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 偷窺
“所以這種案子還是要耐心等待，等到找到了真憑實據，自然會把真凶緝拿歸案的。當然前提，是你女兒果真是被人害死的。準確的，她不是還活著嗎？當然，我知道她現在就有最後一口氣了，這個我們也很同情。”
到這，侯鷹拍拍手，帶著幾個捕快走了。
等到捕快走了之後，周父一臉愁容的望著妻子，道：“現在怎麽辦？”
妻子哪有什麽主意？眼淚汪汪的望著他。
周父想了想，道：“這地痞肯定還躲在附近，他們家肯定把它藏起來。這樣，咱們悄悄的躲在附近守著他，反正不找他，就沒辦法給女兒報仇。隻有把人抓到了，一頓板子就能撬開他的嘴，知道他是怎麽害死咱們女兒的？才能替她報仇啊。”
周母點頭道：“要不我去叫我哥哥他們來幫忙。”
周母還有兩個娘家哥哥，也都在京城裏，住的不遠。這件事她還沒有驚動娘家，雖然她到娘家去看了，也去問了，但是沒有三娘已經上吊，差點死掉，現在隻剩最後一口氣了。現在事到如今，也顧不得別的，隻有求助娘家哥哥了。
周父點頭道：“是呀，那地痞和他父親都是狠角色，身體壯碩。我們真要打是鬥他不過的，隻有人多打人少還有希望。你兩個哥哥雖然也瘦，但是三個打他一個，或許還是有辦法的。你趕快去找他們吧。我在這守著。”
周母趕緊答應，快步如飛跑去了。
過了好半，她終於把兩個哥哥帶來了。聽了妹妹了外甥女出事了，是被地痞逼迫之後，走投無路上吊自殺。氣不過，各自揣了一把牛耳尖刀，跟著妹妹來，非要跟妹夫一起，把這逼死三娘的畜生逮住，送衙門治罪。若是他敢反抗，便跟他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兩人發了一番狠話，到了洪家外麵。與周父會合之後，周父一直蹲在洪家對麵巷裏，兩人也跟著蹲在旁邊守著。便看見洪豹的爹從屋裏出來，手裏拿了根樹棒，悶著頭往東去了。
一見到這黑塔一般的家夥，兩個娘家哥哥頓時把剛才的狠勁拋到腦後去了。他們倆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害怕。
知道麵對這樣的家夥，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未必打得過人家。畢竟他們三個都沒練過什麽武藝，評述裏也基本上沒跟人打過架。再加上三人都是身材瘦，興許加起來還趕不上人家一個人的體重。對方還留一根樹棒，這要是往上湊，一頓下來腦袋非開花不可。
所以娘家哥哥老大突然一拍腦門，道：“哎呀，糟糕，我有一件事給忘了，這可是最緊要的。涉及到我好大一筆生意，這筆生意做成了，可要賺好幾兩銀子呢，耽擱不得。這樣，你們先在這盯著，我去把這事辦了就馬上趕來，跟你們會合。你們在我來之前切不可動手，否則你打不過的。等我來了，咱們三個人才能抓住他。”
著，也不管兩人是否答應，一邊一邊往外就走。三轉兩轉就沒影了。
周父眼看洪豹的父親已經走遠，再不跟就找不著了。於是一咬牙道：“咱們先跟上，把人盯著。等發現他兒子，咱們別出手，趕緊報告衙門，讓衙門的人來抓他。再狠難道還敢跟衙門的狠嗎？”
著，快步如飛跟了上去。娘家哥哥老二硬著頭皮跟在身後，隻走了一截路，趁著前麵周父走得快，甚至於他的妹妹都插到前麵去了。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突然一摸腰，哧溜一下轉到巷，隨後撒腿就跑。
哥哥都走了，自己又何必去冒這個頭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如此，妹妹也如此。一般的事是要幫忙的，這種涉及到人命官司，對方肯定要拚命的，到時候他們難道還真敢看對方紅刀子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嗎？吃怕隻有挨揍的份。甚至於腦袋都會被別人一勺給開了瓢，所以還是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周父緊緊跟隨，終於跟上了。他的娘子著急的追上他，低聲她兩個哥哥都不見了。周父歎了口氣，心想到底不是自家人，要想求別人，還不如求自己。
於是道：“沒事，咱們跟著。發現惡賊馬上過報官就是了，有沒有他們都沒關係。”
於是兩人跟著那洪豹的父親，一直沿著大街往前走。還好他沒有進巷，就在街上走，而街上人來人往的，也可以有一個掩護。所以一直跟到了一處宅院前停下，對方也沒發現後麵跟著兩條尾巴。
周父不敢闖入，隻能暗處觀察。過得片刻，就隱隱聽到裏麵有打鬥之聲。不覺心驚肉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又過了片刻，隻見洪豹的父親從屋裏出來了。一手提著掃把，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腥。另一手則揪著一個身體壯碩，光頭的地痞的樣子。那男人同樣被打的鼻青臉腫，腦袋腫了好幾個包。
被洪豹的爹揪著衣領，一手提著掃把，推著他往前走。外麵的路人見到了，紛紛閃避。好在這條街人不算很多，那人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周父還是認出來，並不是他要找的。
也不知道為何洪豹的爹要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但是他的直覺感覺對方肯定知道洪豹的下落。洪豹的爹很可能就是帶他去找洪豹去的，興許就是洪豹的朋友。
於是周父便決定跟在後麵，一直到找到人為止。
他們倆遠遠的跟著，洪豹爹似乎並不在意別人如何看他。隻揪著那人往前走，卻也不回頭。一路走了好幾條街，又到了一處宅院前。
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地痞用手指了指大門，似乎在對洪豹的爹著什麽。洪豹爹點點頭，這才放開了那地痞。上前瞧了瞧，門上掛著一把大銅鎖，他還是抓著門環啪啪拍了幾下。但是屋裏沒有人應。
洪豹爹指著那地痞大聲道：“你要敢哄我，我就打斷你的腿。”
“人不敢。”接著那地痞便抱著頭逃也似的跑遠了。
洪豹爹抓著門環又拍了幾下，大聲叫了幾聲。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裏麵的人不在，但是沒有任何回應。他這才悻悻的提著掃把轉頭走了，或許決定改日再來。
等他走遠了，周父沒有再跟著他，相信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洪豹藏身之所。否則洪豹的爹不會放那個地痞走的。所以周父沒有跟下去，而是來到了那處宅院。
他確認洪豹的爹已經走遠了，回頭對跟在身後的自己的妻子道：“老婆，興許那洪豹就藏身在這兒。我想進去再看看，興許他就躲在裏麵了。”
周母心的道：“萬一弄錯了，你偷偷翻入別人家，被人發現了。那豈不是罪過？會抓你到衙門去的。”
“現在可顧不得那些了，咱們找女兒的凶手要緊。放心好了，我會心的，真要是發現裏麵有洪豹，我就悄悄地翻出來。”
“那你一定要心，我在外麵看著。”
這條巷很偏僻，基本上沒什麽人。而這家的院子又很矮，跳起來就能抓到牆頭，用力還是能翻過去的。
周父原本不是攀爬的高手，但是這時候為了尋找傷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卻也全然不顧。僅僅是人到中年而已，身手也有幾分矯健的。確認四周沒人之後，退後兩步跳起來，一下子抓到了牆頭，用力攀爬上去。
當他翻上牆頭之後，先觀察了一下院子裏，並沒有任何人。裏屋的門確實關上的，但沒有上鎖。他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不由得又是緊張又是興奮。他隻需要確定是洪豹，就馬上去告官。不然就這麽跑去找衙門的人，衙門未必會相信的。
院子裏沒有狗，周父這才順著牆邊溜了下去，然後從牆角抓了一塊石頭握在手中。他當然不敢跟對方打鬥，但是手裏有石頭，總是心裏安穩些。必要時可以威脅對方不要靠近，然後借機逃走。
他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到了屋的門前側耳聽，屋裏並沒有任何動靜。覺得有些好奇，於是到了門邊，先從門縫往裏瞧。屋裏黑洞洞的，並沒有看到什麽人影。
他又轉到窗戶下用手指心翼翼的在窗戶紙上捅了個窟窿，眼睛從窟窿裏瞧，可是裏麵還是沒看到什麽人。
他覺得有些奇怪。咬咬牙又回到門口，抬手試著輕輕推了推門。竟然發現那門沒有閂。周父心頭砰砰狂跳起來，於是輕輕推開了門。沒有發出難聽的吱呀的聲音，而是無聲無息的被推開了一條可以能進去的縫。
周父終於大著膽子閃身進去了。他手裏攥著石頭，他打定了主意，如果真是洪豹在屋裏的話，他要先跟他理論。自己就是來找他的，他就是傷害自己的女兒的凶手。所以根本不用心虛。他在自己心底反複的告訴自己這個事實，所以他咬咬牙，終於閃身進了屋。
院子外麵焦急的等著的周母一直沒等到丈夫回來，趴在門縫上瞧了半晌，但是門縫似乎裏麵有一道板子擋住了門縫，是看不見裏麵的。因為兩扇門設計成了犬牙交錯的形狀，這是防止偷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