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0章 踏青
著，頹然栽到了張有的身上。隨後用手輕輕的抱著他，閉上眼。
卓然他們得到了張父隨從的報案，帶著人趕到現場。聽了經過，不由得感到心中有些悲涼。
雲燕眼圈都有些紅了。對卓然道：“雖然這個案子我們沒有能夠及時把真凶查出來，並將之繩之以法。但是這個結果我覺得才是最好的，或許他們的恩怨應該在陰曹地府自己去了解吧。”
…………
這一年的冬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春節過後不久，桃花便已經開始吐芽了。地上的雪也開始融化，除了背陰處，基本上已經見不到雪花了。
肖巧兒終於進入了國子監，借著幫卓然查案的機會，她從卓然口中聽了張有那個案子最終的結局之後，也感到心中黯然。
她對張有倒還沒有什麽感覺。隻覺得他長得挺帥，學習又好，這樣的人容易讓人動心。可是好她心裏有了別人，雖然她一直提醒自己，那個人不是她的那盤菜，不要去想，可就是做不到。
因此她終於鼓起勇氣，在這桃花開始吐芽的日子。坐著家裏的馬車，到了心上人家的門口，親自上前去敲門。這家當然就是卓然的府邸。
卓然得到門房的稟報，富商蕭家的姐請他去踏青。而這一肖巧兒選得巧，因為是衙門例行的休息日，卓然恰好也沒有做其他特別的安排。於是欣然答應。
他本來想叫上自己的跟班郭帥的，不過見到肖巧兒身邊已經帶了兩個丫頭，於是便決定不帶別人了。叫他去踏青，又跟肖巧兒很熟了，他見肖巧兒的馬車挺大的，坐兩個人沒問題。於是也懶得叫自家的馬車，便跟肖巧兒兩人同坐一輛馬車。
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忽然他眼睛掃過對麵街口。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街口正探頭探腦朝這邊張望。見到他，馬上把頭縮了回去，神情有些慌張。
卓然瞧見的是青，她怎麽出現在這裏？她不是在楊三郎的府邸嗎？卓然心頭有些疑慮，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
他趕緊讓肖巧兒稍等，自己快步來到了巷口。青躲在巷口裏，正好又探頭出來張望，一下便看見了門站在麵前的卓然。嚇了一跳，用手捂著嘴，有些驚慌的瞧著他，畏畏縮縮的叫了一聲：“少爺。”
卓然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道：“青，你怎麽在這？ 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你們姐呢？白呢？還有其他人呢？怎麽單隻有你一個人在這呢？”
青慢慢放下手，哭喪著臉道：“姐在池宗土崩瓦解的那一就失蹤了。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麽樣？我怎麽找都找不到她。”
“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你這些日子到哪去了？怎麽不到家來？”
青紅著臉，咬著紅唇，半晌才道：“我跟提刑院的副使楊三郎，就是你的手下，跟他在一起。其中有一些變故，我想找時間跟你一。今路過你家，但是又不敢上去敲門，生怕打擾你。沒想到被你看到了。”
卓然瞧見她被凍得臉紅撲撲的，紅一塊白一塊的。伸手過去握著她的手，簡直像兩根白蘿卜，雕刻好的有人在雪裏凍了半的似的。
不由心疼的道：“你可真是的，跟我還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呀。”
這一句一家人，把青眼淚都勾出來了，眼圈紅紅的。吸了兩下鼻子，道：“對不起少爺，我錯了。”
“好了，先不這些，朋友約我去踏青。你也認識的，是綢緞鋪蕭掌櫃的女兒。正好你來了，我另外叫一輛車，我們倆坐在一起。你把這件事咋回事跟我，好嗎？然後咱們一起去踏青，完了跟我回家。你這孩子，真是的。”
青又羞又喜，手任由卓然拉著，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在以前做卓然的丫鬟的時候，卓然幾乎沒有碰過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卻無數次的被楊三郎握在手裏，那種感覺就是這樣。為什麽會有相同的感覺呢？青有些迷惑。
興許是自己對楊三郎思念太久了，幾個月都沒見到，心中不免掛念。這才把那種感覺從少爺的身上感覺到了，本來他們兩個就有很多相似之處。
卓然立刻拉著青回來，跟肖巧兒做了介紹。肖巧兒很親熱的上前握著青的另一隻手，熱情的招呼著。但青感覺得到肖巧兒聲音有些幹巴巴的，似乎有些緊張，甚至有些妒意，這是女人生的警覺才能夠察覺得到的。
看來這綢緞鋪掌櫃的女兒愛上了少爺，青心裏想著，便趕緊不著痕跡的解釋道：“蕭姑娘，我以前跟在少爺身邊做丫鬟，見過姑娘的。這些日子我在找我們家姐，所以沒有跟在少爺身邊。也不知道其他丫鬟像不像我這個丫鬟那麽笨，伺候不好少爺。”
她反複用了丫鬟兩個字。當然，目的就是想強調一下，她隻不過是卓然的丫鬟而已，讓對方不要緊張。
聽著這話，冰雪聰明的肖巧兒立刻領會到了。握著她的手也頓時有了更多的熱度，臉上的笑容更燦爛，道：“我常聽你們少爺他身邊有兩個俏麗的丫頭，一對姊妹花。長得人又美，心思又特別縝密，什麽事情都辦的妥妥帖帖的。特別是你，但凡卓然查案，張羅住的，甚至吃的都是你來做。還時不時的下廚做兩個好菜，他這都是他福氣呢。”
青心頭又羞又喜，她沒想到少爺居然真的在別人麵前這麽誇讚自己。如果這些話都是的真實的事，而不是泛泛的誇獎。也隻有卓然才能出這樣的話來，因為隻有他才知道這些事。所以他相信真的是卓然這麽的，而不是肖巧兒自己想象出來的。
於是抬眼望了卓然一眼，道：“這都是少爺誇讚的，我哪有那麽好？”
在他們話的時候，他已經吩咐家人趕緊備馬。隨後對肖巧兒道：“青有事要跟我，去踏青的路上我跟她坐一輛車。回來咱們倆再坐一輛車聊，你看好嗎？”
肖巧兒這會兒已經沒有剛才的醋意，知道這個青不過是卓然身邊一個丫鬟，如果連這個自己都要氣的話，那就真的會讓卓然看了。
肖巧兒大大方方的點頭，道：“行啊，沒問題的。我知道東城外有一片桃林，就在汴梁河旁邊，還有柳樹，風景，著實漂亮。隻是距離有點遠，而且比較偏僻。再家上這時候桃花才剛剛吐芽，踏青的人並不多。不如咱們去那兒吧。”
卓然道：“今聽你的，你去哪咱們就去哪。”
青也在一旁點點頭，表示讚同。於是便好了，各自上車。
在路上，青便把自己跟楊三郎的事和盤托出。這已經是她經過了這幾個月來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姐見不到，自己的歲月一白白的就這麽過去。
她原本是想等見到了姐，再由姐跟少爺，把自己許給楊三郎。可是現在遙遙無期，不知什麽時候有個盡頭。特別是姐究竟在哪兒？有沒有危險？心中總是牽念，身邊又沒有一個幫手能夠去找姐的。
想來想去，隻有放下顧慮，把這事直接告訴卓然。再由卓然自己想辦法了。她相信卓然會想出辦法來的。
聽青完之後，這些故事卓然自己如何會不知道呢，便體會到了她心中的難過。他覺得自己不該再這麽待這可憐的姑娘，應該讓她有一個好的歸宿。她這麽癡情的等著自己，而自己永遠不可能分身兩處的。與其如此，不如徹底讓她知道真相，然後作出抉擇。
於是卓然微笑著對青道：“你把頭轉過去。”
青不知道卓然這話是什麽意思？便把頭扭了過去。片刻，聽身後卓然的聲音道：“可以轉頭過來了。”
她扭頭過來，這一眼瞧去，頓時又驚又喜。眼前的卓然已經變成了楊三郎，衣服，姿勢都還跟剛才一模一樣。可是那張臉已經變成了楊三郎了。
“少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卓然伸手過去拉住她的手，道：“楊三郎就是卓然，我就是楊三郎。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和顧慮。但是現在我決定放開。”
著，他輕輕的把青攬入懷中。青緊張而又害怕，因為在他懷裏卻不敢像以前那樣熱烈的擁抱。
甚至於慌亂間，她還推開了卓然。仰著一張俏臉，對卓然道：“少爺，不行的。你若真是少爺，我就不能嫁你了。我，我還是做你丫鬟吧。姐是要嫁給你的，我怎能跟姐爭奪你呢？少爺，請你原諒，你還是把我當丫鬟吧。”
卓然不由分，把她緊緊摟在懷裏。親了一下道：“誰告訴你夫人的丫鬟就不能成為老爺的女人了？這種事多了，不是還有通房大丫鬟的法嗎？你不介意做我的通房大丫鬟吧？”
青又羞又喜，又是窘迫。隻是無辜的道：“少爺，你能夠這麽，我便是立刻死了心裏也歡喜的緊。可是我一直跟著姐的，我怎麽能夠跟姐搶奪你呢？那樣的話，姐心裏恨死我了，我心裏也會恨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