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章 貢生
隻不過他們看見俏麗可愛的掌櫃女兒，對一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十分親熱的樣子，都忍不住看了好幾眼。特別是男的，心頭多少有些妒忌的。
卓然微笑點頭道：“你在忙什麽呢？”
“也沒什麽事。卓大哥，不過你這麽忙的人，你來找我該不會隻是來聊的吧？”
卓然笑著道：“你們那個什麽探險社還在活動嗎？”
肖巧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搖搖頭：“在金先生去世之後便沒了，現在也召集不起來了。怎麽，你是不是發現有什麽地方值得去探究呢，沒關係，我陪你去，還有歐陽奕，他也還在呢。另外兩個招呼一下他們也都會來的。”
卓然左右看了看，：“咱們到裏麵話行嗎？這裏人多聽不清楚。”
肖巧兒冰雪聰明，當然就立刻猜到了卓然話裏有話。找自己應該是有別的什麽事情。
於是點點頭，帶著卓然到了後院會客廳，這是迎接貴客私下商談用的。親自給卓然泡了一杯香茶，把房門關上。這才坐在他旁邊，手托著腮幫子瞧著他。
卓然瞧見她紅嘟嘟的嘴，想起這個粉唇的滋味自己曾經嚐過，雖然那時候他已經被迷住了心竅，卓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忽然會冒出這麽個念頭來，趕緊離開了視線。卓然發現肖巧兒臉已經紅了，似乎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卓然趕緊咳嗽了一聲，道：“是這樣的，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好啊！但凡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我想請你幫我破案。”
肖巧兒不禁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卓大哥，你又拿我開玩笑了。我哪會破什麽案子？怎麽幫得了你呢？”
“你當然能幫我。因為我不是讓你真正的破案，而是讓你幫我了解一個人。是這樣的，我遇到了一樁案子，我懷疑現在這個目標書生跟我這案子裏的死者有情感糾葛。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感糾葛？以及他是否對死者有仇怨？你隻需要把你了解到的資料告訴我就可以了。”
聽到卓然這話，肖巧兒道：“若隻是這樣，那沒關係，問題不大。吧，要我怎麽幫你？”
“嫌疑人在國子監，是國子監的貢生。我需要把你送到國子監去讀書，以我的妹妹的名義。因為國子監隻招收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弟。”
肖巧兒有些好奇的問道：“可是我聽卓大哥你也有妹妹呀！你怎麽不讓她幫你呢？”
卓然苦笑，搖頭道：“她混混還行，真要是遇見事，她沒有你冷靜，也沒有你善於觀察。她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更何況她現在正著急出嫁呢，哪有心思幫我？”
事實上卓然在腦海中曾經篩選過好幾個人選，其中也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他剛才的那番話，實際上並不是完全對的，因為自己的妹妹也還是挺聰慧的。但他最終還是決定讓肖巧兒幫他，主要目的有時候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
不過現在聽到肖巧兒的這番話之後，他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己要這麽做了。明白了這一點，讓卓然感到有些不安。因為他這時候實在不宜再陷入什麽感情糾葛，立刻出了那番道理。
聽了這番話之後，肖巧兒很高興。連連點頭道：“你這麽看得起我。我如果不幫你，真正弄明白這件事的話，那可就對不起你這份信任啊！”
卓然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可就定了。你等我消息，我幫你辦手續，證明你是我的妹妹，然後你就可以去國子監讀書了。”
肖巧兒驚訝的道：“我真能到國子監去讀書了？是不是我幫你破了案之後，我就必須要離開了？”
卓然笑道：“當然沒有必要，因為國子監是一個學堂，你想讀多久都行。你是我妹妹，在這兒進入學堂讀書，不可能破了案就不讓你讀。那豈不是有些卸磨殺驢的意思嗎？這可不是我平時的做派。”
肖巧兒這才笑了，：“太好了，能夠到國子監去讀書，真是我的榮幸。我做夢都想著這一，沒想到還真就實現了。”
卓然道：“破案時間不等人，所以我們可能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等待。因此我可能會在上午就把整個手續辦好，下午你就可以入學。你要想辦法盡快接近目標，當然，不要讓對方注意到你，以便能夠探聽到有用的消息。”
肖巧兒道：“放心吧，既然你信任我，我當然不會給你搞砸了。哎呀！真是高興，能夠到國子監這最高學府去讀書，該是一種怎樣的享受？”
卓然卻微笑，搖搖頭：“我倒不像你這麽樂觀。我告訴你，國子監因為招收的都是高官的子弟，七品以上，這些人家裏其實都有私塾先生。而這些人因為在家裏被驕縱慣了，真正要讀書的沒幾個的，都是混日子。”
“而且相當一部分隻是掛個名，有這麽一個學曆，將來可以告祖宗的陰德。而承接官位，有這麽一段經曆，在簡曆上看著就好看。所以在學堂裏頭你能見到的學生並不多，而實際上就算見到的不多的學生中，真正愛讀書的也更不多，大多是在裏麵混日子呢！”
“但是有一點，國子監的先生絕對是全國一流的鴻學大儒。包括歐陽奕的父親歐陽修，都會時常在國子監授課的。當然，這些博學的鴻學大儒親自來授課的時候，學生來的也就比較多了。他們倒不是真要來從這些鴻學大儒身上學到多少學問，更多的隻是想結識這些有名的人。或者是曾經見到過他們，然後回家在家裏炫耀罷了。”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在任何地方，包括學習條件最好的國子監，那裏有全國最好的藏書，你也必須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學到東西。如果認為進入某個地方，就一定能保證你能得到最好的教育。這就好比你麵對一桌大餐，你必須親手動手去吃，你才能吃到，光看著也是吃不到的。”
肖巧兒不禁笑了，道：“你的還真形象。的確如此，這一點不管是在國子監還是別的其他地方，都是這樣的，我明白。”
兩人商量好，卓然告辭離開。肖巧兒一直把他送到門口，這才揮手作別。
卓然的動作很快，畢竟他現在是太子太保兼提刑院的提刑官，正二品，話當然也是極為管用的。
他告訴禮部，肖巧兒是自己的堂妹。禮立刻辦理登記入學手續，根本沒有人去查到底是不是真的，誰會沒事去查這個，國子監裏麵冒名的多了去了。反正有達官顯貴出麵擔保，即便將來查了不是這麽回事，有人追究，那也不會落在他們身上的。
手續很快辦好之後，便拿到了入學的全套手續，包括校服。
卓然才知道，在宋朝就已經有校服了。在國子監讀書的人，都是穿統一的圓領長袍。而且大款式都是經過裁縫專門定做的，不過也有現成的可以暫時將就。所以卓然便領著肖巧兒去買了一套現成的，先將就著穿。
肖巧兒換了新裝，拿著書包便上學去了。
國子監有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麵分了好幾個區。其中有學堂，有活動場所，還有宿舍，圖書室之類的。這裏的宿舍是給那些地方官送來京城讀書的子弟借宿用的，條件當然不是很好。因為他們貫穿了一個理念，到這裏來是讀書的，不是享受的。
肖巧兒當然是不需要住宿的。她來的目的她也很清楚，她要接近一個叫張有的書生。
這個人肖巧兒幾乎不需要費精力去打聽便知道了，而且是進學堂之後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倒不是他認識這個人，而是與眾不同。
他長得很帥，英俊，個子高。不是那種奶油生，而是一種很硬朗的很酷的樣子，這是女孩子最容易動心的臉型。但是絕對不是那種肌肉男，而是很有造型，他輪廓分明，眼睛炯炯有神。在學堂的紈絝子弟中顯得超群。
他跟其他學生不一樣的地方，除了他的冷峻的相貌之外，還有他讀書十分專心的樣子。
肖巧兒進書院的時候，看見屋子裏烏煙瘴氣，學堂中真正在讀書的沒幾個。而讀得最用心的就是他了。
肖巧兒忍不住瞧了好幾眼，他第一次覺就應該是這個人。因為卓然告訴他，這個張有是個才子，在國子監的學業是頂尖的。人也長得好，討女孩子喜歡。所以她幾乎瞬間便鎖定了，就是眼前這個人。
國子監有規定，每個新生來了之後，要給所有新生介紹自己。並相互介紹。
肖巧兒恭恭敬敬的給先生鞠了個躬，又給這屋子裏二三十個學生鞠了個躬。
這些學生在她進來之前還是打打鬧鬧，熱鬧非凡的。當她進來之後，便立刻各自回位置坐好了。倒不是因為她有絕世容貌，她的相貌雖然也算是百裏挑一。但還不至於讓這些見多識廣的紈絝子弟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