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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奚墨聽了, 又朝阮夜笙瞥了一眼。


  她發現阮夜笙的臉此刻透著些淡淡的紅暈,眼神更是含羞帶媚的,不知道怎麽的,自己的臉也莫名地跟著有點熱了起來。


  她隻好又將目光往旁邊偏了偏,說:“……算是吧。”


  阮夜笙抬起另外一隻手,捏著之前被奚墨裹過的手指, 像是在回味奚墨給予她的溫度。


  她輕咬著唇微笑:“我好開心。”


  心中卻又何止是開心而已。


  仿佛焰火綻開時迸發的火花,每一點光亮都在爆出它的喜悅, 劈裏啪啦地匯聚在一起,於她心底喧鬧不已。


  “我也不是特地要這樣做的。”奚墨卻生怕被她誤會似的,木木地補充一句:“隻是因為你不久前在門後麵安慰了我,我才會安慰你, 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原來是這樣嗎,你隻是不想欠我人情?”阮夜笙彎著雙眸,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局促, 說:“不過你可能弄錯了, 我之前那不叫安慰, 叫安撫。”


  奚墨:“……”


  這有區別嗎!


  阮夜笙一邊觀察奚墨的表情, 一邊還得努力克製自己笑出聲來,表麵上神色認真地解釋:“我之前抱住了你,可是你太緊張了, 我隻能在抱住的同時, 用手撫摸你的背部, 有的時候還得輕拍幾下, 這個準確的來說應該要定義為安撫,和安慰不是一個級別的。”


  奚墨:“……”


  你敢不敢說得再詳細一點!

  阮夜笙換了一隻手托著腮:“有撫摸這個動作,才是安撫。你剛才隻是把手放在我手上,又沒有摸我,所以不能算安撫。”


  奚墨:“……”


  阮夜笙繼續精打細算,將眼前的坑挖得明明白白的,將她的手伸出來:“既然我之前安撫了你,你要扯平,就得安撫我,而不能是安慰我,你還得補上撫摸才算的。”


  奚墨憋了一肚子氣,感覺自己剛才從心底躥出來的那點安慰意識還不如拿去喂了狗。


  她心想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狠狠地瞪了阮夜笙一眼:“你伸出來的反正是我的手,我為什麽要摸我自己?有什麽好摸的,又不是真是你的手。”


  阮夜笙一愣。


  跟著以手掩嘴,真的笑出了聲,就連用手捂了也壓不住的程度。


  阮夜笙笑了一陣,悄悄打量著奚墨的臉色,又趕緊鬆開手說:“我明白了,還非得是我的手,你才願意摸是嗎?可是那怎麽辦,我們都互換了,要怎麽才能摸到我呢?”


  奚墨臉上掛滿冰霜,一雙眼睛卻直直地勾著她。


  阮夜笙突然有點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心裏有點沒底,隻好接著說:“如果要你現在自己摸你現在的手,也太奇怪了,畢竟還是你自己在感知,看來還是得等著到時候我們換回來,才能有機會扯平了。”


  奚墨唇邊卻泛了些冷笑,說:“行,到時候換回來,我會好好摸的。我不喜歡欠別人,說扯平,就一定會扯平。”


  阮夜笙:“……”


  是她聽錯了嗎?


  還是說這隻是奚墨在回敬她惡作劇呢?

  從奚墨的表情和語氣來判斷,似乎更傾向於一種回敬,她或許並不想摸她,而隻是在言語上給予反擊。


  ……是的。


  奚墨有潔癖,又厭惡一切肢體上的親密接觸,她又怎麽會真的想摸她呢?

  這麽一分析,阮夜笙鑽出來的那些怦然悸動又似蔫了一般,緩緩沉寂了下去。她無疑是失落的,卻又覺得這樣的分析才是情理之中。


  對奚墨的愛意時常讓她難以控製自己的心緒,胡思亂想,可是理智又偏要將她重新拉扯回清醒的邊緣。她在這樣的熱切與冰冷中掙紮,或許也隻有她的那些似真似假的玩笑才能將這種糾纏的情緒緩解一二。


  “好,我等著。”阮夜笙有點拿捏不住的心慌,嘴上卻故作滿懷期待:“等換回來以後,看你怎麽安撫我。”


  奚墨自顧自叉起一塊火龍果,咬了一口,又看了阮夜笙一眼,沒說話。


  氣氛像是不知不覺之間變了。


  明明隻是說笑,阮夜笙的心卻再度在這種寂靜中砰砰直跳。


  還好這樣古怪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這次門外的人主動出了聲:“阮小姐你好,打擾了,我是市公安調查一組的崔嘉魚,之前我們見過麵的。”


  兩人對望,片刻以後站起身走向房門,奚墨將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崔嘉魚,她看到奚墨身邊站著的阮夜笙,眼中的驚訝稍縱即逝,又帶了些難以形容的喜悅神色。她下意識將身子站直了一些,對阮夜笙道:“奚小姐你好,這麽晚了,你沒有回房嗎?”


  “崔警官好。”阮夜笙早有對策,落落大方地回應:“正好這兩天林導給我和夜笙放了病假,我們也沒辦法拍戲,就在一塊對一對劇本,也方便後麵的拍攝。”


  崔嘉魚想了想,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說:“那奚小姐和阮小姐今天晚上都是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裏對劇本嗎?”


  阮夜笙和奚墨的心底同時咯噔了一下。


  尤其是阮夜笙,她敏銳地感覺到崔嘉魚這句問話的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倒不是說崔嘉魚懷疑了,而好像是崔嘉魚自己在腦海裏就有一個既定的判斷,再加上崔嘉魚在問話的時候還看了下表,這個判斷可能是以為她們兩一直在房裏待著,這麽問,也隻是為了向兩人確認而已。


  阮夜笙立刻醒悟過來,脖頸上沁出些許冷汗。


  崔嘉魚看兩個人沒有吭聲,連忙笑道:“不好意思,兩位不要誤會,這並不是警方的審問,隻是希望能了解一些情況,進行確認。”


  雖然才見過兩麵,但是阮夜笙總覺得崔嘉魚這個人目光很鋒銳,不好糊弄。


  麵對這樣的一個警察,對她說謊,或許很容易會露出馬腳,一旦被崔嘉魚察覺到自己在說謊,到時候必然會引起她的懷疑。


  之前從門口跑過去一個腳步聲,阮夜笙推斷是屬於某個警察的。崔嘉魚對隔壁的人這麽上心,之前在門口跑過去的警察,如果是崔嘉魚,那就更不好辦了。


  萬事皆有可能,她不敢冒險。


  如果到時候警方比對電梯監控記錄,她和奚墨的出入行蹤也一目了然,她必須要謹慎。此時此刻,對崔嘉魚隱瞞得越少,她們自身的麻煩也會越少,她必須要精準把握這個隱瞞的度。


  顏聽歡聽蟬的部分,還有奚墨陷入驚惶的這部分,她自然不能說,但是有些事實,她得交待清楚。


  “是,我們晚上一直都待在房間裏。”阮夜笙如實說:“沒有出去過。”


  崔嘉魚聽了,問道:“那晚上十點多,你們在房間裏有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麽聲音?”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正是隔壁事發的時間。


  她和奚墨待在房間裏,算最接近事發現場的人了,崔嘉魚一聽她們一直留在房內,顯然是希望能從她們身上找到點線索。


  阮夜笙故意停頓了片刻,做出思考的模樣,說:“開門的聲音算嗎?”


  “當然算的。”崔嘉魚眼睛一亮。


  “那我們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阮夜笙一邊回憶,同時對回憶進行恰當的修飾,一邊說。


  崔嘉魚心細如塵,又問:“你們能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那應該是你們當時距離自己的房門也非常近吧?那你們當時在做什麽?”


  奚墨也不由得對崔嘉魚刮目相看了。


  雖然這隻是很小的細節,但是一般警察都隻會問聽到什麽聲音沒有,而不會去思考在什麽情況下,才會聽到那些聲音。


  “我房間的房卡有點接觸不良。當時我們房間燈滅了,我走到門邊,去調整房卡的位置,確實距離門很近,所以才能聽到的。”奚墨無法說出當時的實情,正好她房間是插卡取電的,就神色鎮定地編造了一套妥當的說辭。


  更重要的是當時的房間確實滅了燈,隻不過是她自己滅的,如果當時崔嘉魚經過了門口,她也不確定崔嘉魚是不是從門下的縫隙裏注意到裏麵有沒有燈光。這些對奚墨來說都是未知數,但是她知道這些細節上要盡可能對得上,才不至於蹚這趟渾水。


  崔嘉魚點了點頭,隻是繼續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那就沒有了。”奚墨神色自然地說:“隔壁進進出出,開門關門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沒有太注意,抱歉。崔警官,你問這些,是隔壁又發生什麽事了嗎?”


  崔嘉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兩位今天有見過隔壁的客人嗎?”


  “沒有。”這回阮夜笙說。


  崔嘉魚拿出一張照片給兩人看:“這是隔壁今天入住的客人模樣,她叫做丁其紅,如果兩位有任何關於她的線索,還請幫忙告知,謝謝,這對我們警方很重要。”


  “好的。”阮夜笙應答道。


  阮夜笙不能讓崔嘉魚知道她們其實也在調查甚至監視丁其紅,不然一來二去的,很容易牽扯出更多的麻煩,在警方麵前更是解釋不清,尤其是她和奚墨的職業,更不允許她們和警方的辦案有太多的牽連,不然輿論要炸鍋的。


  正因為這樣,與崔嘉魚的每一次對話,難度其實都不亞於一次審訊。


  崔嘉魚問了不少問題,最後又提出想去奚墨的房間裏麵看一下,問是否方便。奚墨將她讓進房內,崔嘉魚在房間裏轉悠了一遍,說聲打擾,這才離開。


  兩人鬆了一口氣,關上房門,重新走到桌旁坐下。


  “這個崔警官挺厲害的。”阮夜笙輕聲說。


  奚墨看著她:“確實。”


  “依顧棲鬆所見,丁其紅現在應該是躲在十七層到二十三層的某個地方,她沒有機會下來,總不至於真的憑空飛了。”阮夜笙想了想說:“雖然我們不方便直接告訴警方情況,但是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迂回地告訴警方,這樣他們也可以縮小查房範圍。否則酒店這麽多房間,他們查下麵的樓層,其實都是在做無用功。”


  “你的意思是讓顧棲鬆出麵?”奚墨大概也猜到了。


  “對。警方在酒店查房的時候,最常用的借口就是檢查身份證。如果他們在找丁其紅,應該會找機會向客人們問詢有沒有見過丁其紅這個人,會出示照片。顧棲鬆是見過丁其紅的,如果警方拿著照片問到他,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告訴警方,他追趕過丁其紅,而且丁其紅是往樓上跑的。”


  “但是理由呢?”奚墨十分謹慎:“總得找個合適且不牽涉我們的理由?別人不好說,但是那個崔警官很多疑,必須要邏輯得當,她才會信。要是警方問顧棲鬆為什麽那個時候電梯不坐,要去跑樓梯,又怎麽辦?”


  “這不難。”阮夜笙心思繞了個彎,說:“這裏是劇組酒店,顧棲鬆又是保鏢。可以說顧棲鬆擔心狗仔跟蹤,經常會在樓梯道那邊巡視,他也的確這樣做過,丁其紅是在十六層以上消失的,顧棲鬆住在十五樓,剛好可以說是他在十五樓的樓梯處查看時,看見丁其紅上樓的身影,這樣警方的注意力也會放到十六樓以上。不然再這麽拖下去,高樓層警備鬆懈,丁其紅真的可能找機會跑了。”


  奚墨聽完,並沒有異議,也就默許了。


  阮夜笙就給顧棲鬆打了個電話,交待他怎麽說。


  等了一段時間,顧棲鬆又回了電話過來,告訴她們警方確實來他房間問話了,也給出了丁其紅的照片,他都依照阮夜笙的囑咐告訴了警方,現在警方采納了他的證詞,應該會仔細查看十七層到二十三層。


  該提供的都提供了,接下來就看警方的。


  兩人懸著一顆心坐在房間裏,夜色已經越來越深,睡意也不斷襲來。


  “你打算等到什麽時候?”奚墨看阮夜笙在那揉眼睛,似乎有些困倦,開口問她:“就算警方有什麽進展,也不會告訴你。”


  “我沒有等警方啊。”阮夜笙卻笑著看向她:“我隻是以為你不想睡,就在這陪著你。”


  “誰說我不想睡?”奚墨拿出手機,給阮夜笙看了下鎖屏界麵的時間:“你看看現在都十二點多了。”


  “那是我誤會了。”阮夜笙坐著不動:“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你就坐在這?”奚墨擰著眉,打量她。


  “不然呢?”阮夜笙一臉無辜:“今天發生這麽多事,還有個恐怖的女人藏在酒店的高樓層。我住在十五樓,離她的藏身地太近了,心裏很害怕,打算在你這過一晚的。但是現在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應該不願意跟我一塊睡,我隻能睡桌子了。”


  奚墨:“……”


  “你不會連桌子都不給我,要趕我出去吧?”阮夜笙眉眼垂下來,有些楚楚可憐地輕聲問她。


  奚墨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僵著臉色說:“你今天本來就說了在這睡,我也答應了,怎麽會食言,趕你出去?”


  阮夜笙越發可憐了:“可是我之前說的是想要監視隔壁,才借你房間一用。現在監視早就結束了,尤其是聽歡已經離開,就我一個人待在這,你可能會覺得不方便,不肯讓我跟你睡在一張床上。”


  奚墨:“……”


  裝,你就接著裝吧。


  “你給我個毯子吧。”阮夜笙趴在桌子上,慵懶地瞥了奚墨一眼:“我怕晚上睡在桌子邊上,著了涼,你這副身體萬一感冒了,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奚墨神色古怪,足足盯了她好半晌,這才走到床邊上坐下來。


  阮夜笙趴著,其實也不敢往她那個方向看過去。


  安靜了許久,床邊上響起了奚墨低而冷的聲音:“給我過來。”


  阮夜笙心裏一跳,她從椅子上坐起身,緩緩回頭。


  奚墨坐在床燈光暈灑落的範圍裏,蜜色的光澤染在她的輪廓上,她眼底的神色更是難以捉摸。


  阮夜笙挪動腳步,走過去,緩緩在她身邊坐下,乖乖地輕喃說:“過來了。”


  “你睡在這邊。”奚墨拍了拍枕頭邊側,一字一頓地說。


  兩人在床邊坐著,阮夜笙雙眸泛著光亮,殷切地望著奚墨。


  頓了頓,奚墨卻又嚴肅地補充一句:“你要記住,我是怕我的身體感冒了,才讓你睡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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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更新啦,下一章就要及其難得地共枕了,隻是字麵意義上的共枕【。


  評論不止,更新不息,可愛值持續上升中【。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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