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 女扮男裝
張有的父親在南方做地方官，不過春節過年，他正好有公事進京城。來不及給兒子寫信，所以帶著夫人兩人，又帶了幾個仆從，急急忙忙的趕到京城來了，想給兒子一個驚喜。沒想到了住處，兒子卻不在。找到國子監去詢問，才知道兒子出去了，跟一個女人。但是具體去了哪裏不知道，著急得跟瘋了似的。
他們很快找到了張有的住處，但是沒人。而且床鋪折得整整齊齊的。
這個消息報到卓然那裏的時候，卓然沉吟片刻，便帶人再次趕到了翠巧家。他進了翠巧的住處，提取了翠巧茶杯等個人用品上麵的指紋。與案發現場提取到的凶手的指紋進行了比對，之後卓然搖搖頭：“翠巧不是凶手。”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麵麵相覷。雲燕道：“指紋對不上嗎？”
卓然點點頭：“沒錯。”
雲燕道：“這就對了。因為在詢問的時候，我了解翠巧力氣很大，長得很像個男人。但是她長得太像男人了，別人都以為她是男人。而且她長得粗粗壯壯，棱角分明的，跟凶殺現場客棧掌櫃描繪的與死者一起來投宿的那個麵目清秀的書生似乎並不相同。”
“掌櫃的，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書生。明他是一個文弱的相貌清秀的樣子，而不應該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所以我覺得外貌描述上，兩者有明顯的差距。因為這種外貌上的身體上的感覺不應該弄錯。不像人的相貌，每個人的眼中會有不同看法。而身體的粗壯與否，一般人的感覺都是準確的，不會弄錯。”
“因此我感覺我們找錯了人。但這隻是我的一個感覺而已，我不能肯定。所以你剛才確認指紋不一樣，印證了我心頭的想法，明我的感覺是對的。但是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
卓然道：“繼續查，這個思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雲燕道：“可是我總覺得我們把該查的人都查了一遍，該問的事也都問了一遍。逐一篩選之後，才確認這翠巧的。而現在卻證明她並不是凶手，那我們又該確定凶手到底是誰呢？”
“注意重新篩查，肯定是女扮男裝。之所以給人一個舒暢的感覺，並不一定要特別像男人，隻要看著比較中性就可以。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跟張有之間有恩怨情仇。”
“我們把他在國子監的所有相好過的女人都全部進行了排查，但是都證明案發當她們都在家裏，並沒有離開。而且還都沒有其他證人可以作證。”
“但不一定限於他們書院。還可以是國子監之外的其他的人。”
南宮亭苦著臉道：“要是把關係又擴大到國子監之外，那範圍就大了。我們之前就是這樣排查的，但是找不到方向。”
卓然道：“有一個方向，我們之前沒有作為重點來進行排查。”
“是什麽？”
“跟死者要好的人。”
幾個人不明白卓然這話的意思。
但是雲燕首先眼前一亮，想明白了卓然話中的意思。興奮的道：“對呀，我們怎麽把這個給忽視了？他們兩個能夠一起到客棧裏住宿，而且睡同一間屋子，那一定關係親密。雖然一個是女裝，一個是男裝，或許他們兩個實際上都是親姐妹的，隻是著裝不一樣而已。但是他們兩個能夠出雙入對，明關係已經好到了親閨蜜的程度。”
南宮亭也頓時明白了。道：“我知道了，我們應該轉而去找凶手身邊關係很好的人。而這個人很可能是死者的情敵，但是她應該偽裝的很好，沒有讓死者警覺。否則始終不會跟她住在同一個屋裏。”
卓然道：“很好，你們都已經了解我的意圖。那你們趕緊按照這個思路重新進行排查吧。”
張有的父母很著急，已經將整個京城都找遍了。因為他是離開好幾了，卻一直沒回來。國子監的人隻見到他跟他相好的那個女人，就是長得像男人一樣的那個女人翠巧，兩個人坐著一輛車走的，方向是往南。但是具體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張有的父母立刻到南邊去搜尋。可是他們把南邊所有的親戚朋友也通通找了個遍，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正在他們彷徨無計的時候，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見到張有的母親就哭。張有的母親第一個感覺就是不對勁，她慌了，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兒子的消息。這時突然來個女人，看見她就哭，下一次就覺得與自己的兒子有關。
頓時焦急的道：“怎麽了？你是誰？是不是有我兒子的消息？”
這女子點點頭：“我叫紅雀兒，我跟你兒子是朋友。我聽他已經好幾沒回家了，是這樣的嗎？”
“是的，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很想知道。因為我跟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好了他要娶我的。我是得到消息他不見了，所以想過來幫忙。”
張有的娘一聽這話，不由得又喜又驚，又是悲傷。眼見這紅雀兒雖然長的不算清秀，但是模樣倒也周正，隻是話嗓門有點粗，而且聲音有些低沉。若是論相貌，還著實覺得與自己兒子有些不甚般配。
但是既然是兒子看中的，又與兒子有了夫妻之實，自然就不能怠慢。可偏偏這時兒子失蹤了，滿世界的找也沒個下落，這可如何是好。
眼見紅雀兒來幫忙，既然她跟張有都已經有過夫妻之實，明他們關係很不尋常。因此他們應該是相互了解很深的。
趕緊伸手過去拉住了紅雀兒的手，急聲道：“姑娘，你快我兒子他去哪了？我們在哪能找到他？”
紅雀兒悲傷的搖著頭：“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你們別著急，我想我們挨過去找，或許就有他的去處的。”
“他要好的同學朋友我們都找光了，可是就是不見。是他跟一個長得粗壯，像男人一樣的女的翠巧離開的。可是他們究竟去了哪裏？”
紅雀兒原本哭的是梨花帶雨，聽了這話，忽然一抹眼淚道：“原來他跟那個不男不女的人走了。要是這樣，我想我應該能知道他去了哪裏？”
張有的娘一下子興奮起來，急聲問道：“快告訴我，我兒子去哪兒了？”
“他們肯定去租房住去了。因為那個女人不知道用什麽法子勾的張郎，對她十分的迷戀，寧願跟她一起在外麵鬼混。我和朋友都知道，有好幾次他們在外麵租房子住，一住好幾，而且都是那種短租的，地段很偏僻的。他們擔心會有人偷聽到，泄露了行蹤。”
“短租的，比較偏僻的地方。京城這麽大，我們該去哪找呢？”
紅雀兒道：“我知道有一個出租婆有不少房子。而且其中有些房子就是拿來租給這些私下偷偷約會的露水夫妻的。我們去找她，或許會有線索。”
張有的娘現在是病急亂投醫，但凡有消息，哪還顧得上別的，趕緊叫他爹出來，然後著急忙慌的跟著紅雀兒出門去找人。
他們分別坐了一輛馬車，一路來到了城南那個包租婆的家。
包租婆聽他們了來意，又四下打量了一下他們。道：“我手下十幾套房子，有沒有你們的人我不清楚，不過他們都是成人了。你們沒有必要太過緊張，像你們這樣一直四處尋找的爹娘，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看你們這麽著急，那我就帶你們去我那十幾處房子看看有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張有的娘一個勁表示感謝，沒想到包租婆卻又開出了另一個價碼。道：“不過我時間很忙，我實在沒空陪你們四處找人。如果你們真要這樣的話，可得給我些務工的費用，不然我幹嘛平白的花時間陪你們去找呢？我那房子全城各處都有，光是車馬費都需要一大筆錢。”
張有的爹到底是一方官員，見狀，便明白這個包租婆的意思，道：“不就是要錢嗎？開個價吧。”
“一看你就不是尋常的人，我當然也不會漫的要價。很簡單，找一處房子一兩銀子，總共有十三處房子。怎麽樣？找到幾處就付幾兩銀子，要知道我這些時間可以掙到更多的。但我這人心腸軟，見不得別人好話。既然你們這麽著急要找你兒子，當然得掏點錢才行。”
張有的爹想也不想，手一揮，道：“行，沒問題，快帶我們去吧，耽擱不得。這可是人命關的大事，我兒子已經有好些沒有音訊了。”
包租婆立刻伸手出來，道：“先給錢，後辦事。”
張有的爹都快氣瘋了，但是卻毫無辦法。馬上道：“給她銀子。”
張有的娘馬上取了一兩銀子遞給包租婆，包租婆將那銀錠在手裏掂了兩下。當即點頭道：“不錯。很好，那咱們就走了。”
幾個人跟在包租婆身後，沿著街道往前走。隻走了二三十步，包租婆就站住了，手一指斜對麵一處宅院，道：“那裏是我的一處房子，你們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