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洪豹
這話若是卓然的，那夫婦自然不敢多什麽。可是他們看見是一個穿著普通服裝的捕頭這話，他們當然就敢與對方作一番辯駁了。
當及道：“我女兒就算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幾了。那郎中了，這種情況能撐個十半個月，那都是奇跡了。也得虧提刑官老爺他們偶然去那踏青，發現了。不然此刻就已經收屍了。”
卓然拍拍手，示意他不用傷心。問道：“你們所的那地痞叫什麽名字？住在哪？本官會做出一番調查。若真是有此等惡行，定然會將他繩之以法的。”
周父道：“那地痞就住在那豆腐作坊後麵一條街，好像是叫什麽洪豹的，我也是到作坊鋪問了人，他們指給我看，我才知道的。是個沒有名字的巷，不太好找。如果大人要去抓他，的願意帶路。”
卓然道：“還談不上抓。既然你這麽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本官會進行調查。若是你知道路，那就請你帶一下路。”
周父趕緊連聲答應。
卓然當下吩咐侯鷹帶幾個捕快跟著去，把那地痞帶到衙門來問話。
侯鷹跟著周父來到了豆腐作坊鋪那條巷後麵，敲開房門。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很是不耐煩的打量著他們，道：“幹嘛？”
侯鷹雖然眼見對方身子壯碩，差不多相當於自己的兩個。卻絲毫不怵，上前一步，淡笑著道：“你兒子呢？”
“我兒子？我兒子還在他娘肚子裏呢，你問哪一個？”
後麵跟著兩個混混，頓時撲哧一聲偷偷樂了。侯鷹瞪眼瞧過去，趕緊又把笑容用手捂住，低頭不語。
侯鷹手按刀柄，厲聲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官府查案，你竟敢調侃你家官差老大哥？你是誰？”
“我，我是來收債的，閑的喝了二兩酒，所以兩句閑話逗逗官差大哥。你別生氣，我這就走，我是來串門的。”
侯鷹知道弄錯了，扭頭望向旁邊的周父。周父趕緊搖了搖頭，示意的確不是他。
侯鷹有些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道：“衙門查案，閑雜人等回避。趕快走。”
那胖子嘴裏嘟哢了兩聲，也不知道個啥，帶著兩個夥計出門走了，這時裏屋聽到聲音，出來了一個同樣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的壯漢。隻是比先前那個還要大上一圈，腦袋也圓上一些。
咧著嘴，話甕聲甕氣的。但是語氣都很客氣，因為他看見進來的是身穿工服的官差，手按刀柄，惹不起。趕緊賠笑，拱手道：“不知幾位官爺找誰？”
侯鷹這次倒謹慎了些，先扭頭望向周父。周父趕緊低聲道：“長得有點像，這家夥可能是他爹。”
侯鷹這才想起那地痞叫什麽？自己還沒問，忙又道：“你的老是糾纏你女兒的地痞叫什麽來著？”
“姓洪，三點水的洪。好像叫洪豹。”
“管他洪豹還是黑豹，竟敢調戲民女，把人弄成這個樣子。老子就叫他好看。”
侯鷹一邊發狠著，一邊扭頭過去。望向那膀大腰圓，足足高過他一個頭的壯漢道：“洪豹是不是你兒子？”
那壯漢趕緊點頭：“是我兒子，我是他爹。怎麽？你們找到我兒子了，那兔崽子到哪去了？老子這次回來不打斷他腿。他把家裏的錢都弄走了，老子喝酒都找不到錢。”
侯鷹哼了一聲，道：“當我們是誰呢？給你找人，想什麽呢？怎麽了？你兒子不見了？”
“可不是嘛，前一早去豆腐作坊去了，現在沒回來。我去豆腐作坊問了，他根本沒去，也不知道去哪了？昨晚上我要喝酒，將錢櫃打開之後，發現裏麵的錢全都沒了。問他娘，他娘根本沒動，那就隻有他了。家裏就咱們三個，這兔崽子把家裏的錢都打包全帶走了，他要幹什麽？”
“他要是個女的，老子還會認為他跟人私奔去了。可是偏偏是個爺們，他想跟人私奔，人家得願意才行，長得那熊樣。對了，且不這個，官老爺怎麽突然問起這兔崽子來了？他是不是在外麵又惹下了什麽禍事？”
侯鷹搖搖頭，道：“我們就是來找你兒子，提刑官老爺要傳喚他。你他不在家，是嗎？”
一聽這話，洪父慌了手腳，又驚又氣，又有些惶恐，趕緊道：“他的確不在家，不信官爺可以進去看，我們家就這幾間房子。他真的前一早就出去了，我也在四處找他呢。這子雖然混蛋，但是卻很少徹夜不回家的，怎麽著都要留句話的。像這樣突然一句話都不留，還把家裏的錢全都拿跑了，他到底要幹啥？”
侯鷹一把推開那壯漢，邁步往裏走。道：“不用你，我自然要找。”
他到屋裏四處轉了個遍，這家雖不上家徒四壁，但也沒有什麽像樣的財產。可以躲人的地方侯鷹都找了個遍，的確沒人。除了一個同樣滿臉惶恐的中年婦人有些害怕的望著他之外。
侯鷹出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瞧著供父道：“我告訴你，同樣在豆腐鋪打工的一個女子，叫周三娘的，被你兒子逼的上吊自殺了。雖然還沒死，但是也差不多了，郎中救不了了。”
“你要是知道你兒子的下落，趕緊把他交出來，還能討個好的態度。我們提刑官老爺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他對自己把卓然的話記得很牢，頗有幾分得意。可是對方似乎對這兩句話用在他兒子身上，感到不能理解。
沒等他接著往下，洪父便趕緊申辯道：“可是老爺，我兒子當真沒殺人。他雖然混蛋，卻也不會做出那種傷害理的事呀，他就是老老實實打工的。周三娘是有這麽個人，我聽過，他們一個豆腐鋪的，是個廚娘，跟他一起在廚房打豆腐的。”
“他還過那女子有些姿色的，他很喜歡。還商量著讓他娘托媒去親呢！，被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我你撒泡尿照照你，你有幾個錢在家裏放著，謀不要錢嗎？家裏吃了上頓沒下頓，哪來的錢給你娶媳婦？有本事自己掙去，家裏可沒這份閑錢。”
“把他罵一頓之後，這兔崽子就消停了，再不敢提這事。不過他不可能做出逼人上吊的事，他從就老實本分，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是沒辦法，我爹年輕時也是這樣，身體很壯。”
“身體壯有好處也有不好，一個大的不好就是能吃，別人吃一碗他要吃三碗。而又找不到賺錢的活，吃三個人的飯幹一個人的活，那還不把家都吃空了。他一個我一個都敞開肚皮的吃，這家真是沒法活下去的。”
侯鷹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行了行了，誰耐煩聽你吹這些。你兒子還是好人了，他好什麽？他要好了就不會把人逼成這樣。”
“可是我兒子真的不會做這種事的，他很老實的。”
這時洪豹的娘也大著膽子從裏屋出來了，縮著在門旁邊心翼翼的辯解了一句。
侯鷹擺手道：“我管他是好人還是惡人，總之我要人。快，你兒子哪去了？提刑官老爺要傳他去問話，他居然敢躲起來，他是活膩味了嗎？”
洪父哭喪著臉道：“我們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這麽做呀，當真是他不在家，不知道這兔崽子跑哪去了？這兩該找個地方我差不多都找完了，也沒見他去處。若是提刑官老爺傳他，不管如何，隻要他一回來，我就一根麻繩把他綁了，親自送到提刑院去，絕對不敢耽誤老爺的大事。還請老爺恕罪。”
侯鷹心想，也隻能如此了，便點點頭：“這可是你的。若是我知道你兒子回來了，你卻放任不管，甚至縱容他逃走。那我可拿你到衙門去問話去，弄清楚到底咋回事？”
洪父連聲答應。
侯鷹這才帶著人出來，到了門外。
周父哭喪著臉對侯鷹道：“官差老爺，這個可怎麽辦？這家夥躲起來，肯定是畏罪潛逃了。趕緊下海捕公文抓他吧。”
侯鷹眼睛一頓，道：“開什麽玩笑？海捕公文能是你一句話下就下的嗎？你知道這還海捕公文一下，全國的官府都要動起來。”
“你女兒是不是他逼死的都還不知道。就算是他逼死的，這樣的罪也不足以下海捕公文啊！知道什麽是用於海捕公文嗎？那都是朝廷重犯，身上有數條性命的江洋大盜。或者是犯了謀反這一類的十惡不赦的重罪的，才可能動用海捕公文進行抓捕的。”
“這個人不知，實在慚愧的很。可是我女兒這件事總不能不了了之吧，這可怎麽辦？”
“誰告訴你要不了了之了？我這不是已經警告他們，回到家立刻把人送來嗎？行了，有消息我們會告訴你的，你們先回去等著吧。當然，你們要是有什麽線索，也可以到衙門來，我們會進行審查。特別是他逼迫你女兒的線索，沒有證據，提刑官老爺絕對不會聽啊！”
“我們老爺辦案可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官員一頓板子打的人受刑不過，這招供人也就定案了。可是我們老爺每個案子都要仔細查個明白，拿到了真憑實據才能動手抓人的，也才能定人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