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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6章 環環相扣

  雲燕道:“這倒是很有道理,這就是他不會大老遠的扛一壇酒到現場來喝酒。那就隻能從附近的酒市裏頭買酒,所以拿著壇子去,或許能夠認出買這壇酒的人。畢竟這種酒一壇一壇的,買的人還是少的。”


  旁邊的南宮亭道:“是呀。既然他們喝的是一般的水酒,同時實施犯罪的地點又是惡臭撲鼻的臭水溝旁邊,明凶手很可能沒有多少錢財。否則也不會請人到這種又髒又臭的地方來喝酒的。”


  卓然道:“沒錯,按照這思路咱們再去尋找一下。特別是圍繞著這少年熟悉的人或與他歲數相仿。”


  雲燕道:“為什麽你會得出他們兩個年紀相仿的結論呢?”


  卓然道:“因為我覺得隻有歲數相近的人,才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特別是年紀還不大,這種人更會注重同伴對自己的印象,或者自己在同伴心目中的印象。所以年齡相仿的人更容易能夠談到一起,特別是喝酒這種事。”


  南宮亭等人當即答應,立刻出去調查。


  很快在距離那臭水溝也就不到半裏,一家酒館的掌櫃認出來了,這酒壇是他們家的。因為這酒壇子是他們家成批的定製的,燒得很簡陋,成本低。這樣的成本的酒壇,裝了酒才賣得好。因為價格便宜,別人也不會太氣,一壇子買回去也花不了多少錢。


  雲燕問最近有誰在他們家買過這樣一壇一壇的酒的,很可能還是一個少年。那賣酒的掌櫃笑了笑:“在四五之前,有一個穿著旗袍的少年曾經到這裏來買過一壇酒。那個少年因為穿的是書生袍,白白淨淨的,所以他記得比較深。畢竟成年的人買酒還好理解,但是少年則讓人感到奇怪了。”


  問起那少年的名字,他記得他爹是登聞鼓院的門房。他曾經以前到店裏來買過酒,還炫耀的起了這件事情。


  卓然一聽這話,立刻心裏咯噔一下。他想到了登聞鼓院死的唯一的一個人,就是登聞鼓院的門房。而這少年又是登聞鼓院的門房的兒子,登聞鼓院又恰好是被這瘋女人的兒子燒掉的。他立刻吩咐南宮亭去把門房的兒子緝捕歸案。


  門房的兒子很快便被南宮亭帶到了卓然的麵前。卓然檢驗了他的指紋,跟酒壇上發現的指紋果然吻合。從而證明是同一人所為。


  與此同時,南宮亭的審訊很快也就有了去結果。這少年沒見過什麽風浪,隻是一番簡單的詢問,他便和盤托出。


  因為他的父親在這場大火中被燒死,當他得知燒死自己父親的是個瘋子的時候,而瘋子又被衙門扣了起來。他沒辦法對瘋子本人進行報複,殺父之仇不共戴,所以他不會放過仇人。


  於是乎,他將仇恨的怒火對準了放火燒毀登聞鼓院的那瘋子的兒子。這混混本來就是混社會的,三教九流都要結交。所以門房的兒子很容易便與他相識。


  相識之後,他就把這婦人的兒子約到這個地方喝酒,到了臭水溝旁邊。少年問他為什麽要到這個地方來,他這地方雖然臭了點,但是有事情要跟他。所以必須選個清靜的地方,而且要喝完酒之後才能,於是少年答應了。


  他們在臭水溝旁邊把那一壇酒都喝完了,那門房的兒子酒量非常好。那壇酒喝完,他隻不過是潤嘴而已。而少年基本上是爛醉如泥,因為這酒後勁大,喝的時候跟喝白水差不多,而真要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其實已經過量了。


  對於爛醉如泥的混混,門房的兒子毫不手軟,直接將他扔到了水塘之中。甚至都不需要他去把他押入水中,在爛醉的情況下他已經沒辦法自救。於是乎,淹死在那水塘之中。


  麵對這個案子,一環扣一環。卓然他們都覺得當真是世事無常。


  京城醉香樓是一個普通的客棧加酒樓,在這兒吃飯的差不多都是些販夫走卒,真正有權有錢或是官場中人基本上是不到這來的。這兒的客房價錢也很便宜,所以入住率還是挺高的。隻不過已經靠近年邊了,很多人都著急趕回家去過春節,沒有再在外麵漂泊。所以這時候客棧的人相對就會少很多。


  掌櫃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手捧著一個已經磨得鋥光瓦亮的銅暖壺在暖著手,感覺著身體的舒暢。但是當他的眼睛看見賬本上寥寥無幾的幾個入住的客人時,他又覺得心裏不是滋味。人就是這麽奇怪,清閑了反倒不高興。因為清閑了,對於客棧來也就意味著沒錢了。


  這時從外麵進來一男一女,女的長相一般。但是一雙眼睛卻給人一種狐狸一般的嫵媚感,一看就讓人感覺這女人不簡單。


  因為掌櫃的學過看相,知道有這種眼睛的人,一般來都是狐媚子,勾起人來半點不含糊。身邊這個男人長得清清秀秀的,看上去有幾分書卷味。不過正是因為這樣,讀了幾年書的人更容易被這種人所迷惑而上當受騙。


  所以掌櫃的用充滿同情的目光望向了那清秀的少年。等他們到了櫃台前,才哈著腰陪笑問道:“兩位打尖還是住店?”


  那女子衝著掌櫃地莞爾一笑,嘴角露出一對的梨渦,為那張本來不怎麽漂亮的臉蛋加了分。


  那女子柔聲道:“要一間房間,我們要住兩。”


  掌櫃的:“咱們這兒上房通鋪,普通客房都有。各種價的,您看你們倆住……”


  “就一般的客房就行了,要靠裏麵一點。我怕吵,一般不讓人打擾。”


  掌櫃的忙答應。指了指角落的通道:“那最裏一間最為安靜,一般的人是不會到那兒去的。隻是那間過道上稍稍有些黑,但是屋子很亮堂的,因為後麵開著窗戶。窗戶外也沒有大樹圍牆遮擋,光線還是挺充充足的。兩位看那間可否中意?”


  那女子瞧向了旁邊的那書生道:“你呢?覺得怎麽樣?”


  “聽你的,反正也就是暫住嘛。”


  於是,兩人就登記了那一間住了下來。當晚上很冷,夥計拎了一爐火給他們兩個送去,又燒了熱水。兩人沒有點菜,隻要了一大盤饅頭和幾鹹菜,估計就這水就這麽吃。


  掌櫃的不禁暗自搖頭,要是這樣摳門兒的多來幾個,這生意就更不好做了。雖然他這客棧原本就沒什麽生意。好不容易來兩個又舍不得花錢的,隻能將就著過了。


  第二早上一大早,那書生起床出來到了門口,對掌櫃的道:“我要出去辦點事,我夫人她還要睡懶覺,你們不要去打擾她。而且這兩房屋也不用打掃,等我們兩之後結賬走人再去打掃,不要打擾我們。”


  對於這種要求還是比較常見的,因為有些人屋子裏都放了些東西,並不想讓別人進去知道。所以即便是住下好幾,也不願意別人來打擾的。這種事情掌櫃的見得多了,所以也不覺得奇怪。


  不過他這個要求他知道了,但是他卻忘了告訴手下的夥計。夥計每中午是要去打掃衛生的,掃地擦桌子,並把垃圾扔掉。可是中午他到了這間房門前敲門,裏麵沒人答應。他道:“客官,我是二,我來打掃衛生的。需要打掃嗎?”


  如果裏麵的人不想讓人打擾,不用打擾了,那他才會心安理得的走開。否則讓掌櫃的知道了,那是要挨訓的,甚至要被開除的。


  敲了兩下門之後,沒人答應,又問了,也沒有回應。那夥計便推門想進去,因為他感覺到門沒有從裏麵拴上,好像是虛掩著的,不過推的有些吃力。他停下來了,很是奇怪的上下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門縫,發現門縫裏麵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倒是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刺鼻的味道。


  這種味道他不太熟,但是他下意識的感覺有些問題。所以他叫了兩聲之後,便用力又把門推開了半尺,這樣終於可以把身子探進去了。可是剛進去這麽一瞧,嚇得他差點癱軟在地。若不是半個身子都被夾在門縫中,他幾乎便要往後摔出去。


  好半他才掙紮著把身體從門縫隙裏退了回來。然後深吸一口氣,憋足了勁尖聲叫道:“殺人了。”


  卓然已經沒有上衙了,因為這兩衙門已經開始放假,準備過節。他也是這樣,衙門的正常的公務已經停止。但是如果發生命案,那是不分節假日的。


  所以這幾整個衙門上下最為緊張,因為擔心會出什麽事?一旦出事,也許也就意味著這個春節算泡湯了。一旦發生命案,絕對不可能這兩就處理完畢的。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怕什麽來什麽。他們最擔心的是在春節期間發生命案,而這時候就發生了。


  卓然在家中陪著幾個妻妾正在準備過年的東西,難得在家裏陪陪家人,卓然和家人都很高興,大家在一起忙碌著,有有笑,很有一種藥過年的感覺。


  這時衙門的捕快飛馬來報,是醉仙樓客棧一個來住宿的女人死在屋裏,而且死相很凶殘,明顯是他殺。


  卓然隻好趕緊放下手裏的一切,吩咐雲燕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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