的一切在不知不覺間偷走。”
“小江同學很有詩意啊。怎麽看出來我也愛好文學?”
“你隻是個文學愛好者,江奕可是作家了。”女兒外向,概莫能外。
江奕對於供銷社的長短比較了解,所以他隻需要知道邵主任願不願意幫忙、能量有多大就行了。而邵主任卻沒那麽容易滿足。“小江同學,以後你家有人想接觸通訊行業的話,我倒是認識區郵電局的一個領導。”
這是邵主任能夠拿出的最大誠意了。嗯,不隻本單位有、邵主任能夠發揮影響力的,可以供你差遣;本單位沒有、邵主任有些關係的,也可以幫忙牽線搭橋。
隻是感情的債,是最難還的。江奕可不想到處欠債,尤其還是自己的老同學。“邵叔叔,以後銷售渠道將會越來越多,不知道供銷社係統有沒有應對計劃?”
“我們的國有優勢還是很明顯的,老百姓在民營商店裏吃了虧,還會回到供銷社來。”邵主任一開口,江奕就知道他過去的結局了。那麽,到底怎麽給老同學一點兒幫助呢?
江奕剛走出去,邵紅梅就開啟了抱怨模式:“看你那張臉,都快貼到人家眼睛上去了。”
“我這不是想多看看這個年輕人靠不靠譜嘛。”
“還看看人家靠不靠譜,你這都上杆子要把女兒硬塞給他了。江奕要是臉皮不夠厚,早被你嚇跑了。”
“是啊,他不是沒跑嘛。你也別光顧著說我了,你還不是一樣,這才說了幾天,就要我請假過來見他,我好歹也是個副主任吧?”
“你那副主任,還不知道能坐幾天呢。”說到這裏,看著爸爸鬱悶,自己也跟著心疼了。“我是覺得,江奕這裏是個寶庫,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挖出一些寶貝來。可是,爸爸,你就別想獨占了。這個人,完全讓人看不懂。”
“我也覺得他說的那個家人就是他。好吧,先走一步,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