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無聊
第一百一十五章——無聊
阮夜笙看奚墨臉色都變了, 顯然是聽不得這些,卻還在那死撐著麵子,就問她:“你是不是怕聽這些啊?”
奚墨冷笑一聲:“我的字典裏就沒有怕這個字。”
阮夜笙噗嗤笑得更歡了:“咦, 你怎麽突然背起了霸道總裁語錄?”
“什麽東西?”奚墨蹙眉。她有些沒太懂。
阮夜笙半打量半琢磨地看著她,逗她說:“你平常上網都看些什麽呢,流行霸總語錄你不知道?那你還說得這麽溜。”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奚墨眉蹙得越發深。
她從不看亂七八糟的,這是事實。
奚墨很忙,她有自己的規劃, 除去工作,她得空的時候就看書, 健身,練鋼琴等,至於那些無聊的碎片時間, 最多是開著小號暗戳戳偷瞄娛樂圈的八卦。雖然飯圈暗語滾瓜爛熟, 看個字母縮寫就能知道是指哪個明星, 霸總語錄卻一個都不了解。
阮夜笙發現她是真不知道,頓時笑得不行,饒有興致地與她科普說:“那我告訴你, 這是有出處的。就是說有一個霸總喜歡上一個家境困窘的女孩, 和她一起走進一家餐廳吃飯, 那家餐廳是大眾水平的消費, 經常會做活動, 搞促銷。”
真奇怪, 故事裏的霸總無論多霸,總是會喜歡看上去十分尋常的女孩, 而且這個女孩必須要堅強, 如同小草一樣麵對風雨百折不撓。
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
奚墨沒再說話, 手裏剝著蜜桔,仔細聽起來。
倒也不是她對這個感興趣,而是因為這是阮夜笙在與她科普,即使科普的是很無聊的東西,她竟然也覺得津津有味。
阮夜笙繼續說:“然後服務員過來問霸總,問他要點什麽,並且推薦了幾款打折的菜品。霸總眉頭一皺,說:‘我的字典裏就沒有打折這兩個字。’然後摸出一張金卡,遞給服務員。”
奚墨:“……”
阮夜笙把這樣一個閑得慌的故事說得繪聲繪色,還模仿起了霸總的語氣,沉著臉說:“之後服務員又過來問霸總,說因為他點得多,達到了優惠額度,店裏會免費贈送他們兩杯飲品。霸總眉頭一皺,說;‘我的字典就沒有免費這兩個字’。然後摸出金卡,遞給服務員。”
奚墨:“……”
她眉頭一皺,吃著蜜桔,心說這霸總有病。
“就是這樣了。其實霸總語錄挺多的,這也隻是其中的零星半點。”阮夜笙思索了下:“不過呢,我仔細想了想,你字典裏的確沒有怕這個字,因為隻有另外三個字。”
“哪三個字?”奚墨頗有耐心地陪她玩。
阮夜笙眼睛裏藏了些狡黠:“你的字典裏隻有不高興這三個字。”
奚墨:“……”
她臉色沉了沉,嘴裏卻哼了一聲:“我不高興了。”
阮夜笙先是一愣,跟著笑起來,笑得肩膀都在抖。她從沒想到有一天,奚墨竟然也會主動去接她的梗。
“你好無聊。”阮夜笙笑她。
“你更無聊。”奚墨回她。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房間裏聊著天,就連空氣都是輕軟的,似乎帶著蜜桔的清冽與甘甜。
愜意的時光總是走得很快,眼看時間漸晚,阮夜笙也得起身離開了。她打開門,站在門口看著奚墨,心裏壓著層層疊疊的不舍。
“我走了,晚安。”阮夜笙在廊下光中站著,輕聲說。
奚墨點了點頭:“晚安。”
阮夜笙轉身走開,隻是在走廊裏走了沒幾步,奚墨走出門,在背後叫住她:“你等下。”
阮夜笙回過頭來。
“我明天,會去片場。”奚墨聲音很低。
阮夜笙的雙眸略微睜大,眼角眉梢染上喜色。
奚墨已經殺青了,沒必要再去片場,她現在特地告訴自己明天會去片場,意思不言而喻。
對明天有了更好的期盼,阮夜笙回到自己房裏,洗漱過後,卻還是興奮得睡不著覺。以往她每天都能與奚墨見麵,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兩人都在一個片場工作。
沒想到不用一起工作了,她卻還是能有機會見到奚墨。
奚墨竟然願意專門去看她。
阮夜笙睡不著,背靠著床頭拿著手機,看她和奚墨以前的聊天記錄,邊看邊笑。
過了一陣,消息提示音響起,是沈輕別發來的。
沈輕別在語音裏抱怨:“阮阮,怎麽辦,我睡不著,你陪我聊聊天吧。”
阮夜笙心裏知道不妙了,一旦要陪沈輕別聊天,少不得要聊到天荒地老,她別想再睡了。於是她也沒有正麵答應,隻是打字回複說:“你怎麽了?”
沈輕別委屈地說:“不是我怎麽了,是阿鬱怎麽了。從你們劇組回去以後,她就怪怪的,最近對我忽冷忽熱。你也知道,以往我總和她黏在一塊,比親姐妹還親,如今她看上去都不太願意我黏著,除了談工作以外,她不太和我閑聊了。而且好幾次被我逮住,她在旁邊盯著我看,臉色很沉,看上去似乎對我有意見,卻說不出口似的。我好不習慣,好煩悶,悶得我睡不著。”
阮夜笙歎口氣,回她:“其實這個世界上,能和你閑聊的人,可能是不存在的。你的閑聊等級太高,我們這種凡俗之人,不夠資格。”
沈輕別:“……”
阮夜笙試圖幫沈輕別分析:“一個人突然改變態度,一般都和遇到的人或者經曆的事情有關係。鬱安從劇組回去後,有沒有頻繁接觸過什麽人呢,或者遇到了什麽事?”
沈輕別想了想,說:“公司新簽了一個帥哥,安排她帶,她最近的確和那個帥哥走得很近,要談很多事,公司有心在包裝他。”
“哪個?”
沈輕別在自己所在的劇組酒店翻了個好不做作的白眼:“一個新人,叫林瞬風。偶像團體選秀出道,他當時第二名。”
“好像有點印象,長得是挺不錯的。”阮夜笙想起來,在網上曾看過林瞬風的照片,好像是那次選秀裏最帥的一個,不過因為跳舞失誤,並沒有拿到第一。
沈輕別話匣子一開,豆子似的往外倒,控訴說:“最近阿鬱都不跟著我了,我這幾天在這拍戲,她甚至不來看我,而去林瞬風的生日會現場。阿鬱她變了,她以前答應我,主要是帶我一個人,要對我最上心,至於別的妖豔賤貨,意思意思就好,我們拉過勾的,誰知道她轉頭就把自己的誓言給忘了。林瞬風,就這名字聽著跟快遞似的,居然對他比對我還好,我好氣,公司每年簽那麽多新藝人,阿鬱從沒這樣過。隻聞新人笑,不問舊人哭,我現在很懷疑,阿鬱就是看上這小白臉了,不然怎麽會行為舉止這麽反常。”
阮夜笙:“……”
這都嘚吧嘚吧到哪跟哪。
“鬱安不是這樣的人。”阮夜笙對鬱安還算了解,說:“她不會喜歡這種流量偶像。”
“我怎麽覺得她就是喜歡這種。”沈輕別十分警惕,猶如偵探附體,分析得有模有樣:“阿鬱人成熟漂亮,一股子知性美,戴上眼鏡就跟個斯文敗類似的,這樣有能力有臉蛋的大姐姐,最可能喜歡的就是小白臉了。她在公司地位那麽高,還占股份,就算她不喜歡,也有小白臉往她身上撲。你是不知道,那些新人為了上位,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就是希望有話語權的經紀人能多分給他們一些資源。”
“經紀人和手底下的藝人談戀愛,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不過一般都是藏著掖著的。”阮夜笙說:“尤其是流量,一旦談戀愛就是死路一條,脫粉無數,公司是絕不可能讓經紀人和流量談戀愛的,你別瞎想。”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啊。”沈輕別過於熟悉八卦:“雖然規則上是不允許,對流量發展不好,但是架不住他們背地裏來吧?隻要對外打死不承認,小心點不就好了嘛。上個月我還看到公司的蕭淩,就那個歌手,抱著他經紀人偷偷親來著。他粉絲都不知道這事,也不敢讓粉絲知道,不過我們一個公司,有些事是藏不住的。”
她說到這,越說越氣:“別人怎麽樣,說實話我也不在意,管他誰跟哪個經紀人談戀愛呢,跟我有什麽關係。但是阿鬱就是不可以!我看公司那些個小白臉,對阿鬱就是非常殷勤,阿鬱在公司有權又有錢,人脈那麽廣,智商還那麽高,特別會投資,她的各種財產加起來居然比我還多,這樣一個完美的事業有成的女性,林瞬風這小子肯定是想抱她大腿!”
“你這……你這根本不是在罵鬱安吧?”阮夜笙揉著眉,說:“你這都誇她上天了。”
“有嗎?”沈輕別渾然不覺。
阮夜笙發現一個有意思的點,問她:“奇怪,你怎麽知道鬱安的財產比你都多?你已經足夠吸金了,她財產比你多,而且很多隱藏投資,你怎麽能知道?”
“阿鬱告訴我的啊。”沈輕別說:“她的各處不動產,投資,存折,甚至是銀行卡上的錢,她都給我一一看過的,我還知道她銀行卡密碼,阿鬱對我從不隱瞞。阮阮,雖然你跟我姐倆好,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把阿鬱的銀行卡密碼告訴你。”
阮夜笙:“……”
……得,我問你這個了嗎。
不過確實是很奇怪了。鬱安都把自己的財產情況告訴沈輕別,足見她對沈輕別的信任,卻突然對沈輕別冷淡起來,也難怪沈輕別會在意。
“啊,我好煩。”沈輕別拿著手機,在酒店床上一個人滾來滾去,之後躺著拿著手機語音,手機差點砸她臉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煩什麽。
但是一想到阿鬱可能在談戀愛,她就好煩。
她以前和阿鬱最親了。可是如果阿鬱談戀愛了,就不能再和她親了。
“你別東想西想,可能是鬱安工作需要,你也說了,公司在捧林瞬風。”阮夜笙安慰她說:“她是你的經紀人,卻也是林瞬風的經紀人,而且以鬱安在公司的地位,其實你很難要求她每天都陪著你。她這麽一個大忙人,以前卻總是跟在你身邊,我都覺得驚訝。”
“行吧。”有阮夜笙和她聊天,沈輕別也算倒出了憋了許久的苦水,終於舒坦了許多:“對了,你們的殺青宴具體是幾點開始直播啊?官博之前預告的時候隻說了日期和直播間,沒說具體幾點,賣什麽關子,你悄悄告訴我,我去蹲。”
“上午十點。”阮夜笙問:“你那時候還在劇組拍戲吧?”
電視劇拍攝和製作周期長,為了持續保持吸引力,現在劇組都聰明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媒體炒作的手段。殺青宴那天群星匯聚,把殺青宴的情況直播出來,又是一波大浪熱度。
粉絲們知道殺青宴會直播以後,都炸鍋了,翹首以盼。
“我有休息時間嘛。”沈輕別說。
兩個隔著手機聊,隻可惜沈輕別太能聊,最後阮夜笙困得不行,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阮夜笙很早就到了片場,今天戲份吃重,她得提前很久做準備。
她一邊聽林啟堂講戲,一邊時不時瞥向片場附近,那裏到處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員,她心神恍惚,卻始終沒能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
“好的,開始!”林啟堂喊道。
阮夜笙走到機位前,出於期盼,再度側過臉看去。
奚墨手裏拿著一個平板,在她的休息椅旁邊坐下,向她看過來。
阮夜笙眼中終於含了笑,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她站在鏡頭前,很快進入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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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一皺,霸道君導語錄:“我的字典裏,就隻有可愛兩個字。”
不是【。
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真實君導語錄:“大家多打分,多評論,多澆灌,多給愛,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