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我打土豪
“老江，你昨天提到的那個班花是什麽東西？”常誌珂，綽號“腸子科”，曆史上就是班花家的，現在終於蘇醒了。
“班裏一枝花，全靠糞當家。班裏最漂亮的女生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以後誰是那塊牛糞。”班花這個詞是大學流傳出來的，這個年頭的中學，還不允許性啟蒙。
看看後排右邊的男生，常誌珂眯著眼睛看著誰；看看右邊的班花，KAO，我咋成了你倆中間的第三者了。要不要幫忙提升他們的成績，讓他們不用集體回讀？可是不回讀一年，這一對男女就沒有機會抱團取暖呀。
“今天咋這麽悶悶不樂地，想班花了？”同桌李寵偉破壞了江奕的陰謀詭計。
“班花沒有，村花有一枚。”紀兵很榮幸地成為“江氏語錄”第一批傳承者。
“唉，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句我聽懂了，學過，快說，你的楊玉環在哪兒？”
“KAO，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自己的“準同桌”就是李鍾玉，男生們私下裏都稱這個微胖美女叫“楊玉環”。而好巧不巧的，這個隔了一個走道的班花級美女也在不經意地一撇宣示了自己的注意力。
常誌珂，快點兒管管你家鍾玉，小心你家老婆要出牆。江奕看著那個還在傻不愣登階段的常家小子，既羨慕又警惕。誰又能想到自己班裏的兩大班花被一胖一瘦兩個悶葫蘆給收了？世道不公啊！
“這個，額，也沒啥，”為了撇清自己，也隻能寄出大殺器了。“我和段無潔妹妹分手了，現在在等鍾秋傑姑娘，但實際上我特喜歡方舒佳小姐，真的好想她…不過她姐姐方函佳更美…但我內心一直最愛步尙雪，我多麽想永遠和她在一起，當然還有她的姐姐步尚班…”
“噗嗤”，兩個呆萌還在品味那個姑娘最好時，兩個班花已經同步可不可支了。
“看到你們兩個多情種子，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高興呢？”兩個美女都在行注目禮，江奕也有些表現欲。剛剛入學小幾個星期，正是大家相互熟悉試探的時期，也是各種外號的瘋狂“播種期”。他並不知道，作為收服了班長當小弟的存在，他已經成了本班女生眼裏的大神，如果當時有“大神”這個稱號的話。不過，90年坐落於小鎮的高中，男女生之間還是有一道嚴格的三八線，大部分男同胞可能高中三年都沒有和女生說過一句話。這個“大部分”當然不包括江奕，作為高中時期欽定了重點大學的長期學霸號，霸占了兩年男女生之間的唯一交界點，直到高三時期部分女生提前退學結婚、就業，女生的數量完整地占據了前三排才終結了這段“黑曆史”。
美女的嗤笑終於讓這倆活寶反應過來了。紀兵好歹也是身經百戰，快速地找到一個新的話題掩蓋自己的尷尬。
唉，小朋友，你們無憂無慮地多開心呀，哪兒像我老人家要費盡心機地去打劫呢？這幫鬼子這兩天都很老實，要是有哪隻不開眼的麻雀自己撞上槍口多好。
“喲，誰的大鈔呀，還一下子就是36塊錢呐。好多呀，我一個月都花不完呢。”徐建軍故作大聲地叫著。這年頭，農村還很少使用郵政工具，匯款單算是個稀罕物了。
“這小子寒磣誰呢？”在這個每天不到1元菜錢的學校裏，這句話算是打擊了一大片。
“是嗎？讓我瞧瞧這是誰的。哈哈。”另一個負麵角色不失時機地也出現了。看來不隻是好事成雙，壞人也喜歡成雙。“裏麵有個字好像是…江…”眯著眼睛偷瞄信封裏的收款人，第二個角色，曾成功忽然不敢讀了。不管是姓還是名，高一一班自帶這個字的隻有一個人。江姓，向來不怎麽出文化界名人。
氣氛忽然有點兒怪，徐建軍也看到了江奕的名字。不過，他也看到江奕現在並不在教室裏。“怎麽了？我才不怕他呢，哥有的是錢。”說著掏出一張百元鈔：“下課後搓一頓去。”
沒人說你怕他，可是當你主動說出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怕了。當徐建軍轉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男生的幸災樂禍和幾個女生的注目禮。
奇怪的是，一天下來，班裏反而是出奇的安靜，安靜地讓人不安，擔心孕育著更大的暴風雨。是的，江奕已經磨刀霍霍，在找豬羊。
“花狐狸，聽說你家很有錢啊。”
“你才是花狐狸呢，你全家都是花狐狸。”
“哈哈哈，果然否認了吧。我就說嘛，說你家有錢的都是瞎扯。”江奕明顯地在使用激將法，但是這一招對於小年輕卻是百試不爽。
為了給自己家正名，徐建軍決定不理睬江奕塞過來的外號。為名譽而戰，是比生命都要重要的事情。“怎麽著，賺了點兒辛苦錢，開始嘚瑟起來了？”
“今天咱們不比錢怎麽來的，單論錢多錢少，無論怎麽比，你都不是個。”不把你的戰鬥欲望撩撥起來，怎麽對得起我的老謀深算。
“你確定？”“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你說，你出招，我接著。”徐建軍有些心虛，但是看到還有兩個二代在旁邊，他定了定神，說：“我可沒有閑工夫跟你磨牙，得來點兒硬家夥。”
“行啊，我押這個，”江奕拍出了匯款單：“要是我輸了，這些錢放你那裏三個月。怎麽樣？”
“36塊錢，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沒有萬兒八千的，沒勁啊。”我咋就這麽孤獨求敗呢？
“你看錯了，這裏是4600，另外還有幾千存折。”要得就是你這種狂妄，我愛死你了，花狐狸。
“真的？我剛剛明明看到是36.”
“哈哈哈，你也就配玩個二三十塊錢的小打小鬧。算了，我老人家就不跟你這種小孩子瞎扯淡了。”
“你才是小孩子呢。比就比，誰怕誰呀！”徐建軍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另外再算上搶劫自己妹妹的壓歲錢，應該大差不離了。
“先說好了，咱們一不是賭，二不是輸錢贏錢。咱們是比誰有錢、誰更強。”
“有意思麽，多說這些廢話。”
“有意思，而且很有必要。大家也可以做個見證。咱就直接點兒，剪子-包袱-錘，直接定輸贏。怎麽樣？”
這個簡單啊，這麽多熱看著，至少沒辦法作弊。二代們也表達了支持意見。
“輸了的一方，把自己的錢交給贏了的，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這個錢，以三個月為限。當然了，輸不起的可以提前要回來，畢竟有些人有錢隻是口頭上的。至於錢的數量嗎，就看你的實力了。剛才徐建軍也說了，沒有萬兒八千的他沒興趣，我知道他是在耍嘴皮子，怎麽可能拿出來10000呢？咱們就定在5000好了。”
好家夥，直接把徐建軍抬上去了。你有沒有錢，有多少錢，我都奉陪。
“…誰怕誰呀，說10000就10000。”徐建軍現在後悔自己的大嘴巴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就看能不能嚇住江奕吧。
“你的壓歲錢有這麽多嗎？”江奕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刀，老子不隻要殺掉你的勇氣，就是要給你的棺材蓋訂上最硬的釘子。小孩子就是這樣沉不住氣，明知道自己使用的是激將法，還是主動入彀。我盯上的就是你們幾個二代的壓歲錢，怎麽滴吧。
“我可先跟你們說好了啊。一，不許反悔；二，不許拖遝，我數到三，不出手的就算輸；三，三局兩勝，不許耍賴。”
“少廢話，別人怕你，我才不怕呢。”
嗯，我本來就是想要打掉你這個刺頭，順便均一下貧富。“坐好了，一二…，”在稍微一下拖遝了一秒鍾後喊出了“三”，接著，江奕的布迎上了張建軍的石頭。
看著徐建軍的慌亂，江奕知道：贏了。不怕你輸了第一場，就怕你輸了還不慌。嘴角一揚，看著徐建軍說：“準備好了嗎？我要出招了，小心哦，這次要是學我上次出布可就輸給我的剪刀了哦。”
隨著“一二三”的快速唱響，徐建軍的手掌猶豫著展示出來，一個羞澀的“布”展現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哇”地一聲合唱。
“我明明想出其他的，都是你…”徐建軍快速地站立起來。他感覺就像做夢一樣，稀裏糊塗地就中了招。
“對呀，都是我啊，告訴你我要出剪刀了，你還要輸，說吧，我要怎麽才能幫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