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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想寫作文

  當近期的寫作計劃暫時告一段落後,江奕難得地可以解放一下五指山和二郎廟,看看自己可愛的同學們。三十年多後,這些同學有的在自己的家鄉當著老師,畢竟90年的高中生在農村還是個稀罕物;有的乘著城市化的東風進入了高新區和開發區管委會,成為吃皇糧的;有的通過回讀,後來進入了大專、省內高校,接下來就是回到任城市工作;更多的人則是泯然眾人,成為和初中畢業生一樣的生活狀態。


  他們無一例外地,留在了齊魯省,而且隻有唯二的離開了任城市;他們無一例外地,錯過了互聯網大時代。這是多麽讓人痛心地一件事?雖然江奕也沒從互聯網撈到什麽好處,但是這次,同學們,可一定不要辜負了這個大時代。


  “大灰狼,你這是看中了哪隻小綿羊?”


  “為什麽我們離的這麽近,我卻覺得中間有無法逾越的懸崖?”江奕看了看熟悉的班花鄰居,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哦,看來他還沒有魔怔。”


  “紀兵,班長,讓你買的《新概念英語(第二、三冊)》你買回來了沒有?”班花們又在向這邊望,必須給紀兵一點兒麵子。


  “買了買了,哈哈,為了讓老江你消停點,讓老師多活幾年,必須馬上買呀。”


  “你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說吧,還要多久才能到位。”紀兵的執行力是強,不過學習的主動性就差遠了。


  “給,新鮮出爐的。”“咦。這次可不像你嘛。學了幾課了?”


  “這不是幫你買的嗎?咋,還要讓我學這個,課本還沒學完呢。”紀兵傻眼了,早說是給我的啊,我就可以晚點兒、再晚點兒呀。


  “小朋友不聽話,有什麽好辦法?打一頓。更好的辦法?多打幾頓。”


  “別別,老江,我這輩子跟英語沒緣分,你還是饒了我吧。”


  “還想一起混不?我的英語這麽好,你掉隊了以後還怎麽玩了?”


  這倒是個深刻到插入靈魂的問題,老江給了大家多少快樂,連女生們都發現了。沒看到她們在不斷抄寫老江語錄嗎?否則老江今天能飆出這麽多好詞好句來?


  “你說你的英語好,也沒見你考個第一呀。”


  “怎麽,還不信?說吧,要是考了第一,你怎麽辦?”


  “我就把這本書啃下來。”


  “行啊,班花可是也聽到了。”女生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紀兵這次是退無可退了。


  聽到班花兩個字,厲廣為也湊了上來。現在還沒長到高三那個一米九的瘦高個,還能平等對話。“這又是哪一出?”


  江奕收起了書:“既然你想看,那就不給你了。”厲廣為哭喪著臉叫到:“嗚嗚嗚,我失寵了。”


  “厲子,班長可是答應了,對待英語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你呢,也不能‘隻長個子不長腦子’吧。”為了給紀兵多一點兒壓力,厲廣為也必須加入啦啦隊。


  “我可是有條件的,除非你的英語考到第一名,這才會有效。”


  “誰要考到第一名呀?”譚老師果然是和壞事結緣的,啥壞事都躲不過她,穿著皮鞋還能這麽悄無聲息地。“江奕,是你誇下的海口吧。”


  “譚老師,海口是海南的,不是誇下滴;泰山是齊魯的,不是推滴。”為了及時轉移話題,江奕隻好皮一把了。


  “正好啊,我這裏有一份一中的試卷,你來做做吧。也不用第一了,做得好了、超過90分,赦你無罪。”譚老師也有點兒被帶歪了。


  “作文可是主觀性很強的,你要是故意打低分怎麽辦?”


  “三班黃老師可以來改作文。”譚老師順利接招,然後又是順利地後悔了:“我怎麽又把自己降低到小孩子層級了?”


  “那就來點兒實際的,一步到胃。”


  “行啊,老師今天也看看你的作文能發揮到幾分,可以一步到位。”


  “老師,我說的是胃口的胃。要是我能超過90分,你可要請我吃頓大餐哦。”這次紀兵等人沒敢接。老師不是學生應該打賭的對象吧?


  “還沒開始做呢,就開始談吃吃吃。”雖然中招了。譚老師這下子也不能再和你打賭了。同學們都在看著呢。


  一中的試卷也不咋地嘛。又是和上次的摸底考試差不多的節奏,15分鍾做完選擇題、填空題、閱讀理解題。哦,作文題也不難,嗬嗬嗬。厲廣為看到這裏,開始心疼譚老師了。


  “紀兵,去把黃老師請來,就說是我請他來幫幫忙。”


  美女老師相請,黃老師必須趕緊來。別看他對待黃老師是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學生可是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不聽話的學生更是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果然,黃老師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高一一班大部分同學們的悶頭鬆了起來。


  “黃老師,怎麽樣?”譚老師看著幹淨利落的83分,感覺要壞事。扣掉的2分,如果要有上訴機構的話,還是可以爭取回來的。怎麽滴吧,這次沒規定可以上訴的地方。


  “嗯,這篇作文是好文章,”黃老師還是有些師德的。


  “還有‘但是’嗎?”譚老師,你問話也不能這麽直接啊。


  “這位同學,你這個作文是哪兒抄的?”


  “黃老師,您先說說能打幾分吧?”江奕也不上當。


  “如果是原創的,那我可以給你14分,甚至滿分。可是,你能寫出來,我是不信的。因為,我也寫不出這麽完美的句子來。”


  “沒問題,您請問,哪一句涉嫌抄襲?”


  “不是哪一句,是每一句。”


  “好,第一句,班長過來,把新概念英語第二、第三冊一起帶過來。”


  “第一句,在第二冊第七課,too late”;

  “第二句,在第二冊第十二課,Good-bye and Good luck”;

  “第三句,在第三冊第五課,the facts”;

  ……


  隨著紀兵不斷地翻頁,黃老師逐句地檢查,譚老師忘記師尊地“哇”聲,江奕順利地拿到了98分。完勝!

  作為參加過托福和GRE的人士,背誦幾篇新概念是再簡單不過的。江奕前世背誦了第二、三冊,算是英語中的戰鬥機;聽說有孩子甚至背下來新概念第四本。


  終於結束了,江奕一邊指著嘴巴,一邊口型說著:吃飯。譚老師依舊沒看見。李鍾玉坐在那裏,卻有些不知道怎麽形容,前幾天周老師的話曆曆在目。


  李鍾玉:“江奕的作文又沒交。”


  周老師:“你們譚老師為什麽會免掉他的作文?”


  李鍾玉:“可能是覺得他的英語比較好,不用再做作業了。”


  周老師抽開抽屜,裏麵是幾本雜誌,交給李鍾玉。每頁折紙的地方,都是江奕。“就是他,我們五中的江奕,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周老師知道她的疑問,自己也同樣懷疑過。


  “這麽說,大家傳的稿費也是真的?”


  “隻多不少,江奕跟傳達室的老傅交代過,不要向別人說起。”


  “別人拿了獎,還巴不得人人皆知呢。他圖什麽?”


  “現在看來,他圖的就是稿費。”周老師也挺困惑,這個好像有點兒顛覆性。


  “我覺得不像,他對金錢不太看重。”班花依然堅持著。她隻是對江奕毫無辦法,卻並不是對他有惡意。


  “所以說,他不是尋常人。那就別用尋常人的辦法,去束縛他了。至少到現在為止,還看不出他會作惡。”


  江奕,你讓兩個老師都對你沒辦法,你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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