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陽奉陰違
下午時分,翠巧出現在了國子監,背著一個包袱,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食物很重,但是在她的手下卻是舉重若輕,根本不費什麽勁似的。
她讓門口的書童進去通報,很快張有生出來了。肩上挎了個書包,鼓鼓囊囊的,看樣子裝了不少書。
大門外,翠巧已經雇了一輛馬車等著。兩人坐車前往,沿著街道往城南走,一直來到了城南偏僻的一處的客棧。這客棧實際上是一戶人家把他們的房子對外出租的,因為家人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空著也可惜,便拿來出租。
所以整個宅院實際上就隻有他們兩個。翠巧已經交了三的定金,這三之內房東是不會來打擾的。到第三才會來交接,退押金,檢查物品完好程度之後,辦理交接。
而附近是一大片空地。這是有錢的財主買下的,但是卻一直空著,不蓋房子,長滿了荒草。所以在這樣的屋子附近都沒有人家,宅院也比較大,他們在這裏就是驚濤駭浪般的喊叫,外麵的人也根本聽不到的。這正符合翠巧的要求,所以她立刻就租下來了。
進了房間之後,張有四處看了看。然後到書房坐了下來,道:“你該忙什麽你去忙吧!我先看會書。”
翠巧興奮的答應了,然後出到外麵忙活去了。但是過得片刻她又進來了,對正在埋頭看書的張有道:“我忙完了。”
張有不過看了兩頁字。覺得奇怪,抬頭望向翠巧道:“你都忙什麽呢?這麽快。”
“酒宴呀,我已經把酒宴擺下了。為了預祝你明考試一切順利,同時慶賀一下我們再次在一起。因為我知道你實際上並不是很喜歡我,你也不會娶我的。但是我會珍惜每一次跟你在一起的機會,所以不要拒絕我。”
張有搖搖頭,苦笑道:“何必的這麽傷感?我這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可是你備了酒宴,我喝了酒之後再要看書恐怕就看不下了,整個頭是昏的。”
“那好啊,反正你是國子監的第一名,沒有誰能超越你。別一不看書,你就是一年不看書,那幫廢物也比不過你呢。”
翠巧所的倒是真的,張有也有這個自信。因為在國子監裏讀書的人,都是些官宦子弟,其中大多數是紈絝。真正要讀書的沒幾個,而像他這樣刻苦讀書的就更是寥寥無幾。因此進入國子監以來,每次考試他都是拿第一。而且會遠遠把其他人甩到身後一大截。
他想了想,道:“好吧!反正要過年了,就給自己放鬆一下。”
翠巧沒想到張有今格外的爽快,竟然又答應了。興奮的抱著他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道:“太好了,快來吧!我等不及想跟你喝酒呢。”
兩人來到外間,桌上果然已經擺下了一桌酒宴。
這些就是剛才翠巧用食盒提來的。翠巧這是給他們今準備的,明後的會再去買。
張有搖搖頭:“不必了,這大冷的,放上兩三這飯菜都不會壞。這麽一桌子菜,我們十也吃不完,沒必要浪費。最主要的我不想你離開我去辦別的事,把我一個人甩著。”
翠巧聽張有望著自己,微笑著出這話,有些發愣,端著的酒杯微微晃了一下,酒灑出了半。
她趕緊把酒杯放下,將手在身上擦了擦,突然撲過去。緊緊的摟著張有,拚命的在他臉上親著。隨後激動的道:“我們倆好了這麽久,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這樣話。為了這句話,就算死也值得。”
張有依舊還是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也不話,就讓翠巧像是啃一塊醬排一樣啃著自己的臉,弄得自己一張漂亮的臉上滿是口水。
兩人推杯換盞喝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卿卿我我的一些情話,翠巧已經克製不住火一般的欲望,將張有直接橫著抱在懷裏,大踏步的到屋裏去了。
這一的纏綿一直到第二淩晨,翠巧這才放過張有,他才有時間睡了一會兒。因為馬上要去考試了,早上起來翠巧告訴張有,讓他好好考試,自己會把吃的用的準備好的。
張有到國子監參加考試去了。中午他回到了住處,翠巧已經又買回了兩大盆食盒的飯菜,都是新鮮的熱氣騰騰的。
她對張有道:“我不是不聽你的話,我覺得你那麽刻苦的讀書,讓你吃的太糟糕總是不好的。所以我又去準備了一大桌酒宴回來,你不會怪我吧。”
張有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從來對我的話都是陽奉陰違。嘴裏答應的好好的,轉過臉你就會按照自己的主張來做。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翠巧憨厚的笑了笑,道:“因為我覺得我的主意可能更好,我一直努力的想做一個女人。我知道你喜歡那樣的女人,可是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從爹娘就把我當男孩子來養,沒辦法。”
張有將手裏的書放下,在酒桌旁坐了下來。
翠巧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今考的怎麽樣?我相信一定考的不錯,你從來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考試有什麽好的?不就是那麽回事嗎?”
“對對,而且你的考試我也不太懂。我不像風娘她知書達理,書香門第,你第一句她就知道第二句。我是個大老粗,啥都不懂。”
張有低垂著頭,眼中嗖的閃過一抹寒光,隨即便消失了。他緩緩抬頭起來望向翠巧道:“這些做什麽?我考完了,難道不該給我慶賀一下嗎?”
“這是當然。應該給你慶賀,所以我才準備了這麽一桌酒宴呢!今你考完試也可以放鬆了,明是大年三十,所以我們不能喝醉了。而且要養足精神,因為明大年三十夜,要守歲的。一直到亮了才能夠睡一會兒,甚至都不睡覺。”
“我時候父母經常不讓我們睡的,守到第二亮。接著便有壓歲錢,穿大紅新衣服,高興著呢!就算一晚上不睡也沒關係的。”
張有道:“這三我都聽你的,你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張有這句話讓翠巧簡直要高興的發瘋了。興奮的撲過去,一把摟住了他,又是一通狂風暴雨般的狂吻。隨後才一邊摟著張有,一邊拿著酒杯,兩人共用一個酒杯喝酒。
喝到傍晚,開始下雪了,飄飄揚揚的。兩人把屋裏的爐火生得旺旺的,開著窗戶看著窗外的雪花。
張有已經喝得半醉,望著雪花不話。
翠巧道:“雪花有什麽好看的?要不咱們上床吧,床上暖和些。放心,今晚我不會折騰你到亮的,你好好睡一覺。”
張有還是不話。隻是望著窗外的濃濃的鉛雲和大朵的雪花,忽然了一句:“你雪花落在地上有沒有聲音?”
這句話把翠巧的一呆,道:“哪有什麽聲音?雪花那麽輕,又不是落石頭,劈裏啪啦的。”
“可是有個人曾經過,雪花落在地上,有一種沙沙的聲音,就像春雨落在樹葉上的聲音。那時更加輕柔,但是如果你在靜靜的夜側耳傾聽,就能聽到。”
翠巧眼中生出怒意,抓起麵前的一大杯酒猛的灌到了肚子裏。
酒杯咣當一聲扔在桌上。二話不,將張有打橫抱在懷裏。吐著酒氣粗聲粗氣的道:“你的花前月下的那話的人永遠都不會再跟你那樣的話了,現在該由我來。我不會隻會做。”
抱著她大踏步的往臥室走去。張有乖巧的蜷縮在她的懷抱裏,就像一個熟睡的大孩子。
第二張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過來。
因為翠巧了晚上不折騰的,讓他好好睡,卻還是一直快到亮才放過他的。醒過來時,已經放晴了,雪花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但是窗外的房頂已經鋪上了厚厚的毛茸茸的白雪,在屋簷上掛著一排晶瑩剔透的冰淩,一個個的吊在屋簷上。
張有記得時候,經常用竹竿把冰凝打下來玩,在田裏踩碎,甚至把鞋都濕了。想起童年,他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今是大年三十,團圓的日子。
翠巧一直打呼嚕,睡得很沉。
連續兩個晚上的鏖戰,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不過在張有心翼翼的下了床,站起身開始穿衣服的時候,翠巧還是醒了。她揉揉眼睛道:“這才睡了多久?你怎麽就不睡了?”
“已經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了,夠了。我從來隻睡兩個時辰,我需要用更多的時間來看書。十年寒窗並不是隻掛在嘴上的,隻有踏踏實實的學才能夠學有所成。你再睡一會兒吧,我看會書。”
翠巧一骨碌爬起來,道:“不睡了。雖然還沒睡夠,但是我也有事情要忙了。”
“你有事情要忙?你要忙什麽?”
“不告訴你,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看你的書。”
張有也不話,便拿著書本坐在窗前開始看了起來。時不時抬頭看看外麵白雪皚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