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0章 張有天
他們之所以如此，隻是因為肖巧兒身後跟著進來的居然是院判，也就是國子監的校長。新生來報到，一般不會有校長親自來的。除非這個子弟非常重要，比如三品以上的高官，那院長會親自出麵來做安排交待的，畢竟到這裏來讀書的可都是官宦子弟。實際上在封建等級秩序深嚴的古代，這是非常需要注重的。
正因為院判親自出麵，所以使得原本喧囂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緊張的望著院判。同時他們也都知道，該院判身旁站著的這臉龐清秀，身子纖弱的書生絕對不是普通子弟。可是他們似乎又想不起來，京城中三品以上的高官中，有誰的子弟是這個模樣的。畢竟這些紈絝子弟們相互之間都是有往來的。
肖巧兒隻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和年紀，並沒有卓然。她是避免讓別人以為她在炫耀她的身家，她知道這些官宦子弟最在乎這個。實際上他們內心裏頭也都希望了解對方跟自己之間的差距，從而取得優越感，或者是注意如何話的。但是這都是隻能暗中進行的，不能夠公開。
這些都是歐陽奕，金先生私下裏告訴肖巧兒的，她都記在了心中。現在終於有機會貫徹執行了。不過院判替她了：“蕭姑娘是太子太保，提刑官卓然卓大人的表妹。今第一來讀書，大家要多關照她。”
隻這一句話，場中人都是麵露驚駭之色。因為卓然的名頭太大了，就連那一直埋頭看書的張有都抬起了頭，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巧兒。肖巧兒立刻給他回了一個微笑，他也看出了張有目光中，其中有諸多的敬畏。
肖巧兒在院判做了介紹之後，給她安排了一個座位。這座位無巧不巧，就在張有身邊，看來這又是卓然的特意安排。因為空著的位置多了。
院判介紹完畢之後，便告辭離開了。有先生開始講課，不時的提問，其中諸多問題肖巧兒多少能答得上來的，但是她故意不答，而是做出沉思的樣子。她想讓張有幫忙，總得有借口。
實際上這一下午的教學，她發現老師講的內容並不如何高深，甚至都比不上金先生給他們講課的內容。但是雖然膚淺，可是先生授課的技巧很令人讚歎，讓人收獲頗深。這是肖巧兒在失望的同時，又感覺到了一種收獲的喜悅。
課間休息，肖巧兒故意裝出對其中一句話一直捉摸不透的樣子。在那沉吟不決，反複念叨著。
終於，有好幾個學生過來道：“師妹，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我告訴你。我如果答不上來，我去問先生，然後回來告訴你。”
肖巧兒卻搖搖頭：“我這幾琢磨一下，如果每件事都讓別人替我做了，那就沒有讀書的樂趣了。在我看來，讀書最大的樂趣是探索，要不斷的探索文中所飽含的深意。隻有經過探索，掌握到的知識才是紮實而深刻的。因此，多謝師兄的幫忙。如果在我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請教各位的。”
那幾個紈絝子弟聽她這麽之後，隻好訕訕的退了開去。不再打擾她了。
等到身邊清靜了之後，她眼珠一轉，捧著書卷來到埋頭看書的張有身邊。低聲道：“師兄，你能否幫我解釋一下這兩句詩？這兩句話我總覺得我的理解有些不合時宜。”
張有馬上放下書。很認真的瞧著她，點頭道：“沒問題，你吧。”
肖巧兒當即把自己理解的東西了一番。張有認真的聽著，聽完之後，他點點頭道：“你的理解總體來是沒問題的。但是有幾個細節可能不大一樣，我是這麽理解的。”吧，他將自己對這句話的感受了出來。
肖巧兒聽了之後，連連點頭。興奮無比的道：“你這麽一，我當真感到茅塞頓開，原來是這樣的。看來我先前的理解還真是有問題，聽你這麽之後，我就明白了。你真厲害，我聽你是國子監學習最用功的，是這樣的嗎？”
張有搖了搖頭，道：“人外有人，外有。我原來的名字叫張永生，但是當我明白了那句話的道理之後，我就改了名字，告訴我自己，人外有人，外有。不要以為自己有多有能耐，學無止境。即便是孔孟聖賢，他們每也要讀書，也要不停的學習，提高自己的見識。更何況我等凡夫俗子。”
肖巧兒道：“你懂這麽多學問，卻還是這麽謙遜好學，真是給我們樹立了好的榜樣。與你相比，真是讓我等感到慚愧。”
張有微笑，對肖巧兒道：“你表哥是提刑院的卓大人，是嗎？”
“是呀！”
“我聽卓大人就是飽學之人，他就是進士出身。而且他在破案方麵的才能真是無人能及了。”
肖巧兒道：“是呀！不過假如科舉考試考怎麽破案，我倒相信我表哥一定是金榜題名的頭名狀元。”
“那是當然。”
張有點點頭，似乎心中有所猶豫。半晌他才咬牙到：“有件事我想問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
“沒問題，有什麽話你盡管問。”
張有道：“你表哥是不是在偵破一件案子？有一個女的在客棧被人殺了。然後她的臉皮被人撕下來了，眼睛也挖了，雙乳也被割掉了，很恐怖的。”
肖巧兒不禁愣了一下，自己正是為這個案子來打探消息的，沒想到對方卻反過來主動先提到了這個案子。讓她又驚又喜，這樣一來，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拐彎抹角再次問這個問題了。
馬上點頭道：“沒錯，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死的那個人是我的朋友，而且那樁案子在京城裏麵鬧的沸沸揚揚的，大街巷茶餘飯後都在。京城也許每都會有凶殺案的發生，但是像這麽殘酷的案件很少有所聽聞。當真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
肖巧兒故作驚訝地四下張望一番，聲問道：“你的朋友為什麽被殺在客棧裏頭，你知道原因嗎，你知道凶手嗎？”
肖巧兒發現自己有些失言，立刻嘻嘻笑著，假裝很真的樣子，道：“請原諒，其實我不是一個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我隻是覺得如果真是你朋友被殺了，你應該想盡辦法去幫助破案，然後抓到真凶。”
張有倒是沒有發現肖巧兒之前的舉動，隻是搖搖頭：“我不是不想，我是不知道誰有這麽大的仇怨，要這麽殘害她？”
肖巧兒輕歎一聲，道：“唉，也是！不過我從你的眼睛，看出你對這件事感到很難過，對了，她叫什麽來著？”
“她叫風娘。實際上我跟她也談不上感情有多深厚，隻是我父親跟她父親兩人是同僚，所以兩家相互有往來，這樣才走得比較近。後來她出事之後，我心裏很難過，我去探望過她父母。可是她父母覺得他們女兒的死跟我有關係，閉門不見，認為她女兒是因為我死的。哎…”
到這，長歎一聲，低頭不語。
肖巧兒心翼翼的道：“那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呢？”
張有抬頭瞧她，突然笑了笑：“你這麽問，我差點以為你是衙門的人來來盤問我呢！幸虧你不是。”。
肖巧兒心裏咯噔一下，對方極度的敏感。這讓她心生警覺，不能夠露出馬腳。馬上笑了笑，：“怎麽可能嘛，再死者正好又是你的好友，所以我才八卦地多了幾句，不好意思，你不方便就算了，沒關係的。”
而就在這時，休息時間已經到了，重新上課。
肖巧兒又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張有眨了眨眼，卻把頭又低下了，回到了書本上。但是肖巧兒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書本上的。
下課了，先生道：“還有兩就要放假過年了，明不上新課，留給你們複習。因為後要考試，考完試就可以休息了。下午不上課，打掃衛生，也就是可以回家了。”
學堂之中頓時一片喧鬧，幾乎所有人都笑逐顏開。隻有張有依舊臉色陰沉，似乎對他來，春節放假並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似的。
肖巧兒開始收拾書本，準備回家。
她並不著急表現出對張有的事情有多感興趣似的，她甚至都沒有看張有，背著書包起身就走。直到她到快門口的時候，身後才傳來了張有的聲音：“蕭同學，你請留步。”
肖巧兒站住了。扭頭過來好奇的望著他，道：“有事嗎？”
“是呀！我想問你，明有沒有時間？”
“明？沒什麽事。雖然家裏在忙著準備過年，可是家裏有傭人，用不著我忙。加上我是女的，所以也沒有我的事。”
“如果是這樣，明你要願意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或許對你剛才提到的問題，你會找到答案。”
“剛才的問題？剛才問了好些個問題，你指的是哪一個？”肖巧兒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問我是否跟風娘的死有關的那個問題。那個問題倒不是剛才我不想回答你，而是我覺得我就這麽簡單的跟你沒有關係或者有關係都不正確。”
“我想你既然問到了這個問題，我還是試著讓你明白其中的緣由。所以你明如果沒事的話，我帶你去，讓你知道你問題的答案。當然，你如果沒有興趣，那沒關係，當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